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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一天一兩台手術,掙得卻是自己十幾倍、幾十倍。有時間自然能寫好病歷,任海濤心裡並不是很服氣。

  病歷記載,在手術室中,在胸10/11椎間隙置入硬膜外導管。全身麻醉用0.5μg/kg/min瑞芬太尼和1 mg/kg異丙酚誘導。

  推注0.7mg/kg羅庫溴銨,直接用彎曲喉鏡毫無困難地將內徑為8.0毫米的導管插入。

  喉鏡毫無困難的插入,意味著沒有喉部損傷,排除聲帶、聲門受損的可能。

  導管氣囊充氣,通過觸摸小氣囊調整壓力使之不漏氣,並將氣管導管固定在門齒刻度線24厘米處。手術過程中控制潮氣量為8 mL/kg,頻率為10次/分鐘,呼氣末正壓為5 cm H2O。

  吸氣峰值壓力為18-22cmH2O。根據需要使用麻黃鹼和苯腎上腺素維持平均動脈血壓>60mmHg。

  全身麻醉用4%地氟醚,0.1μg/kg/min瑞芬太尼和羅庫溴銨維持。羅哌卡因(0.25%,每90分鐘5-7mL間歇推注)用於硬膜外麻醉。

  手術順利,在手術室內拔除氣管導管(氣管插管時間:4.1小時;總液體量:2900mL;失血量:247mL)。患者處於清醒狀態且沒有觀察到的氣道症狀。

  任海濤專注於麻醉方面,記錄詳盡,他沒看出來有任何問題。

  看完後,非但沒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反而愈發迷惑。患者術後沒什麼事兒,4天之後卻出現聲音改變,這事兒怎麼解釋?!

  第241章 你是誰!我是誰!!

  養和醫院。

  莊啟東躺在病床上,看著雪白的天花板,一句話都不想說。

  誰都受不了一張嘴就是異性的聲音,不管是男是女都得瘋掉。

  雖然說男生女相是大富大貴的標誌之一,可只要精神正常就會覺得這事兒並不對。

  養和醫院的醫生也說不出來到底為什麼術後4天說話的聲音會改變,兒子東奔西走,這幾天陸陸續續有大地師來看過自己。

  這些人莊啟東都認識,平時他們也是坐上賓客。

  可躺在病床上看見他們的時候,莊啟東沒來由的覺得煩躁不安。沒用,不管誰來,一點用處都沒有。

  自己得了怪「病」,莊啟東一直在等自己的神魂被另外一個人完全控制的那一刻。

  但……

  已經2天了,這一刻始終沒有到來。

  偶爾他也會自言自語兩句,無論說什麼,都是那個陌生女人的聲音。在最初的驚訝、惶恐過後,莊啟東厭倦了在醫院治療、厭倦了醫生護士的笑臉、厭倦了所有的一切。

  有時候他想結束這一切,和身體裡那個莫名的存在一起消散。

  與其身體被人控制,生不如死,還不如真的去死。

  可是人都一樣,平時安康的時候想到生死,覺得死亡並沒有多可怕。然而一到最後那一步的時候,死亡便露出猙獰的面孔,如此可怖。

  莊永志去請一位據說是大能的人物,對此莊啟東還是有一絲念想的。中華大地,藏龍臥虎,大能無數,真要找到這麼一位,說不定自己能好起來,再活20年。

  想著想著,他覺得有些胸悶。

  屋子裡空氣清新,層流病房的空氣品質是有足夠保證的。可是只要躺在病床上,每一口空氣都是那麼污濁不堪。

  莊啟東的思緒很快被尖銳的嗡鳴聲打斷,身邊的一台機器開始報警,幾名穿著白服的醫護人員飛快的跑進來。一直在床前看護的護士馬上報告情況,「老人家的血氧之前一直正常,忽然下降,不明原因。」

  血氧下降了麼?

  莊啟東並沒有多害怕,只是有些胸悶而已,他努力讓自己的意識沉下去,感受另外一個存在。

  他想和她談一談,莊啟東不相信憑空奪舍、換形,對方會一點代價都不付出。只要能談,他有信心說服對方放棄自己的身體。

  然而,不管他怎麼做都沒有任何發現。自己還是自己,除了胸悶愈發嚴重之外,別的沒有什麼改變。

  報警器的嗡鳴聲是那麼的刺耳,莊啟東感覺鼓膜顫抖,腦海開始翻湧起來。仿佛那個不知名的存在已經開始要動手,在不知不覺的控制著自己的身體。

  呼吸道里有痰湧出來,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劇烈的痰鳴音。

  呼啦呼啦的,莊啟東感覺自己被人按在水裡,無法呼吸。

  他用盡全身力氣,想要吸一口新鮮空氣,剛剛還因為煩躁而覺得污濁不堪的空氣現如今是那麼的寶貴,能吸進來一口空氣,莊啟東甚至願意用香江南岸那片囤積了很久、一直都沒開發的地皮來換。

  一個面罩扣在臉上,莊啟東心生恐懼。

  他明顯感覺有人想要害自己,四周的潔白變成黑暗,自己在無盡黑暗之中沉淪下去,永不停息。

  短暫的失去意識後,莊啟東憑藉著強大的意志力清醒過來,他努力掙扎,一把將扣在臉上阻礙自己呼吸的東西打飛。

  「救命!殺人!」莊啟東大聲呼喊。

  然而,他發出的聲音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女人的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惶恐不安的情緒。

  聽到女人聲音響起來,莊啟東恍惚之中開始恐慌。他隱約看到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站在自己面前,面色蒼白,滿臉獰笑。

  「認命吧,沒有人能救你。」

  「不要!」莊啟東大聲呼喊。

  可是不管自己怎麼用力,怎麼抗拒,喊出來的聲音依舊和面前白衣女子的聲音一樣。就像是孿生姐妹一樣,莊啟東覺得自己和對方就是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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