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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掌教留給他的護身符, 感受著護身符上傳來的融融暖意,寧柯清了清嗓子,表情端正威嚴, 一副滿身正氣的模樣朗聲道:「我告訴你們這群鬼怪,我可是鼎鼎大名玄都觀的弟子,我們玄都觀的掌教,那是一拳一個厲鬼不在話下,什麼惡鬼、凶神、妖孽、魔頭,落在我們掌教手裡,那都是跪地求饒痛哭流涕後悔做鬼,你們要是敢蹦出來嚇唬我,等我們掌教來了,你們就死定了!」
寧柯一邊喊著嚇人的口號,一邊心裡嘀咕著,掌教怎麼還沒有找過來啊,掌教不會真的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裡了吧?
心裡怨念地想著,寧柯一邊小心地尋找楚玥的身影。
沒關係,掌教把他扔了,他可以自己找上門貼緊點,他一定能行的!
事實上在寧柯看不到的樓道上方陰影處,一隻爛了半張臉的男屍同樣滿臉驚嚇地拍著胸口。
「媽的嚇死老子了,這人有病吧,一副快要嚇死的慫樣,結果上來就懟老子臉上一張符,老子雖然沒認出來那符是什麼玩意兒,但是能感覺到挨著就直接燒死了,就差那麼一點點啊,就那麼一點點老子的臉就懟上去了啊,草泥馬的,現在的活人也太不是東西了吧,戲精本精連死人都騙啊,明明是有底氣的大佬演什么小弱雞。」
男屍旁邊蹲著一個滿臉陰鬱的小鬼,一鬼一屍齊齊地盯著下方的寧柯。
男屍顯然也同樣受驚過度,罵罵咧咧地跟旁邊的小鬼抱怨:「老子不就是嚇錯人了嗎,至於這樣坑老子嗎,老子這輩子最討厭就是戲精小白蓮。」
旁邊的小鬼幽幽地道:「你已經沒有這輩子了,活著打工仔死了就是死鬼打工仔,老闆安排的任務都能做錯,還有臉抱怨,下面這個可是老闆要招待的貴客,你眼瞎啊,連這個都能認錯,今天老闆不是讓我們都仔細看一遍了嗎?」
「對啊,我就是眼瞎啊。」
男屍一副理所當然地表情看向小鬼,一雙粉碎性骨折的眼珠子不客氣地懟在小鬼臉上:「你看啊,你看啊,你看不見嗎?」
「你麻痹的。」
冷不丁被同事的粉碎性骨折眼珠子嚇了一跳,小鬼直接一怨氣抽了過去:「你們這些死屍太噁心了。」
「咋了,你做了鬼就高貴啊,你有死屍歧視啊!」
眼見男屍越說越來勁,不想跟對方掰扯,小鬼轉移話題:「這有錢老闆念叨什麼呢?」
男屍聽了一耳朵,下面寧柯走一路叨叨一路,他和小鬼停止吵架,寧柯的叨叨聲就變得清楚了,男屍立馬痛苦地捂住了耳朵:「這人他娘的是唐僧嗎,知道了知道了,你後台大俺們小屍小鬼的得罪不起,能不能先閉嘴啊。」
男屍的話傳到下面去就是陰冷的空空聲。
寧柯頓時警惕地抬頭看了上來。
旁邊的小鬼迅猛地捂住男屍的嘴,直接朝旁邊一拉,將男屍整個摺疊塞進身後樓道垃圾桶里。
寧柯逡巡了幾眼什麼都沒發現,他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又朝下一個方向繼續走去了。
等到寧柯的身影走遠了,垃圾桶里的男屍頂開了垃圾桶,和坐在垃圾桶上的小鬼一起,拍了拍胸脯鬆了口氣。
「人嚇鬼,嚇死鬼。」
男屍一臉劫後餘生。
小鬼嫌棄地瞥了男屍一眼,默默地遠離了男屍兩步。
怕男屍再做出什麼丟臉的表現,丟臉丟到活人面前,小鬼道:「我聽焚化爐那邊的傳話說,女屍部的女屍們都湊到一起嚇那個富二代去了,場面特別給力,爭取把富二代嚇個魂魄不全,咱們要不然也過去一起湊熱鬧唄。」
男屍一聽立刻有了興趣:「這邊幹活太容易出錯了,還是去那邊吧。」
一鬼一屍剛剛轉身,樓道里陡然冰冷了起來,一個面容陰冷滲人的紅衣女鬼陡然從天花板上掉落,落在了男屍和小鬼面前,直接把男屍和小鬼嚇的滑跪在地。
「紅姐,您怎麼來了?」
紅衣女鬼陰冷的眼神從男屍和小鬼身上掃過:「你們剛剛和那個貴客接觸了?」紅姐說話的聲音也是幽冷陰森,還帶著可怕的空靈。
男屍和小鬼對視了一眼,連忙將剛才的情況告訴了紅衣女鬼。
紅姐陰冷地笑了兩聲:「難怪敢來接殯儀館的盤,原來是有底氣的來頭,估計是有幾分人脈權勢,攀上了那種修行人,給了他護身符,行了,我知道了,你們兩個先滾吧,我來會會他。」
男屍和小鬼都有些猶豫,小鬼低著頭不說話,男屍遲疑著道:「可是老闆說了,這位是重要的貴客,最好不要受到任何驚嚇,萬一對方後悔或者嚇出了事情,老闆的生意就砸了,紅姐您……」
紅姐陡然扭頭,脖子可怕地扭轉著,她裂開嘴,陰森森的嘴巴對著男屍:「你要教我做事嗎?」
男屍嚇的直接趴在了地上發著抖:「不敢。」
「行了滾吧,老王不過是怕人沒了砸了他生意,我悠著點兒玩,不玩死了不就成了。」
直到冰寒的陰氣飄走,男屍這才敢抬起頭,他半句廢話也不敢再多說了,直接和小鬼一起麻溜地滾了。
和寧柯謝雲分開的楚玥,其實是走到了一則迷陣之中,說是迷陣,也不過就是鬼怪力量下的鬼打牆罷了。
正如寧柯所猜測的那樣,楚玥的確是故意甩下他們的,主要是為了甩下寧柯,所以當看到前方出現了鬼怪常用伎倆的鬼打牆後,楚玥非常自覺地走進了鬼打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