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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有羅鴻分擔和吸引火力,倒是讓黑騎高品強者輕鬆了許多。
甚至,還因為羅鴻的出戰,使得黑騎高品,戰意飆升,使得戰局穩固住。
羅厚雖然擔心羅鴻,但是,此刻他身為統帥,最主要的是度過拒馬河,只要過了拒馬河,楚家疾風軍就會收斂許多。
此時此刻。
拒馬河另一端,一座山丘土包之上,密密麻麻的身影堆積匯聚,一匹又一匹戰馬在嘶鳴,噴吐著熱浪。
但是,在諸多戰馬之中,卻是有一人的坐騎特立獨行,那是一頭斑斕白虎,龐大無比,牙口有兩道鋒銳如彎刀的銳齒。
白虎背上無鞍,騎乘著一道魁梧雄壯的身影,那身影的氣息雄渾,背負著一把兩個巴掌寬的大劍,劍身之上鐫刻滿奇異的紋路。
此人正是大夏三大軍團之一,鎮守西疆的白虎軍團統帥齊虎。
與羅家和楚家不一樣,齊虎乃是司天院齊廣陵的義子,聽說是齊廣陵遊歷山川之時,於一頭猛虎口中撿到的嬰兒,因而齊廣陵為之取名齊虎,將其養大。
齊虎的實力很強,天賦極強,十五年前乃是與羅紅塵不分上下的絕世天驕,他既修武,又修劍,實力非常的強大,傳聞已經達到了准武仙和准劍仙的層次。
乃是西疆的頂樑柱,西疆之外,與大夏毗鄰的乃是大周,而齊虎鎮守西疆的這些年,大周從未來犯。
此刻,齊虎騎乘在虎背上,眯著眼,望著橫渡拒馬河的羅家黑騎和百姓們,粗獷的臉上,卻是神色未名,讓人看不透,捉摸不透。
「將軍,如今羅家反夏,我等可否要出手,一舉剿滅羅家黑騎?」
一位覆蓋在甲士中的將領,於馬背上,抱拳問道。
齊虎沒有回答他,只是緩緩的扭頭,瞥了他一眼。
「你說啥?」
齊虎道,聲音沙啞粗獷,仿佛讓人血液都在震顫似的。
那位將領被齊虎的眼眸盯著,忽然有些不敢開口。
齊虎抬起手,猛地一巴掌拍出。
這位將領,頓時感覺壓抑的氣機鋪面,雙臂抬起欲要阻擋,卻是雙臂爆碎,炸出一團血霧,橫飛出數百米。
齊虎面色淡然,騎乘在白虎背上,微微俯身,俯瞰著那位提議的將領。
「出尼瑪的兵!」
「你特麼有病是吧?」
齊虎罵道。
周圍的不少將領倒是都沒有太多的異動,這就是齊虎的處事風格和態度,霸道,不講理。
他就像是一個西疆暴君,在這兒他就宛若是土皇帝。
「若是羅厚和他的兵,是主動撤離塞北,老子自然一馬當先,一劍劈過去,斬了羅人屠的腦袋,可現在,羅厚和他的兵是被夏家勾連金帳王庭給逼退的,還帶著百萬百姓退,你特娘的叫老子出兵?」
「你當老子跟你一樣不要逼臉啊?!」
齊虎吐了一口唾沫,冷笑起來。
「羅厚和老子一樣都是鎮守邊塞,現在被逼的這麼慘,我等為夏家守國門為的是啥?不就是為的身後城池的百姓么?」
「現在,你讓老子出兵,讓白虎軍團的兵們揮刀向那些手無寸鐵,心甘情願跟隨黑騎退走塞北的百姓嗎?」
齊虎在破口大罵,而黃沙山丘上的一群將領們,則是握著韁繩,安靜的聽著齊虎在罵。
「夏家這一次做的太過了,反正老子看不過去。」
「老子不管你們之中是不是有夏家的人,現在是西疆,老子的地盤,老子說不準出兵,就不准出兵,讓羅厚過去,讓那些百姓過去。」
「老子若是守塞北數十年,結果夏家勾結胡人來弄老子,老子心態得崩!」
「老子就是要讓夏家知道,勾結胡人來壓羅厚的下場!」
「草特娘的姥姥!什麼狗屁玩意。」
「夏家要找麻煩,讓他們直接來!」
齊虎罵了一句。
那位胸膛染血的將領從地上爬起,很是憋悶。
不過,沒有說什麼。
齊虎罵了一會兒,沒有再罵。
他坐在虎背上,盯著拒北河另一岸的戰場。
咧嘴笑了起來:「那小子是羅厚的崽?」
「罵的夠給勁!」
「不錯,對味。」
「傳老子令,西疆疆域對羅家黑騎統統放行,誰敢攔,提頭來見。」
齊虎道,他的聲音頓時炸開,將西疆大地的黃沙都給炸的粉碎。
跨過拒馬河的羅厚身披黑甲,看著一馬平川的西疆大地,微微一愣。
本來,在他的印象中,跨過拒馬河等待他的可能是西疆黑壓壓的白虎軍團,還會有一場苦戰,只不過,沒有想到的是,西疆虎騎居然一兵一卒都不曾出現。
似乎心有所感,羅厚抬起頭,看向了遠處隱隱綽綽的山丘。
「白虎軍團……齊虎。」
羅厚深吸一口氣,對於這個西疆猛虎,他亦是有所耳聞。
此刻,心中不禁升起幾許感激之色。
他握著韁繩,朝著齊虎所在的方向抱拳,爾後,扭頭,繼續率領著大軍橫渡拒馬河。
……
西疆疆域之外。
九天之上,雲層裊裊。
大雁拍打著翅膀,排列整齊的隊伍,往南飛。
雲層稀疏,碧藍的天穹之間,只有幾片殘雲在飄蕩著。
有三隻白鶴拍打著翅膀,每一隻白鶴背上,皆是有位穿著黑白鶴氅的道人盤坐著,其中有兩位道人厚重的眼袋幾乎讓眼睛都看不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