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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娘便又摟著她道:「不怕的,這便寫信讓老爺大娘子回來,他們知道也准高興壞了。」

  「不過,那個混帳,他怎又乖乖把你放回來了,可不是憋了旁的壞主意吧?」

  夏猶清搖頭道:「他不過是覺著我就這麼寫和離書走了,不服氣,心裡不痛快,如今鬧也鬧完了,誰也不能拿他怎麼樣,他自也覺得沒趣兒了。」

  奶娘氣得摟著夏猶清又罵了幾句,可又真拿他沒辦法。

  回了家自然是自在的,一晃便過了兩三天,傍晚正靠在花牆邊遛鸚鵡,便聽門外有人說話。

  「炊餅嘞~你聽說沒,沈家那個沈指揮使要走了。」

  沈徵走了和他一個賣炊餅的有什麼關係?

  兩個在門外探頭探腦,聽院裡沒動靜,便又道:「沈指揮使說他真要走了,再也不回來了。」

  夏猶清領著鸚鵡回了屋,門外兩個激動道:「是不是去見指揮使了?!咱們趕快去報信。」

  沈徵正在城門外做出一副要出發的模樣待了半個時辰了,那兩人回來道:「指揮使,我們按你吩咐的在門外才說了兩句,夫人便回屋去了,準是要出來了尋你了。」

  沈徵卻覺得不太對勁,對他們道:「你們等著我去瞧瞧。」

  到了夏猶清家大門外,一隻巴掌大的小狗被拴在門口,看見他跳起來嗷嗷嗷一頓嚷,沈徵便一跳上了她們家牆頭,黃伯伯一聽便抄著掃把出來,見四下無人,便對小狗道:「別亂嚷嚷,不告訴你只攔著姑爺嗎,嚷嚷旁人做什麼。」

  沈徵從屋頂上掀起塊瓦片掰成兩半泄憤,轉頭卻見夏猶清在屋裡吃香喝辣好不自在,哪裡像要出去,更沒半點不高興的意思。

  看來,第三句還是要說,

  次日一早,鸚鵡咔咔正吃著夏猶清給帶回來的大松子,奶娘在後頭給夏猶清梳頭,一邊絮絮叨叨說話。

  「前幾日你回來,城外扎了一溜營帳,昨晚便都拔營走了,也不知是什麼人。」

  夏猶清道:「路過的行軍之人吧。」

  奶娘也沒甚想是什麼行軍之人,便又去叨叨今日要做些什麼好吃的,天冷了要叫裁縫來裁衣裳,夏猶清有一句沒一句和她搭著話,鸚鵡在旁啊啊學舌,卻還是一個新詞也沒學會。

  打開綠色的妝匣,奶娘從裡頭取出個金圈包個小珍珠的戒指套在夏猶清的手指上,夏猶清突然想起岑照家那個被砸爛的木匣子來,便對奶娘道:「王娘,你知不知這匣子是沈家從哪裡打的,花紋並不是介時時興的,我卻在外頭見了個和這極像的匣子,只是木料和顏色不同。」

  奶娘想了想道:「這匣子好似並不是他們家打的,你可還記得,那個沈徵,是他們老二家不會生,從外頭抱來的。」

  「抱來的那家也不是外人,是嫁到外鄉的沈家的女兒,那沈家女也是可憐,從小無父無母,因爹娘還留下了些財產,托在親戚家養大,可終究是寄人籬下也沒過什麼舒心日子,後來嫁了從小定過親的,那人呢還家道中落,是個窮念書的人,她也還是帶著嫁妝嫁了過去,誰知丈夫在她懷胎時說出去求學,從此一去不回了,她一個人生下孩子養到四五歲,又得了重病,便寫了信給沈家,這不是那混帳的祖父便把他抱回來給他爹娘養了。」

  「這匣子是沈徵…他親生母親的?」

  奶娘輕輕嘆了一聲點點頭,「聽說他娘把他送走是還沒過身,為了過日子嫁妝也賣得七七八八,這幾個匣子給他裝了吃的拿過來,算是留個念想了。正好那時候他才被抱到沈家,哄著他的是我的同鄉,見著我便說那孩子可憐,成天躲起來哭。」

  「小時候雖皮了些,也是個好孩子,長成如今這德行,爛種結不出好瓜,想是隨了他那沒臉的爹的種。」

  奶娘罵起人來一套一套的,本來還有些唏噓,又被她逗的搖搖頭,奶娘又道:「許你見那也是年頭久的匣子,木匠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雖這幾年紋樣不常見,在當時也不是甚稀罕物,我家裡頭也有像這樣的,只是木頭沒這般好。」

  夏猶清也不過想起來隨便問了一句,卻不想這匣子竟是沈徵親生母親的,等奶娘出去,夏猶清想了想便把匣子裡的東西都倒了出來,叫了侍女來道:「去告訴車夫,一會兒我出門一趟。」

  侍女應下,夏猶清又去尋了塊帕子把匣子擦了擦,用包袱包了起來。

  吃過飯夏猶清便對奶娘道:「王娘,我才知道這個匣子是,他親娘的,我想還是去還到沈家。」

  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他們家又不缺錢,奶娘自不會攔著,走之前夏猶清邊換衣裳讓侍女去取,侍女卻抱起了另一邊那個紅木匣子,她這才想起,這個在角落壓著的紅木匣子也是一套的,只是這個不常用,便放在了角落壓在了別的匣子下頭。

  車夫已在門口等著,夏猶清才要上車,忽聽旁邊幾個小孩子一邊樂一邊喊:「沈徵倒了大霉啦,快去沈家瞧熱鬧啊!」

  他能倒什麼霉,那幾個小孩也沒說便跑了。

  怎麼可能倒霉?他讓別人倒霉還差不多。

  夏猶清偷偷罵了幾句又納悶他怎麼還沒走,不是已經拔營了?

  管他走沒走,沒有派人來不過是怕沈家下人以為東西不要緊隨手放丟了,這才親自去還,只要安安穩穩把東西送還,她和沈徵便再沒有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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