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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鴻自然不知道安平縣中的說書人是如何胡扯著吹他的。
他進入稷下學宮的宮闕,摘下了面具,整個人如獲新生,有種重見光明的感覺。
邪君面具很強,但是,有一種壓抑感,戴上後感覺整個世界都是灰暗而冰冷,但以此為代價換來的是實力的提升。
忽然,羅鴻想起了逃走的僧人。
視線橫移,在人群中找尋那僧人。
遠處,僧人站的筆直,眼眸中帶著幾分迷茫,口中不斷的在誦念著什麼,周身的佛光,時而撲閃,時而泯滅,時而有殺機涌動,時而慈悲為懷。
這僧人心性如此不堅定,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羅鴻眯起眼。
他取出了人皮冊子,正好完顏車古死了,針對對象名額便空了出來,可以將僧人的名字寫其上。
不過,羅鴻不知道僧人到底叫什麼。
他扭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腰間挎二刀,吊兒郎當的青年。
羅鴻走了過去。
「兄台,冒昧問一下,你知道那小和尚叫什麼嗎?」羅鴻偷偷指了指遠處神色變化的僧人。
蕭二七似乎詫異羅鴻會來找他。
「他啊……望川寺,苦月。」
蕭二七倒是沒有隱瞞,道。
而羅鴻則是將這名字寫在了人皮冊子上,蕭二七瞥了一眼冊子,在他眼中就是尋常的小冊子。
他在上面看到了拓跋冰,完顏車古等名字……
蕭二七麵皮一抖,看了一眼遠處佛光於泯滅中不定,糾結萬分的苦月,他總結出四個字,一臉死相。
這讓蕭二七越發覺得羅鴻的小冊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羅鴻的心眼,好像有點小!
羅鴻在針對對象上寫下了苦月之名,方是收起了冊子,他沒有去看這一波收颳了多少罪惡,實際上羅鴻心中也有個大概,絕對不少便是。
完顏車古雖然不是他所殺,但是羅鴻一路上薅了他多少羊毛。
收起了冊子,羅鴻才有心思打量宮闕。
這是稷下學宮的宮闕,猶如飛來仙宮坐落東山之巔,像是仙家府邸一般,無比的神異。
事實也的確如此,月華破開了雲層揚灑而下,讓宮闕的牆壁屋頂都是在散發著微光。
仿佛,無時無刻都有一股又一股的氣,在涌動著。
在這「氣」的暈染下,體內不管是邪煞之氣,亦或者是劍氣運轉速度都快了許多。
「稷下學宮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學宮,他更是一件全天下最頂尖的法寶。」
羅鴻想起了陳管家給他的介紹。
月華揚灑下,李修遠負著手,青衫飛揚,帶著諸多通過招生考核的諸多學子們,來到了一片宮闕間的廣闊廣場。
廣場之上,有一張又一張的書桌擺放著。
「接下來將進行第二場筆試,筆試第一,可成夫子弟子。」
他的聲音宛若縈繞在學宮中的每一個角落,讓每一位學子都聽的清清楚楚。
哪怕之前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如今再度聽說,諸多天才天驕們亦是有幾分激動。
稷下學宮招生不止一次,但是,並不是每一次夫子都會收弟子的,夫子收弟子的次數寥寥可數。
「也不將筆試放在明天了,一鼓作氣結束這次招生考核。」
李修遠道。
「廣場上有一百五十張早已準備好的書桌,你們各自找位置坐下。」
話語剛落。
諸多學子便窸窣而動,隱隱爆發些小爭鋒,為了爭奪靠前的書桌。
羅鴻倒是悠哉悠哉,也不急,他本就不想當什麼夫子弟子,所以對這次筆試考核沒有太大的競爭心理。
夫子弟子之名,哪怕是蕭二七,吳媚娘這樣黃榜頂級天驕都產生了些野望,他們這些頂級天驕都爭了個靠前的位置。
所有人都挑選完了後,羅鴻才是悠哉的入座最後剩下的一個角落位置。
李修遠看了一眼,笑了笑,這小子……
心態還挺好,不急不躁,很穩。
掃了一眼廣場之上,諸多坐定的學子們,李修遠笑了笑,抬起手,徐徐一招。
袖裡似是有乾坤,一張又一張暈染著濃墨清香的卷子凌空懸浮分散開來,飄落每一位學子的書桌上。
主案上,李修遠正襟危坐,抬起手,遙遙指天上月盤。
像是伸手點燈,剎那間,月華明亮起來,讓黑夜如白晝似的。
不過,月盤為燈,籠罩範圍只有考場區域。
「這卷子乃是我與夫子一同所出,共十題,你們好好答便可。」
李修遠,道。
想了想,又道:「各答各的,不許作弊。」
然後,李修遠便從袖袍中取出了本書籍,開始翻看起來,他的身後,竟是有一株桃樹悠悠浮現,桃花在樹上開的招展。
底下,眾人倒是也沒有太多疑問。
皆是挽袖,提筆,讓狼毫吃夠了墨後,開始在答卷上作答。
哪怕是佛心失守的苦月和尚都在認真的書寫。
羅鴻坐在最角落,嘴角微微上挑,拎起卷子,眯起眼掃視著。
「來稷下學宮中修行,不影響本公子的聲望,畢竟,稷下學宮收學子,不分國籍,不分正邪,不分教派,成為稷下學宮學子沒有太大影響,但是成為夫子弟子……那問題就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