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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什麼?問你呢.......」

  外頭仿佛沒了動靜,也不知於維鴻察覺了沒有,沈馥想要探頭去看,陸既明卻箍住他的腰將他摟回來,湊在他耳邊說道:「應該是一個人,如果有手下,他早該發現我們了,還能讓我們這樣見著他嗎......」

  沈馥被他說話時吐出來的氣弄得耳朵癢,耳根透出一點紅來,聳起肩膀蹭了蹭,瞪了他一眼:「正經點,說正事兒呢。」

  陸既明小聲笑道:「誰不正經呢,我正經得很,難不成你想到不正經的事兒了?」

  被他倒打一耙,沈馥一時語塞,去扯陸既明攬著他腰的手,說道:「鬆手,快回去了,別待會兒住這兒的人回來了。」

  陸既明向來是個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嘟噥了一句 「怕什麼」,攬住沈馥就要親。沈馥臉上漲紅,偏頭避開,陸既明沒親到嘴,順勢往下便親他的脖子,一點兒都不挑。

  越是這樣的情景,越是讓人不似平常遊刃有餘。

  外頭說不定還有探頭探腦,四處查看的於維鴻,他們倆還身處陌生的隔間裡,隔間的主人不過湊巧忘記關緊自己的門,隨時都有可能會回來。就像走在鋼絲上,他們此刻勉強站穩,前後不及,上下不靠,只能彼此依偎。

  沈馥忍不住哼了一聲,因為陸既明順著他的頸側一路往上親,將他通紅髮燙的耳垂叼在齒間,那一點軟肉用來輕輕地磨牙。沈馥感覺自己不是被他叼住耳垂,而是被叼住了心尖尖,整個人都發燙,軟得站不住。

  一等車廂價格不菲,一位隨丈夫出行的貴婦人在餐車享用完睡前的熱牛奶後,猛然想起自己出門時仿佛沒有鎖上門。她連忙匆匆往回趕,卻見有位男士從自己的隔間腳步匆匆地出來,臉色潮紅,他邊往外走,邊匆匆整理凌亂的衣襟。

  貴婦人大驚失色,正要叫起來,只見隨後又出來一位,相貌堂堂,驕傲矜貴。

  他笑得克制禮貌,朝她躬了躬身,柔和地說道:「抱歉,我和我的同伴餐後多喝了兩杯紅酒,有些微熏,進錯了您的隔間,冒犯之處,還請原諒。」

  貴婦人還沒反應過來,這兩位男士便先後離開了。

  火車如期停靠在蓬萊港的火車站,比起之前的熱鬧擁擠,如今的火車站冷清了不少,人人都行色匆匆,輪船鳴笛的聲音從遙遠的碼頭傳過來,模糊極了。

  於維鴻拎著藤箱,壓低帽檐,隨著下車的人流一塊兒走。這幾日在火車上,他總覺得自己被暗中窺視,著意去察看卻找不到任何端倪。如若消息是真的,陸既明的人這幾日也該起行來蓬萊港了。

  正想著,他便在人群中見到了個鶴立雞群的男人,別人都是灰撲撲的,他還穿著淺色的西服,雖然帽檐壓得極低,卻還是很顯眼,仔細看去,他身邊的人,看上去同是乘客,服裝各異,卻隱隱圍在他身邊,都是保護他的。

  是陸既明。

  於維鴻眯著眼,仔細看過去,見陸既明身邊還有一個人,和他挨得很近,神色緊張,四處張望,是沈馥無疑了。

  人群中,陸既明拉著沈馥出了火車站,拐了個彎避開了於維鴻的視線,上了接他們的汽車。汽車匯入車流人流中,一下子便入魚入水,不見蹤跡。

  他們一路到了秦雁置辦好的宅子裡,沈令儀已經先一步到了,正和小阿說話。見了沈馥,小阿連忙衝過去,快要撞上了又急忙剎住,因著此前白白讓沈馥和沈令儀擔心了許久,他心裡很愧疚,低著頭不敢看沈馥。

  沈馥上下看他,見他不僅沒見受苦,甚至還長了個子,臉都圓了,放下心來,一把抱住他,揉了揉他的腦袋,說道:「沒事就好。」

  「還得要好好感謝秦副官。」 沈令儀在旁說道。

  他們家人團聚,陸既明和秦雁站在一旁,並不出言打擾了。聞言,陸既明看向秦雁,秦雁看地,說道:「舉手之勞。」

  待到無人處,沈馥問小阿:「你怎麼得罪了那個秦雁,他看上去並不開懷。」

  小阿撇了撇嘴,說道:「沒有。」

  沈馥又問:「那是他得罪你了?為難你不曾?」

  小阿又急忙道:「沒有!秦大哥為人很厚道的。」

  沈馥只覺得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是鬧的哪一出,只能先放下不談。

  秦雁賃的這一處住所,是衝著這兒僻靜無人,鬧中取靜,本身並不大。沈令儀自然是一人住一間,陸既明自然是要和沈馥住一間,剩下自然而然只能秦雁和小阿湊合到一塊兒。秦雁向來是對陸既明的安排毫無異議的,小阿卻滿面難色。

  沈馥問:「怎麼了?要麼我與你一間?」

  小阿忙說:「沒...... 沒事......」

  一屋裡幾個人,各懷心事。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更在周二。 一邊寫一邊聽吳雨霏的《今夜煙花燦爛》,很有感覺。

  第七十一章 再跳一首

  屋子近碼頭,夜深人靜時,輪船汽笛此起彼伏地響起。除了人少了些,船也少了些,蓬萊港與往日並無不同,但陸既明卻知道,很多事情在不知不覺間慢慢發生著。

  他帶來的人分散在整個城市裡,走街串巷,發現出了他們之外,蓬萊港一日一日地多了許多別的外來人,或是商人打扮、或是流民打扮,但他們無一不是低調沉默,無論是什麼職業和身份,都有一雙握槍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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