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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之沉默了半晌,長嘆了一口氣。
「讓他說吧。」
……
羅鴻身死的消息,傳遍了大夏王朝各地。
徐韞在得知羅鴻身死的消息後,就離開了青龍牙,他發動了大理寺在大夏各處的情報網,將羅鴻捨生取義,為鎮北王斷後的大義之舉,傳遍了天下。
江陵府。
桂香樓。
趙東漢佇立在高台之上,臉上的刀疤在蠕動了,虎目之中,熱淚盈眶,他說到動情之處,泣不成聲。
「夏家無道啊!」
「蒼天不公吶!」
「雖然我家公子於天安城前,傾倒人頭滾滾,但那是他的錯嗎?是夏家先圍殺我家公子,他只是自保!我家公子何等大義之人,老實人被惹惱了,都會揮刀,更逞論我家公子,滿腔熱血。」
「公子身前最痛恨邪修,對於邪修絕不手軟,而天安城前那一戰,大夏太子勾結天地邪門,利用無數邪修來殺鎮北王,而我家公子趕到,你們知道嗎!我家公子沒有先殺大夏大軍,反而先殺邪修!」
「他是多么正義的一個人啊,於天安城前,殺的邪修人頭滾滾!你們瞧一瞧,多麼諷刺的局面,公子哪怕臨死前,都在為天下除害,為天下百姓殺邪修,為天地清掃出一片淨土,而大夏太子,卻是勾連邪修!簡直豬狗不如,人人唾棄!」
「如今,我家公子身死隕落,他是為大義而隕落,他死的其所!」
「這片天地已經污濁,容不下半點光明!」
「我趙東漢前半生最敬佩的是鎮北王,後半生,最敬佩的……是公子羅鴻!」
「哪怕前路再難,我願為公子的正義而匍匐前進,哪怕夏家要斬斷我的手,斬斷我的腳,割了我的舌,斬斷我的頭顱,我還是要說!」
趙東漢嘶聲說道,他的嗓子都說到了嘶啞,他的眼睛都哭到紅腫,握緊的拳頭,捶打的桌面,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
而酒樓之中,人人一片悲傷情緒。
趙東漢的話,撩動了他們的情緒,讓他們皆是悲愴不已。
因為他們明白,趙東漢說的都是真的,大理寺的情報網,大理寺的寺卿徐韞親自下令,將真實的消息公布於眾,如今,大夏王朝的各大府,全部都知曉了昨夜天安城的血色一戰。
羅鴻公子正義的讓人心疼。
哪怕死前最後一刻,他依舊是捨生取義,為鎮北王求得一片生機,因為鎮北王不能死,他是羅家的支柱。
羅鴻捨生取義,只為天地求得一片光明!
與此同時。
距離江陵府最近的北川府中。
梓薇和方正亦是紅著眼,在酒樓中大肆的說著。
羅鴻雖死,可死後其名亦是正氣煌煌……
天下皆是為之而悲慟!
……
對於外界的情況,羅鴻並不知曉。
在他看來,他於天安城前搞出了那麼一出人頭雨,簡直罪惡的宛如人間大魔頭。
外界得知他身死的消息,怕是恨不得各個拍掌叫好吧?
魔頭得誅,天下人人歡喜。
羅鴻笑了笑,先讓天下人高興一會兒,大家都以為他這個魔頭死了,結果,大家高興之時,他從皇朝秘境中冒頭。
原來,大家在慶賀著他這個魔頭身死之時,他羅鴻卻是在挖大夏的墳……
屆時,天下百姓該何等的不敢置信,何等的氣憤?
對他這個大魔頭,怕是又將愈發的痛恨!
越是痛恨,羅鴻就越爽,因為所得的聲望罪惡越多。
羅鴻感覺夫子將他扔到這皇朝秘境,簡直是太正確了!
大夏長陵,是夏家的祖墳,而如今的大夏王朝是夏家的天下,那他羅鴻等於在挖全天下人的祖墳。
祖墳都被挖了,誰還會誇他?
不可能會有人誇他的!
長陵路漫漫。
踩著青磚古道一路前行,跨越過風和雨,羅鴻終於眺望到了長陵的入口其實是山腳,長陵入口之後,一排排的古碑,猶如山花漫開般坐落在古道各處,直漫山巔。
每一座石碑之上,都瀰漫著獨特的道蘊和氣運,這兒積攢著大夏王朝大半的氣運。
有的碑前,有衣著華麗的年輕人盤膝而坐,靜默的感悟著。
這便是皇朝秘境的機緣,能夠助其明確自己的道。
羅鴻的出現,似乎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許多未曾參悟碑文,在入口集合的一群衣著華麗的皇族子弟,舉目眺望了過來。
羅鴻面色微微一變,心中有些打鼓,猶豫要不要向前。
畢竟,他此刻是個偽裝者。
雖然他融合了楚天南的邪影,與楚天南有了七八分相似,可他畢竟不是楚天南。
若是遇到熟悉楚天南的人,羅鴻覺得自己怕是有可能暴露。
不過,很快,羅鴻眼中閃爍過凶芒。
若是身份真的暴露了,那就殺!殺的長陵之中人頭滾滾!
實在不行,就施展神降術,召喚邪神降臨,搞一波大的!
羅鴻吐出一口氣,走向了人群。
人群中,有人邁出一步,阻攔羅鴻,不禁蹙眉:「楚天南?」
「你不是出了秘境?怎麼又回來了?」
「這兒是大夏長陵,你一個外族人,有資格入一次秘境就罷了,居然還不珍惜,離開了秘境,現在又回來,你當這兒是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