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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之氣如火如荼般的逸散著。
這讓羅鴻越發的煩惱。
他特麼是個邪修啊!
為什么正陽之氣居然越來越濃,官方認證的壞蛋,難道就這麼不值錢嗎?
可是,很快,羅鴻便來不及惆悵,他看向了東山方向。
只覺得天地一陣漆黑。
一座廣袤的宮闕在天穹上橫亘懸浮,宛若仙宮,從九霄深處飄來!
安平縣的街道上,百姓早已經激動中夾雜著惶恐,跪伏在地上,宛若見著了活神仙似的,不斷叩首,不斷跪拜,虔誠的像是侍奉多年的信徒。
安平縣縣衙中。
劉縣令激動的臉都在顫抖,他寒窗苦讀數十載,得了進士名,但是他本質上,還是一位儒生,飽讀詩書的文人士子。
「稷下學宮……這是稷下學宮啊!」
劉縣令看著安平縣上空,那猶如仙宮的宮闕,激動萬分。
正在縣衙中吹牛逼的趙東漢也與捕快們一同冒了頭,盯著天上宮闕,一臉懵逼。
洛封,方正和梓薇倒是認得稷下學宮,神色微微變化。
洛封沉凝:「消息剛傳來,羅人屠入京逼迫太子讓稷下學宮立址安平,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
「稷下學宮這就要在安平縣落址了?」
安平縣外。
五千黑鐵騎亦是目光齊聚,盯著城中那天上宮闕,恐怖的氣機,交織綿延。
……
東山之上,奼紫嫣紅。
有霞光萬丈,像是化作了洞天福地,安平縣原本貧瘠的天地元氣,在這一刻,像是沸騰的熱水,不斷的高漲。
夫子立於東山之頂,一袖乾坤,托著華貴宮闕。
驀地,猶如平地起驚雷。
這座懸浮在九天上的宮闕,陡然落下,大地抖三抖,隱隱有煙塵滾滾起。
東山之上霞光蔚然。
一座宮闕憑空出現,立於其上。
這一切的發生太過突然,對世人而言,猶如一場仙跡。
夫子和李修遠立於宮闕門前,門樓上,有匾額高掛,其上「稷下學宮」四個大字,充斥著玄奧。
李修遠神色之間帶著幾分敬畏。
夫子則是佝僂著背,輕咳了一聲,笑了笑。
「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招生了。」
夫子一笑。
「修遠,這次招生之事,便交由你來。」
青衫儒士李修遠聞言,頓時躬身。
……
殘陽如血,給長街鋪蓋上了一層如火燒般的顏色。
羅鴻一席白衫,背負著古劍地蛟,去了趟縣衙,將渾身綁著繃帶的趙東漢給帶了回來。
聽得縣衙中那些捕快對他的稱讚,還有梓薇姑娘那崇拜的目光。
羅鴻總算是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了。
原來又是他那鳳雛守衛趙東漢在作妖!
本來想,將這趙東漢扔衙門算了,不過轉念想想,這老趙在地鼠街用命為他抵擋行屍,也算是忠心不二。
羅鴻終究還是未能狠下心。
想要再找一個能夠放心託付後背的守衛,比較難。
因而,羅鴻還是選擇,勉強帶著趙東漢。
長街上,羅鴻和趙東漢魁梧的身影一大一小,被殘陽拉扯的老長。
忽然。
羅鴻感覺長街上來往的人流少了許多,甚至整個長街都變得無比的寂靜。
在長街的盡頭,一位穿著白色儒衫的老人,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笑容看著他,似是在等候他許久一般。
羅鴻一怔。
趙東漢則是神色一變,捆滿繃帶的手猛地拔出了腰間的挎刀。
「公子小心!」
趙東漢如臨大敵,這老人給他的壓力,宛若天闕壓頂,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老人白色儒衫飛揚,一步一步行走而來。
瞥了趙東漢一眼。
笑容依舊。
而趙東漢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口中嘟囔了句又來,便暈厥了過去……
長街空蕩蕩,兩白袍相佇立。
只剩羅鴻與老人於如血殘陽中對視。
第七十六章 聖人鐘響,邪不外露
安平縣,東山。
一片廣袤的仿佛看不到盡頭的古老城闕佇立在其上。
青衫飄揚的李修遠面色平靜的推開了稷下學宮的大門。
有一條白玉石梯鋪就開來,仿佛一路蔓延到了時光的盡頭,李修遠在其上行走,不知走了多遠,來到了一面懸掛在稷下學宮中的古鐘之下。
這是一口獨特的古鐘,上面鐫刻著各種各樣玄奇而古老的文字,每一個文字都仿佛代表了一段歲月。
李修遠佇立在古鐘前,恭敬盤坐,雙掌交疊,抵在了眉心,爾後,躬身行了一禮。
「弟子李修遠,今敲聖人鍾。」
李修遠道。
話語落下,整個人身上有一股氣在飛速的凝聚,他再也不是那驅車的普通車夫,而是一位正氣沖霄的大儒。
那古鐘旁倒掛的銅柱,竟是被他的氣息所攪動。
氣息高漲到極致,那銅柱便划過了巨大的弧度。
當李修遠的氣息攀登到了巔峰,像是要一氣可匯聚出正氣長河,青衫寬袖紛飛間揮手。
咚!
銅柱狠狠的砸在了古鐘之上,古鐘發生俱顫,奇異的聲波,從古鐘之上擴散而開,朝著四面八方席捲,整個天地都在這一刻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