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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第一條是這麼說的『男修必須聽女修的話,少開口,多做事,女修指東,男修不能往西。』」沈星何話語之間都在佩服秋晏的智慧,「這話極對,做為一個劍修,連劍指的方向都搞錯,怎麼能擊退敵人?再說了,劍修就是猛干,又不是用嘴耍劍。」
「原來你是這麼理解的大師兄!」
「難道不是這麼理解的嗎?」
「還有呢?」
「比如說第九條『家裡來了客人,男修應當洗手作羹湯。』,這一條極有道理,比如一隻好雞隻有在我手裡才能發揮出十成鮮美,我就不放心給別人整。」
秋晏覺得沈師兄的腦迴路與常人或許不一般,仔細聯想自己寫的那本《男德規範手冊》,從沈師兄的腦迴路方向看的話,或許是另一番解釋。
秋晴和檀伽就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這兩人的對話當然也聽在耳朵里。
她慶幸此時兩人說話沒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便鬆了口氣。
但是,檀伽溫溫柔柔的聲音卻忽然響起,他問道:「晏晏還會做魚湯?」
秋晴:「……或許是晏晏新學的。」
重點難道是這一句嗎?
檀伽低著頭笑了一下,「看來,晴師妹也沒喝過。」
「是沒喝過。」秋晴也是老實人,就這麼老實地回答了。
回答完後,秋晴總覺得哪裡好像不太對。
但大直女秋晴並沒有多想,橫豎不過是一碗魚湯而已,晏晏要是會做,他們就都有口福了。
檀伽沒有說話,此時前面的秋晏和沈星何已經在花園裡站定了。
他長長的睫毛垂著,看著秋晏親昵地挽著沈星何,慢慢地扶著他在一旁的花壇邊坐下。
沈星何身子重,動作也就顯得笨重,秋晏的動作特別貼心,還摸著沈星何的肚子說道:「大師兄的肚子好像大了一點呢!」
連這種細微的變化都能摸得出來,看來也不是第一次摸。
檀伽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晏晏好像都沒怎麼摸過他的肚子。
秋晏心裡卻在想,沈師兄這完全是吃多了吧,又是吃雞又是三斤三斤地往肚子裡塞山葵根,肚子不大才怪!
她跟著在沈星何身邊坐下後,又湊過去小聲問道:「沈師兄,你是怎麼看待我們這些新進門的內門弟子的?」
秋晏想了想,沒有直接詢問沈師兄是怎麼看待姐姐的,不然就會搞得她這個妹妹是來做媒的一樣。
她不過是想聽聽看沈師兄是怎麼看待他們這些新進門的內門弟子。
沈星何一聽,立刻就秒懂了,以前進門的師弟師妹也不是沒來問過他這個問題,他懂的,大家就是想讓他這個天賦異稟的大師兄給他們指導指導。
提到自己的專業知識,他特別一本正經:「其他人我不知道,晴師妹和晏師妹無疑就是這一屆弟子的翹楚!」
「師兄說說看!」秋晏興趣很大。
沈星何沉吟一聲,道:「晴師妹劍法精絕,力道剛猛,那氣勢有一劍劈萬重山的氣勢,天賦好得讓我心裡著急。」
「著急?」
「晴師妹天賦好,又勤於修煉,她激勵著我更加勤奮,起碼不能揮劍比師妹少一下!」
秋晏艱難地問道:「……沈師兄覺得我姐姐美嗎?」
她只好學檀伽打直球。
沈星何就想起了秋晴笑著將狼頭丟過來讓他接著時的笑容。
他的話語頓了頓,然後才斬釘截鐵地說道:「提劍的晴師妹當然美了!」
三句不離劍。
秋晏長長地嘆了口氣,或許只是因為姐姐劍法好,沈師兄才多注意了她兩下。
檀伽摸著肚子聽完了秋晏和沈星何對話的全部,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偏頭看了一眼秋晴,卻見她表情一臉自信,不由好奇:「晴師妹怎麼了?」
秋晴臉上是劍修的自信,「幸好在第一峰練劍那段時間,每次等大師兄走後,我都會再多練個千百下,遲早有一日,我會成為青虛劍宗第一劍修!」
檀伽:「……」
秋晏又問沈星何關於身世的事,哪知道沈星何頓了頓,然後笑了起來,轉過來的臉上,那雙眼睛裡竟然閃爍出幾分智慧:「我是沈星何,是一名劍修,是青虛劍宗這一代大師兄,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秋晏隱隱覺得沈師兄肯定知道一些什麼,就問道:「黑土前輩是不是說了什麼?」
沈星何點了點頭,拍拍肚子,道:「是啊,老祖說以後要在青虛劍宗開一個養雞場,說我們沈家人養的雞最肥,就用這一次帶回去的雞崽,到時候賣給師父賺錢。」
秋晏:「……」
她仰頭看了看灰濛濛的天,長長地嘆了口氣,有點累了,「大師兄,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吹一會兒風。」
沈星何拍了拍秋晏的肩膀,一臉我很懂你的表情湊過去:「師妹的意思我懂,等回了宗門,師兄陪你和晴師妹練劍,給你們開小灶,讓你們的劍法突飛猛進!」
秋晏頭點得小雞啄米似的。
沈星何挺著巨肚站了起來,走了兩步,忽然就回頭,笑眯眯地對秋晏說了一句——
「對了,有一句話我忘了說了。」
秋晏眼底里都是問號地看向沈星何。
只聽沈師兄那清朗正氣的聲音認真地說道:「秋晴師妹是翱翔於天際的鳳凰,不應被俗物牽絆,她的劍至強至絕,將來必是無妄界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