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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也愣了一下，然後訓斥道：「這種小事也來問我？笨死你得了！再去找一個落單的傳送陣拆了不就好了嗎？」
凌逸：「……」
哪有那麼多落單的傳送陣啊……
不過想要在人間找到組裝傳送陣的材料，幾乎不大可能。
凌逸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去找。
兩天之後，終於發現了一個看上去很久沒人用過的傳送陣了。
「妖女，你說咱這算不算偷？」
「當然不算！」妖女理直氣壯的道：「這傳送陣早已存在萬古，你當那些宗門家裡的傳送陣都哪來的？都是他們自己找材料做的嗎？」
「他們也是到處拆的？」凌逸有點無語。
「不然呢？」妖女哼了一聲：「你如果足夠有本事，都可以直接去別人家拆房子……」
臥槽……
凌逸更是無語了。
「姐，我勸你善良。」
妖女哼了一聲，道：「凌逸，我知道你是在開玩笑。不過我跟你說，總有一天，當你吃了足夠多的虧，就絕不會再輕易提起善良這兩個字。因為善良……在修行界，是一種難能可貴的稀有品質，真的。」
這次凌逸倒是沒迴避這話題，沉默了一會，道：「姐，其實我知道。」
「我帶妹妹和蘇青青流浪那些年，其實並不善良，為了生存，我什麼都肯做；臉皮也比你想的厚，被人追打被人辱罵都不在乎的，只要能賺到錢，說我什麼都可以。」
「我的心比你想的黑……不是救蘇青青那次，其實我也殺過人，比你想的要早得多！」
「所以我的手比你想的狠，真正該殺的，我從不會放過。像風不變這種，我不殺他自然有我的道理。」
「但是，我是真不賤！」凌逸最後強調。
妖女：「……」
「後來被義父收養，他是軍人出身，人品非常正直，當然了，也可以說他傻。」
「他做了宗武校長，一言一行更要非常注意。」
「作為他的養子，無論從哪個方面考慮，我都得做一個陽光向上的好少年。」
「如果再像流浪那會兒，陰狠、腹黑，做事不擇手段……他會失望不說，別人也會因此而對他進行攻擊。」
「所以從那時候起，我漸漸就變成了一個好人。」
凌逸笑道：「你知道，習慣這東西，一旦養成，很難改的。」
妖女也笑起來，然後嘆了口氣：「你養父……唉，算了，他是個正直的好人！」
凌逸笑笑：「是啊，是好人，不然他也不會死。但凡有那麼點私心，在危急關頭，面對我這沒有血緣關係的養子，也都應該獨自逃生，然後為我報仇才是正確的選擇……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可能連殺趙天平的機會都沒有。」
「所有很多時候我都在想，沒有你的話，我大概率就是個被人趕出宗武的廢物……」
「胡說什麼呢？你是天才！」妖女當場就不樂意了，罵罵咧咧的道：「你要是個廢物，我會選你？」
「不是嗎？」
「當然不是！」
妖女說著，聲音柔和下來：「善良當然要留給最親的人，這點我沒意見，但對別人嘛，總要有所保留。」
「比如說那個雷霆吧，他看著不像個壞人吧？但你信嗎凌逸，如果現在你跟天罡宗起了不死不休的衝突，他幾乎不會選擇站在你這邊。」
凌逸笑道：「那當然了，我跟他不過萍水相逢，天罡宗卻是培養了他的宗門，他沒道理站我這邊。」
妖女問道：「所以，如果是一件星門聖器出現在你們兩人面前呢？你覺得他會做什麼？」
凌逸：「……」
妖女又問：「如果是傳說中的神器呢？」
凌逸滿頭黑線的道：「哪有那麼多如果？」
妖女笑起來：「真的有呀！」
凌逸愣了一下：「你經歷過？」
妖女笑嘻嘻的道：「你猜？」
凌逸沉默了一會兒：「以後幫你搶回來。」
妖女笑著道：「好呢。」
兩人不再探討這個話題。
凌逸沒有經歷過妖女那些遭遇，兩人的成長環境也完全不同，沒經歷過別人的苦難，就少去指手畫腳。
妖女其實也沒那麼妖，骨子裡還是很善良的，只是她自己不願承認罷了。
善良當然也是有必要的。
否則義父為什麼要拼死救他？
但他也知道，除非真正親近的人，不然在面對無法抗拒的誘惑時，就不要輕易去考驗人性。
他更清楚，妖女只是不想他吃虧，不想讓他走那麼多彎路。
想讓他可以更快適應這修行界的節奏。
希望寧可他欺負別人，也決不能被人給欺負了。
跟個老媽子似的，但他真的喜歡這種感覺。
他也一直努力著。
其實現在的凌逸，跟過去相比，已經有了很大變化。
將這個傳送拆除完畢，材料收好之後，做好事不留名的凌逸悄然離去。
才走沒多久，就有幾個人大聲談笑的來到這裡。
「咦？這地方的傳送陣呢？我明明記得這裡有一座傳送陣來著？」
「被人拆了？我湊……誰特麼這麼大膽，敢在我們真火宗眼皮子底下偷傳送陣？」
「媽的，別讓我抓到，不然絕不會讓他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