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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芙水卻施施然從屋裡走了出來,淡淡給了個評價:「桌子挑得不錯。」
聽見夏芙水的肯定,阮秋平心裡立刻就開心了起來,眼睛都變得彎彎的。
阮秋平又接連從乾坤袋裡掏出其他東西。
一品美夢椅、精緻小鞦韆、夏季清涼扇、無窮大米籃……
應有盡有。
阮盛豐一看到那套美夢椅,就哇地一聲趕緊坐了上去,滿臉都是歡喜。
阮咚咚也跑過來摸了摸鞦韆,高興地說:「哥哥……哥哥!這個鞦韆好漂亮啊!」
「是咚咚的鞦韆,開心嗎?」
「開心!」阮咚咚用力點了點頭。
阮秋平笑了笑,將那塊新鞦韆用法術替代了原來的舊鞦韆。
阮咚咚立刻就奔了上去,興奮地玩了起來。
夏芙水卻幾不可聞地皺了皺眉:「秋平,我給你的錢似乎不夠你買這些東西。」
阮秋平:「這些都是我抽獎抽的。」
「抽獎?!」阮盛豐不可置信地喊道。
阮秋平正準備向他們解釋好運符的事情,就忽然覺得天色一暗,與此同時,阮盛豐忽然慌慌張張地喊道:「——秋平!小心!!!」
阮秋平仰頭一看,只見一隻快和他家樓房一樣大的大鵬鳥遮天蔽日地掠過,爪子裡握著的果子嘩啦啦地砸了下來。
阮秋平下意識地抱緊自己的頭蹲了下去。
果子落地的聲音傳來,可腦袋上卻沒有出現熟悉的疼痛。
阮秋平有些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子,四下打量了一番。
那位仿佛和他有仇一樣的,每次見他都要抓他一下,或者朝他身上扔果子的大鵬鳥已經飛走了。阮盛豐手上的法術施了一半兒還沒施出來,頭上卻被那果子狠狠砸了一個包。正在玩著新鞦韆的阮咚咚被夏芙水堅硬的水球緊緊護著,仍在一無所知,天真無邪地盪著鞦韆。
阮秋平低頭一看,才發現那果子稀稀拉拉落了一地,卻偏偏在阮秋平周圍空了一個圈兒,一個也沒落到阮秋平身上。
阮秋平摸了摸自己的頭,才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這是無上好運符暗中幫了他一下。
阮盛豐揉了一下被砸得生疼的腦袋,幾乎有些震驚地看向阮秋平:「兒子,你咋沒被砸呢?」
倒不能怪阮盛豐這話說得略失父愛,只是這大鵬鳥也不是第一次來了,每一次來,阮秋平都要或多或少受點傷。
今天這果子落了一地,阮秋平卻一下都沒被砸,反倒顯得有些不正常了。
「剛剛秋平和吉神在一塊兒,應該是被傳了些好運氣。」夏芙水緩緩開口道。
阮秋平搖了搖頭。
「吉神封神後,已經把周身的氣運封閉了,現在他的氣運與正常人無異,但是,」阮秋平從懷裡拿出了那張無上好運符,「但是他給我寫了無上好運符。」
「無上好運符?!」阮盛豐震驚地喊道。
夏芙水的表情似乎也有一些意外。
「嗯。」
阮秋平深吸了一口氣,他握緊手中的符,抬頭看著夏芙水的眼睛,說:
「有了這張符,我以後……就不會再給別人傳染霉運了。」
「——太好了!」
阮盛豐激動地喊了出來,鼻涕和眼淚幾乎都快一起流了下來。
他偏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把臉,擤鼻涕的聲音卻震耳欲聾。
夏芙水唇角也微微彎了起來,臉上划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她看著阮秋平,眼神中都沾染上了一抹溫柔:「秋平,你和吉神也相處了幾天了,知道他喜歡吃什麼菜嗎?」
這是想為阮秋平感謝一下吉神的意思。
阮秋平看著夏芙水唇角溫柔的淺淡笑意,感覺整顆心臟都像是被一個又熱又軟的手輕輕捧了起來,暖得他鼻尖都有些泛酸了。
就在這時,阮咚咚忽然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了過來,仰著頭,眼睛亮晶晶地對阮秋平說:「哥哥!昨天我在幼兒堂上學的時候聽老師說,你不碰我,是因為你碰了我,就會讓我倒霉……但你剛剛說你現在不會給人傳染霉運了,是不是就可以抱咚咚了呀!」
說完,她就伸開自己的雙臂,閉著眼睛,像一隻小小的,伸展的向日葵,聲音軟軟糯糯的:「哥哥!抱抱我!」
阮秋平心臟忽然就激動得跳了起來。
他鼻尖滲出了汗,手心都濕漉漉的,他小心地往前邁了一小步,聲音又干又啞:「我……」
「咚咚!」夏芙水皺著眉打斷阮秋平的話,「今天幼兒堂布置的作業寫完了嗎,剛開始上學就不寫作業了是不是?」
阮秋平上一刻還飛速跳動的心臟和體溫,瞬間就回落了下來。
深秋的冷風颳過,將他身上剛冒出來的汗全都吹涼了,又濕又冷。
阮咚咚害怕夏芙水,一聽到這話,立刻就有些心虛地跑回屋裡寫作業了。
阮盛豐摸了一下鼻子,小聲對夏芙水說:「……咚咚想讓哥哥抱,你就讓秋平抱抱她怎麼了,秋平身上不是有吉神給的符嘛,就算抱一抱,應該也沒什麼的。」
「咚咚才三歲多。」夏芙水瞥了阮盛豐一眼,語氣冷淡,「能拿她冒險嗎?」
……冒險。
碰他便是冒險。
阮秋平垂下頭,後退了幾步。
他沉默了一會兒,再抬頭看向阮盛豐時,表情已經變得十分乖巧溫順:「爸,媽說得沒錯,雖然我手上有符,但萬事還是小心點兒好,咚咚還小,更是受不了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