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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月三人也不插話,等這穎王自己受不了了將眼前說話的人打斷,又問秦月三人:「你們三個可有什麼要補充的?」

  「補充倒沒有,糾正的有幾個地方。」秦月走到一群紈絝面前,繞了一圈,掏出荷包,將裡邊的一沓銀票掏了出來,這才慢吞吞的說道:「穎王殿下覺得,我們是能說出那些話的人?」

  又看向那堆紈絝:「我說過我要討口飯吃嗎?」

  紈絝搖頭。

  秦月又問:「你們是不是因為想讓我們共侍一夫打起來的?」

  紈絝點頭。

  秦月又微笑著看回穎王:「殿下覺得這是還需要查證嗎?」

  紈絝們不夠聰明,可聽到這,也覺得情況對他們不利,又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穎王長得這麼大,從未被人這麼吵過,鬧袋裡嗡嗡嗡的響,怒斥:「閉嘴。」

  實際上從幾個紈絝的話里,穎王根本聽不出三個女人有任何誘騙的意味。可若真相確如秦紅幾人所說,又確實有一些違和感。這種違和感就如那次秦紅要和他比賽時的一樣。

  「王爺。」旁邊的常隨附耳過來,「之前看到過扒衣客的那個衙役說,那個人長的很像那位女子。」

  穎王的眼神瞬間銳利了,直直看向藍笙,良久,語氣玩味地道:「本王剛剛聽說了一件有趣的事,之前惱得京城沸沸揚揚的扒衣客長的和申女官這位丫鬟一模一樣。」

  他等著看面前幾個女人的驚慌失措,可他失望了。藍笙一臉莫名其妙,秦月和申欣嘉均是不可思議。這個表情沒問題,藍笙一個在府宅之內的丫鬟,沒聽過扒衣客也是正常。秦紅和申女官官家之女,自然聽家人提過。

  申欣嘉將藍笙護在身後:「穎王殿下莫不是在開玩笑?藍笙是我從西北帶回來的丫鬟,除了跟著我,從未出過府門,家裡下人都可以作證。」

  「這個本官也可以作證。」黑色的布鞋踏入了房間,青色的衣裳跟著人慢慢搖曳,沉香木的佛珠襯的男人的手臂白玉無瑕,真像寺廟裡供奉的菩薩,男人肯定地道,「去年去申大人府上拜訪之時,碰巧遇到申小姐回府不久,曾見過這個丫鬟。」

  若是別人說一年前去誰的府上見過一個什麼樣的丫頭,估計沒人敢信。可若這人是李穆,就不奇怪了。

  因為這個人,曾在朝堂之上,當面背出過一本蠻夷小國帶來的書。

  而在穎王這個年紀,沒有一個學武之人,是不崇拜李穆的,沒有人不想成為第二個他。李穆能在而立之年,便高居宰相一職,只因他是國之脊樑。文能□□定國,無能持槍迎敵。

  穎王學武多年,就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做威武大將軍。

  聽到李穆都作證了,認定是衙役認錯人了,客氣的對申欣嘉道:「手下眼拙,驚擾申女官了!」

  李穆輕輕頷首,又看向另一邊的紈絝子弟:「天聖帝後打江山不易,你們如此行事,愧對於天聖帝後,亦愧對於爹娘,須得小懲大誡,以敬效尤。」

  「老師這話說的對。」秦月先對李穆做了個長揖,又道:「不過眾位公子的父親也曾為大業立下過汗馬功勞,若罰的狠了,未免不盡人情。不若讓他們進京兆府牢坐幾日,到時間了,家裡人用錢財贖回便可。」

  「此辦法甚好。」李穆附和。

  楊韻也緊著說了一句:「李相英明。」

  看大家都贊同這種辦法,本想讓他們家裡人贖錢領人就可以了的穎王,也覺得自己平日是不是太過松泛了一些,心想以後量刑上還得嚴苛一點。

  允了秦月的提議,衙役帶著紈絝們去了京兆府牢。

  楊韻之前一直沒有說上話,大著膽子問道:「不知可否邀請李相一同用午膳。我們與穎王是一起的。」

  穎王暗罵自己是榆木腦袋,忙邀請李穆:「本王水月閣做東,不知李相可否賞臉。」

  李穆搖頭拒絕:「我已用過午膳,就不去了。秦紅是我……世侄女,她偷跑出來,我還得送她回去。」

  誰都知道要想在旬休的日子邀李相吃一頓飯,是件天大的難事,這個回答也是意料之中,穎王也不生氣:「那本王下次再邀李相一聚。」

  眾人在酒樓門口散開。李穆等人走一邊,穎王一行在另一邊。

  楊韻看著與李穆並排走著的秦紅,氣紅了眼,她也想站在那人身側,她也想叫那人老師,也想被那人送回家。

  秦月也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就成她在李穆旁邊,而申欣嘉與藍笙退了一步居後。

  「謝過老師今日解圍。」秦月爽快道謝,「不過我們幾個還有事,就不與老師同行了。」

  「別急,」李穆慢悠悠道,「你謝人就這麼個態度,我可還餓著呢。」

  「你剛剛不是說用過午膳了嗎?」

  「那不過是權宜之計,不然難道你想一起吃?」

  秦月自然不想一起吃,可別人也沒請她呀。

  「剛剛才說過用過膳,現在又去其他地方吃,不太好,你們隨我回府吧。」

  直到踏進了李穆府邸的大門,秦月都想不通,就算在長安坊吃會遇到熟人,換個其他隱蔽的地方也就是了,怎麼就跟著他回來了呢?

  李穆早已吩咐廚房做好飯菜,席設後花園水榭,邀三人一同入席。

  李穆年長,眾人將他看作長輩,同食一桌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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