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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許若涵重重點頭。

  第二日,許煙月送著許若涵進轎,大約是許明輝囑咐過了,她那繼母雖心不甘情不願,也哭得像個淚人似的給足了場面。

  林奕安一身喜服,平日裡嚴肅的臉上似是無法克制般露出笑意。

  他看著許若涵進轎後,對著許煙月認真一拜:「請姐姐放心,我一定會善待若涵。」

  許煙月微微點頭,他才翻身上馬。

  一邊的許明輝見自己完全沒有被放在眼裡,氣得臉黑了黑。

  「起轎!」

  喜轎被抬起,迎親隊伍重新敲鑼打鼓地熱鬧起來,許煙月站在原地,看著隊伍消失。

  邵淮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到她旁邊的,他大概也是知道自己不被林奕安待見,索性剛剛也沒出面,直到現在才出來。

  「往後便是她自己的造化了。」他牽起許煙月的手,「我們回家吧。」

  他催促著許明輝把許若涵儘快嫁出去,這樣許煙月以後便是再惦記著妹妹,那也是嫁進別家的人了。

  林家是門不錯的親事,所以即使朝堂不和,他也未加阻攔。

  許若涵嫁的好,許煙月才能少替她費心。

  邵淮看了一眼旁邊任自己牽著手的女人,現在,她就只剩下自己了。

  第50章 染病 她自然是要費心的

  紫宸殿裡, 趙熠連連的咳嗽聲不斷傳來,這都快要入夏了,殿裡卻又升起了火。

  「皇上, 」當值的小太監在旁邊輕輕喚他,聲音里透著小心翼翼,「該喝藥了。」

  趙熠的視線從桌案上轉向了小太監端著的那碗黑黝黝的藥。

  他沉著臉, 又重新看向了奏摺:「拿走。」

  太監面露為難,猶豫了一會兒才下定決心般規勸:「可是皇上, 您還病著呢!還請保重龍體。」

  「是想讓朕再說一遍嗎?滾!」

  冷酷的聲音帶著濃烈的殺意, 小太監腿有些發軟, 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忙低頭。

  「是, 奴才告退。」

  看著他出去了,趙熠狠狠地捏了捏手裡的毛筆。

  如今這宮裡, 他是誰也信不得,思索片刻, 他又揚聲吩咐:「宣林橫進宮。」

  只一柱香的功夫,就有人來傳話林大人到了。

  趙熠面色微微放鬆了些, 將奏摺推去了一邊:「讓他進來吧。」

  林橫信步走了進來。

  「臣參見皇上。」

  「免了免了。」趙熠在他跪下之前便說了, 一開口,又是一陣咳嗽。

  林橫擔心地看了過來:「皇上風寒日久, 可是還未痊癒?」

  「哼,一個小小的風寒, 太醫院這麼久還沒給朕看好,」趙熠咬牙,「要朕看這不是無能,而是別有用心。」

  林橫也是擔心他的身體:「既是如此, 不如臣從宮外找可靠的大夫給您看看。」

  「嗯。」趙熠沒有拒絕,他對林橫也放心,轉而又問起,「對了,你弟弟的新婚怎麼樣?」

  說到這個,林橫大概是想起了家裡結了婚就變得一臉憨憨的弟弟,臉上忍俊不禁:「多謝皇上掛念,臣弟與弟妹夫妻和美,這還要感謝皇上的賜婚。」

  「成人之美也算一件功德。朕准他多休沐幾日,新婚燕爾,好好在家陪陪夫人吧。」趙熠顯然對此也很滿意。

  「多謝皇上。」林橫替自家弟弟道了謝。

  趙熠揮了揮手:「沒其他的事了,你下去吧。」

  「是。」

  林橫得了命令就馬上去尋民間名醫。

  唐文望將此事報給了邵淮:「大人安排的事情,下官也已經安排好了。」

  「嗯。」邵淮最後一個字落筆,抬起了頭,「這是在做什麼,你知道嗎?」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唐文望卻聽懂了他的意思,馬上跪了下來:「下官定追隨大人。只是,」他停頓了一下,「下官有一事不解,現在就對皇上動手,是不是為時過早?」

  京城全部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下,這自然是沒問題的。

  然而京城之外的兵權,邵淮至今還未完全拉攏過來。正因為如此,他才至今沒有直接對皇上動手。

  為何會突然這般急?

  「因為他該死。」邵淮語聲低沉,眼裡是不加掩飾的殺意,殺了宣兒該死,挑撥他們夫妻該死,覬覦月兒該死。

  如今趙熠已經沒了利用價值,他就算冒些險,也不能再讓他活下去了。

  就算沒得到答案,唐文望也猜到大概是跟夫人有關,他聰明地不再多問,知道自己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便可。

  第二日邵府,天際剛剛泛白,下人便輕手輕腳去了進了主人的房間。

  「大……」

  剛發出一個字,床上的男人冷得沒有溫度的眼神掃了過來,下人馬上識趣地閉上了嘴,又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

  許煙月這兩日又犯了病,昨夜喝了藥才能睡安穩,大概是藥的原因,這會兒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邵淮手輕輕撫摸上安靜依偎在自己懷裡的人,只有這個時候,她才會這麼這樣溫順地任由自己觸碰。

  手描摹著她的眉眼,想像著她睜開眼睛笑意盈盈看著自己的表情,僅僅是這樣,心都因為滿足而酥軟。

  「我知道錯了,」他輕聲呢喃,「一次也好,月兒,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來過。等報了仇,我帶你去別的地方,你想要孩子我們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只對不起你這一次,就真的沒了回頭的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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