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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不會有人打擾。」謝知南回答了遲意心中的疑惑。

  遲意看了眼時間,兩點半了,她沒吃早餐與午餐,確實餓了。不過謝知南怎麼知道自己沒吃飯?

  車直接走貴賓通道,停在內部電梯前的停車場裡,謝知南同遲意下車。

  遲意注意到他刷卡走的是專用電梯。一般大型酒店和辦公樓,都會有專用電梯給特殊的人使用,遲意也沒多驚奇,畢竟她去融陽、盛世和言家醫院都是走總裁專用電梯的。

  出了電梯,門口早有人等候。

  「謝先生,遲小姐好。」接待人員禮貌的上前,接過謝知南和遲意身上的大衣,領著二人進去。

  高層靠窗的雅間,寬敞的房間本應該顯得冷清,卻因為內置屏風擺件而充實,花梨木架子上擺著書籍,不僅不會孤單冷清,相反還有幾分溫馨。

  遲意好奇地拿了書架上的冊子翻了翻,是一些關於國內名勝古蹟的介紹,或者國學大家的作品。

  雪花在玻璃外飛舞,曲江水面凍結,浮著一層白。

  謝知南讓遲意點餐。

  「夠嗎?」他挑眉,遲意只點了三個菜。

  「差不多能吃完。」遲意摸了摸肚子。在薩林鎮被襲擊後,她隨阿布逃難時流落難民區,沒水沒食物的生活給她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

  回國後跟朋友出去吃飯,都是吃多少點多少,儘量吃完。聚會開趴除外。

  謝知南加了一份山藥胡蘿蔔鯽魚湯。

  他吃的不多,更多時候看著遲意大快朵頤,給她盛湯。

  「你胃口不好?」遲意注意到。

  謝知南道,「沒有。」

  「那就是不合胃口?」

  謝知南嗯了聲,慢條斯理地吃著菜。

  遲意有些不解,睦月做菜的水準絕對算得上不錯了,這道番茄牛腩比曲江南岸的千珍山宴做得還要軟爛入味。

  再說,她記憶中的謝知南並不挑食,基本上自己做什麼他就吃什麼——

  誒?遲意眼眸划過一絲亮光,似懂非懂地朝謝知南看去,若有所思的笑了。

  謝知南神面色如常,淡漠優雅地用餐。

  —

  下午,謝知南和遲意雙雙戴著大墨鏡,去世紀大廈逛街。

  遲意挑選了幾套冬天的衣服,順便也給謝知南買了七八件。

  晚上曲江大劇院有世界小提琴名家演出。

  謝知南掏出兩張票,帶遲意去了前排的座位。

  是來自德國的德爾拉赫先生,老藝術家帶領的柏林音樂學校樂團來中國演出。

  遲意十月剛拜訪過他,自然有些印象。

  如果今晚的主角是德爾拉赫先生,那就意味著,她很有可能遇見受邀參加音樂會的薛素琴。

  遲意暗叫,不會這麼巧吧!

  「怎麼了?」謝知南發現遲意神情複雜的東張西望,似乎在找什麼。

  「沒有人會偷拍。」謝知南道,除了對古典樂真正感興趣的人會買這種天價門票,其他就是政界、商界應邀來觀禮的,就算注意到他和遲意也不會多說什麼。

  這幾排觀眾席是不對外出售的,留給特定的人。能入坐的在社會上都是有些地位與身份的,非是金錢可以購買。換句話說,坐在這幾排的人都知道謝知南的身份,不會上趕著給自己惹麻煩。

  遲意以前隨薛素琴聽音樂會,常坐在藝術家邀請席列,沒注意過這些小門道。

  她伸著腦袋東張西望,不好跟謝知南說:我在找我媽。

  音樂會已經開始了。

  直到快結束的時候,遲意才找到了薛素琴的身影,還好是在台上。

  謝知南也注意到這一點,瞬間明白了遲意先前的舉動。

  母女倆視線在燈光之下相接,場面一度很尷尬。

  薛素琴看見謝知南和遲意坐在特殊觀眾席時,她不得不重新打量遲遇說的『謝影帝』是個什麼人了。

  一個戲子再怎麼打拼謀生,也改變不了戲子地位,能坐在這一排的不是簡單的非富即貴。

  薛素琴朝遲意方向微微點頭,拉動琴弦。

  遲意看明白母上大人眼中的暗語,示意演出結束後等她。

  遲意扯了扯謝知南的衣袖,小腦袋朝他偏了偏,低聲說道:「最中間的中國人是我母親。」

  第一次約會就遇到母親,遲意心情萬分複雜。

  更複雜的是,她不知道該不該讓謝知南留下,或者說她不清楚謝知南願不願意陪自己留下見母親,又或者說……對謝知南而言現在見母親是不是太早?

  後半場遲意無心繼續聽下去,與謝知南正式交往24小時不到,就被母親撞見。

  謝知南餘光瞥見遲意臉上的憂慮,她似乎很糾結這樣的情況。

  他知曉薛素琴今天可能會出席恩師的全球巡演音樂會,帶遲意過來聽音樂會是其一,其二他想儘早認識薛素琴,和遲家搭上關係。

  父親那邊的動作看似放緩了,他就要加快動作,跟融陽談合作,為遲家做背書。謝知南對形勢很敏感,明年春上融陽的負責人會被約談,裡面可以操作的空間還有很多。

  「介意晚上我送你們回去嗎?」謝知南問的很客氣。

  聞言,遲意鬆了口氣,朝他微微一笑,謝謝他為自己做了決定。

  雖說她內心還是覺得這事巧合的令人怪異,但就是這麼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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