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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人呢,她現下已毫不意外了。

  被脅迫叨窗戶的鸚鵡終於重獲自由, 一頭衝進夏猶清懷裡哇哇叫,夏猶清把它抓緊了放在架子上, 沈徵趕忙背了過去,道:「這麼晚還沒睡?」

  她倒是想睡,吵醒了別人還好意思問。

  夏猶清打個哈欠氣得抬手便關上窗戶:「睡了。」

  沈徵趕忙擋住又使勁把窗戶拉開, 晃晃手裡的蜜梨酥道:「怎麼這麼不知好歹,人家大晚上送東西給你, 你還不樂意了。」

  夏猶清哼了聲, 問他:「岑照去找你了?」

  沈徵抬起下巴拿腔拿調:「是啊,去他家蹭了頓飯,這也是從他家拿的呢。」

  借花獻佛,倒是很好意思說。

  夏猶清打開窗, 小聲問他:「岑老爺答應幫你了?」

  沈徵搖了搖頭, 摸著坐在窗台上,反手一拉把夏猶清也拉了上來,兩人雖並排坐著, 卻一個沖院子一個沖屋裡,誰也看不見誰。

  「其實我也沒想著把無乾的人牽扯進去,可今日人家親自來請我, 盛情難卻,岑老爺是久經官場之人,知道什麼做得什麼做不得,我想他也不會為了我這個僅有幾面之緣的人讓自己吃虧。」

  夏猶清輕輕嗯了聲,沈徵聽見她的聲音靠近她身邊,便覺得心裡又翻騰了起來,可又覺得人軟了,筋骨都失去了力氣。

  他故意蹭了蹭,往旁邊一歪將背壓她肩上,夏猶清還以為他是意思意思,沒想到真整個人壓了上來,差點把她壓的翻過去。

  沈徵趕忙又忍笑把她提起來,拿出蜜梨酥來,夏猶清捏起嘗了一塊,沈徵喃喃道:「岑老爺雖瞧著嚴肅,卻也知道管自己的兒子,就是太嚴肅,和我祖父一樣,還好爹娘是不管我,不然我可受不得。」

  夏猶清偷偷撇撇嘴,沈徵突然湊近她道:「以後我有孩子,我一定不那麼嚴肅,像你爹娘喜歡你那樣喜歡。」

  夏猶清卻道:「你是羨慕我爹娘對我好,早說讓他們收你做乾兒子,也不必像現下這麼麻煩。」

  沈徵嘖了聲道:「麻煩倒是真麻煩,還好就快到了……」

  是說婚期快到了,可他美滋滋的夏猶清卻為難了起來。

  其實這次再大張旗鼓成親,夏猶清覺得實無必要,成過一次再成親還是他們倆,總有些說不出的感覺,好像他們倆過於沒正經,可她爹娘說,當初人家都知道他們倆分開了,再悄聲回去好像做賊似的。

  夏猶清也只好妥協了。

  本來定親時人家算的是明年,沈徵不滿意,非讓人家重算,那道士算到了一個月以內他才滿意,不過再次成親有些事也不必太繁瑣了,是以確沒有必要把日子拖太久,今日是七月三十,八月初十便到了婚期。

  沈徵拉過她的手掰她著手指頭數了一遍,確認無誤對她,從窗台跳了下來道:「這幾天我可不來了。」

  還沒嘚瑟完,窗戶已經關上了。

  沈徵恨恨瞪一眼,又想她再想關他在門外也不過就十天了,以後他可合法進屋了嘿,想到此才十分滿意背著手離開,走到牆邊駕輕就熟從牆頭翻了出去。

  日子漸近,夏猶清的爹娘也回來了,可沈徵的事也還是沒有了結,聽說岑老爺託了自己官更大的老師替沈徵說了話緩和了一些,可既然話被提出來了,這麼含糊過去不像話,沈徵也不肯承認自己的生父不詳的野種,更不肯認自己出身下流,那生父是死是活總也該有個去處,便有人提出只要證實了沈徵的生身父親的身份和生死,此事便了結。

  可其實誰也不知道沈徵他爹去哪兒了,但畢竟當初他是個讀書人,鄉鄰應該還記得,錄幾個證言應當並不難。

  雖還要折騰一番,好歹有了解決的法子。

  夏猶清想這次岑老爺幫忙說了話,又加之岑照一直大方義氣,便在家裡拾掇出許多的制好的上等香來派人送到了岑家,侍人回來說岑家的公子收下了還賞了他,可看著卻不大高興。

  夏猶清不解,侍人又道:「岑家的公子問姑娘在忙什麼,我說我們姑娘要成親,他差點要哭了似的。」

  ……

  忙碌間眼看著到了初八,他們家的宅院和沈徵之前買的那宅子都布置了起來,張燈結彩好不喜慶。夏母正在按著夏猶清試嫁衣,上身的紅綢短衣流光如珠,腰帶上繡著細緻的並蒂蓮,裙擺正正好好垂在腳尖,夏母瞧著十分滿意,正高興著,夏渝進了屋來道:「真是怪事,方才一個馬車停在了咱們家後門前,扔下一小箱東西就跑了。」

  夏猶清趕忙道:「聽起來可不像好東西,是有人要害咱們吧?」

  夏渝卻道:「怪就怪在這了!我打開一看,竟是一箱子金銀!我想這別不是誰把這錢扔在門口,等咱們撿回家再陷害咱們的錢來處不正,便拿起來細瞧,可上頭乾乾淨淨什麼印子記號也沒有,如此便想陷害也沒有證據這錢是他的,難道還有什麼咱們想不到的?」

  夏猶清想了想,趕忙提著裙子和夏渝一起出來,見門口正擺著一個箱子。

  夏猶清走過來掀起蓋子,見裡頭金銀擺的好不晃眼,他們倆把東西一錠一錠拿出來,想看看箱子有沒有藏著什麼,卻在裡頭發現了一張紙條。

  紙條只四個字,百年好合。

  可這字夏猶清一看便認出來了,是岑照。

  知道他們家不缺錢,可哪有這般做賊式送禮的,更何況這也過於貴重,已然不是禮尚往來的範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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