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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總算是讓他小小的報復了一把。
「放心,秘密只有留在手裡才有意義,我是不會傻到把這些事情宣揚出來的。」逍遙仙尊舒展開眉眼,語態悠然地擺了個請的手勢,「請吧~」
鴻鵠仙尊恨恨地剜了他一眼,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調整表情,控制情緒。
不過短短几息的時間,他臉上的難堪和氣急敗壞就已經徹底消失,姿態也恢復了一貫的莊重和威嚴。如果不是那眼底仍舊深埋著一絲怒意,怕是任誰都難以從他臉上窺見他真實的情緒。
心念一動,籠罩周身的幻法就消失了蹤影,鴻鵠仙尊垂眸看向仙緣台上的青年,聲音沉肅:「道不同,不相為謀。本尊斟酌再三,仍覺鴻鵠仙宮不適合你,倘若當真收你入門,有誤人子弟之嫌。此事,本尊無法應允。」
他這話說得複雜,總結起來其實就三個字:我拒絕。
花無忌臉色一僵,表情頓時變得無比尷尬。
「哈哈哈哈哈~讓他做藏頭詩罵我!這下遭報應了吧?」鏡像空間裡,皇甫宏才一臉幸災樂禍。
自仙渺宮成立以來,能成為親傳弟子的哪一個不是天縱之才?大長老為了爭搶一個親傳弟子大打出手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至於親傳弟子拜師被拒絕的情況,不是沒有,但及其罕見,上千年都未必會有一例。而像花無忌這樣連續兩次拜師都被大長老拒收的情況,更是自仙渺宮成立一來第一遭!
花無忌這一次可謂是開了先河,絕對要被笑話好幾百年。
皇甫宏才哪怕只是想像一下那場景,都忍不住想笑。
「皇甫師兄,你稍微收斂一點。」墨聽梅看不下去勸了一句,總覺得太過丟人現眼了。
「哼~他這是自作自受,我還不能笑了?」皇甫宏才瞥了她一眼,「不過,我也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看在他已經這麼慘的份上,我決定寬宏大量一點,不跟他計較了。」
吳輝和王天兩人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不予置評。
這時候,鏡像空間裡的其他內門弟子也在竊竊私語。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怎麼邀月仙尊和鴻鵠仙尊都不願意收花無忌為徒?難道這裡面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不會有什麼貓膩吧?」
「不至於吧?花無忌的實力的的確確很強橫,成為親傳弟子沒什麼問題。難道是人品上面……」
眾人議論紛紛,不過一小會的功夫就已經推演出了好幾個不同版本的猜測,而且各個有理有據,貌似合理。
花無忌身在仙緣主台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卻依舊能感覺到那從鏡像空間裡向他投來的一道道目光,如芒刺在背。
都不用細想,他也能猜出他們會說些什麼。
當年他選擇放棄內門弟子身份時就曾惹來不少非議。雖然少有人會在明面上給他難堪,暗地裡卻從不乏指指點點。要知道,世人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並為此津津樂道,至於真相如何反倒少有人真正在意。
就好比現在,他連續兩次被大長老拒絕,雖然大長老措辭溫和,並沒有言及他有任何過錯,但經此一遭,他連續被兩位大長老嫌棄並且拒收的傳聞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傳遍整個仙渺宮。
花無忌只覺整個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樣,臉色不知不覺便已經漲得通紅,心裡更是覺得無比難堪。
然而,這是仙緣主台,容不得他失禮。
他強壓住情緒,勉強朝鴻鵠仙尊行了一禮:「弟子明白了。」
墨羽鎮守使心中通透,見他這樣子有些不忍,提醒他道:「花無忌,你還有最後一次拜師機會。」
聽到這話,花無忌的表情頓時有些凝滯。
鏡像空間裡的內門弟子們也不禁議論起來。
兩次拜師都失敗了,這最後一次機會就能成功嗎?
就連皇甫宏才都忍不住嘀咕,這要是再失敗,花無忌的臉可就徹底丟盡了。
然而,就在他們議論紛紛,懷疑花無忌可能會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沒能成功拜師的親傳弟子時,逍遙仙尊沉緩有力的聲音驀地從星空中傳來。
「花家小子,我觀你求道之心堅定,所求之道與我逍遙仙宮的理念也頗為契合。可願拜本座為師?」
花無忌一愣。
鏡像空間裡的議論聲也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落到了逍遙仙尊身上,就見他含笑垂眸看著花無忌,正等著他的回答。
花無忌怔怔地看著他,腦子裡心思電轉,恍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
竟然,竟然是這樣!
他晃了晃,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結局。然而,不管他能不能接受,現實已經這樣了,他必須得做出選擇。
在所有內門弟子以及長老們的注視之下,他的時間不多。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抗拒,逍遙仙尊繼續道:「如今我仙宮之中尚無親傳弟子,你若拜本座為師,便是本座唯一的繼承人,修行資源管夠,將來還可繼承本座衣缽,成為仙宮的主人。如何?」
花無忌眼眸微閃,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俯首拜了下去:「花無忌,拜見師尊。」
「哈哈哈~好。」
逍遙仙尊心懷大悅,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他一抬手,一道似真似幻的能量虛影便自他指尖飛射而出,沒入了花無忌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