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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猶豫了一下,在家裡找了根繩子,和阮咚咚一人牽著一頭,這才帶著她瞬移到了醫藥館。
夏芙水似乎是服了丹藥,看起來已經好了一些,只是依舊躺在床上,連坐都坐不起來。
她看著阮秋平和繩子那頭的阮咚咚,皺了皺眉。
「……好運符失效了。」阮秋平臉色蒼白地說。
夏芙水愣住了。
就在這時,藥仙帶著一個小仙走了過來,問夏芙水說:「現在感覺好點了沒,又沒有想起來是為什麼暈倒啊?」
阮秋平看向藥仙,說:「是因為我……」
「我想起來了,是因為秋平給我吃了毒蘑菇,我想把那毒逼出來,一時氣急攻心才暈倒了。」夏芙水打斷阮秋平的話。
藥仙走後,阮秋平急忙說:「媽,明明是你碰了我,我的霉運傳給了你,你才暈倒了,你怎麼說是蘑菇……你這樣會影響藥仙對你的治療的。」
「我的狀況我自己心裡有數,不管是什麼原因,都不會影響治療的。」
「可是這樣……」
「沒什麼可是的。」夏芙水沉聲道,「你非得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恢復霉運了嗎,你當了那麼久的正常人,現在還能再受得了被排擠的滋味嗎?」
阮秋平愣了一下。
夏芙水閉上眼睛:「能瞞一天是一天,你們都出去吧,我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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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夏芙水這回並沒有什麼大礙,第二天上午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阮秋平在夏芙水恢復之後就又去了學院。
似乎所有人都聽說了阮秋平那場鬧劇般的婚禮,路過他的人都對他側目而視,議論紛紛。
「哥們兒!」辰海奔跑著撲過來,「你還活蹦亂跳呢,太好了!」
阮秋平慌忙移了兩步,避開了他的接觸。
「怎麼了?」辰海一臉困惑。
「……別碰我。」阮秋平小聲說。
「為什麼啊?」
阮秋平猶豫了一下,到底是沒有聽夏芙水的囑託,開口說了實話:「……我的無上好運符失效了,碰了我你會倒霉的,甚至會嚴重到暈倒。」
辰海嚇得趕緊跳開了兩步,但是很快,他又移了回來,和阮秋平保持著半米的距離:「失效了再讓郁桓給你重做一個唄……」
突然,他又一拍腦袋,「啊,對了,你倆掰了是吧?」
辰海搖了搖頭:「你都不知道……這兩天哪兒哪兒都是你倆的事情,你在婚禮前一天撕毀婚薄,還去天婚石面前挨雷劈的事情,全天庭都知道了。婚禮當天,郁桓抱著半死不活的你的場景也被大家都看見了,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郁桓抱著我?」阮秋平聽到了重點,神色中有些意外。
辰海點了點頭:「對啊,當時他想抱著你進吉神府,但後來爸媽把你帶走了。」
哦,那就應該是受他父母的委託,把他找到了吧。
阮秋平低頭踢了踢石子,問道:「……郁桓這兩天來學校了嗎?」
「沒有,婚禮後都沒見過他的人影兒。」
辰海走路走不直,走著走著,就不由自主離阮秋平近了些。
阮秋平皺著眉又往另一側移了移,說,「你往那邊去點兒,咱倆現在得保持距離。」
「怕啥?」辰海大大咧咧地說,「你好運符失效了,我還有霉運消退符呢!」
說完,他就拿出了那張符:「看!我的符!」
他那符也已經變得一片黑灰。
阮秋平看著他的符,皺了皺眉說:「你的符也失效了。」
「誒?還真是。」辰海撓了撓頭,又把符收了回去,「不過也該了,這張符都用了好久了。」
既然知道兩張符全都失效了,辰海就乖乖地離阮秋平遠了些:「那你以後可注意點兒,別隨便碰我,給我傳染壞運氣。」
阮秋平點了點頭。
說實話,辰海現在沒嚇得離他十米遠,阮秋平已經很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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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秋平今日來這學院,其實是想看看郁桓來了沒,如果郁桓不在,他便準備再續個長假,以後便不來學校了。
反正他也沒幾個月好活了。
正如夏芙水所言,他曾經既然已享受了無上好運符的好處,當了段正常人的日子,此刻便難以繼續受人排擠的人生了。
況且他已經傷了夏芙水,還是不要再傷別人了。
阮秋平甚至都考慮著從家裡搬出來住了。
說要搬到哪裡,他第一個念頭卻是郁桓曾住過的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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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因為全天庭的人都知道他剛受了四十九道天雷,因此阮秋平的假也十分好續,話剛說完就被批准了。
從司命學院回家的時候,阮秋平特意繞了個路,從吉神府門前過。
吉神符的結界已經沒了,只是大門緊閉,看起來一點兒煙火氣都沒有。
這條街上本就少人,自從郁桓封閉身上的吉運之後,也沒什麼人跑過來打擾他的清淨了,此刻此處更是寂靜。
阮秋平用極其緩慢的速度「路過」吉神府的大門三次,都沒見路上出現過人。
就在阮秋平準備路過第四遍的時候,只聽一聲沉重的木門響聲,吉神符的門打開了。
阮秋平幾乎是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抬起頭看向開門的人。
是郁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