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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二話不說,掏出一張速度符,御著自己的丹爐就往那個方向飛。
太可怕了,盆栽不宜久留!!!會死翹翹!
……
檀伽從雲生秘境最西邊,一直快到最東邊。
秋晏所在的方向,就是雲生秘境的東方,那裡的太陽升得最高,照得最明媚。
只是,檀伽快到的時候,忽然就察覺到一股熟悉的異樣從體內升起,一下在下方落了地。
他伸出剛才劃破了的手掌,溫潤沉靜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迷茫的神情。
劃破的掌心傷口裡,竟是有絲絲縷縷的魔氣滋生出來。
檀伽額心的硃砂印像是血一樣紅,襯得俊美溫潤的臉慘白一片。
以他的修為,在雲生秘境裡絕不會有魔氣會侵入體內,那麼只有一種……不,是兩種可能。
第一種,上一次秋晏沒有將他體內的心魔徹底斬除,依然有殘餘魔氣躲藏在神識之內,不易察覺,卻是等待著他心底滋生出新的心魔。
第二種,硃砂印本就是師父給他,硃砂印一直未從他額心消除,則說明……
「檀伽!」
「佛子!」
帶頭領路的謝岐楓鬆了一口氣的聲音與秋晴驚喜的聲音是同時響起的。
謝岐楓沒去看身後各自較勁的他弟弟與陸長天,更沒去看那渾身軟骨頭似得恨不得隨便掛在除了秋晴之外任何一個人身上的『秋晏』,直接沖向了前方站在樹下垂頭看著自己手的檀伽。
檀伽手腕一翻,已經恢復如常,臉上看不出一絲不尋常之處。
他看向這個以沉穩冷靜在幾大世家裡著稱的謝岐楓,見對方臉上都是很不平靜的一言難盡,挑了一下眉,卻沒開口問,直接抬頭朝著後方的秋晴等人看去。
檀伽的視線第一眼就被秋晴懷裡那隻披著綠油油兜帽披風,戴著……戴著秋晏那隻黃色小蝴蝶珠花的雪貂吸引了。
雪貂的眼睛烏溜溜的,見了他,兩隻胖爪子捂住了眼睛,埋進了秋晴的脖子裡。
檀伽眼睫輕顫了兩下,盯著看了一瞬,忽然低聲笑出了聲。
然後,他才轉移視線,朝著秋晴身後側的『秋晏』看過去。
檀伽看『秋晏』時,『秋晏』也在看檀伽,她的視線纏綿悱惻,帶著些許試探,總之已經將滿腔的情意都加進了自己的眼神里。
當『秋晏』心砰砰亂跳,緊張得不能呼吸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檀伽望著她時那寵溺疼愛的溫柔笑容,當時他老魔的心都要化了。
但凡他真是個普通小女修,此時就非檀伽不嫁了!
這檀伽可不就比在場每一個男修都踏馬的誘人?!
這一路上已經順利和幾位天驕都搭上話,並讓他們對自己『釀出情意』的『秋晏』對自己的手段信心滿滿了!
她挺了挺胸膛,在誰都注目的情況下,埋著貓步,扭著腰臀,搖曳生姿地朝著檀伽走了過去。
雪貂秋晏從秋晴懷裡忍不住抬起頭來,爪子挪開一點往外看,看到的就是『秋晏』渾身上下寫滿了『我偷穿了品如的衣服』的表情走向檀伽。
她再次快窒息了。
救命!她以後還怎麼見檀伽啊!
「佛子哥哥是不是受傷了呀?」『秋晏』快走到的時候,忽然腳崴了一下,整個人就往檀伽懷裡撲過去。
這當然是他老魔的計謀,他想看看高高在上的佛子是不是要接住他的嬌軀!
果然!檀伽穩穩接住了她,語氣溫柔似水地對他老魔說道:「是受了一點傷。」
秋晴一聽到檀伽受傷了,忙走過來,幾步拉開了窩在檀伽懷裡的『秋晏』,說道:「晏晏,佛子都受傷了,你怎麼能還往他身上靠呢,懂事一點。」
『秋晏』當時就給整無語了。
秋晴抱著懷裡的雪貂晏晏,硬是擠在『秋晏』身前半步,牢牢地扼住了『秋晏』想要朝前倒下的嬌軀。
她看向檀伽,語氣溫婉關切:「佛子受了傷?要緊麼?」
不止是秋晴,就是乖巧抱著姐姐脖子的雪貂秋晏都有些奇怪,依照佛子(檀伽)的修為,在這區區雲生秘境裡不應該受傷才是。
「無礙。」檀伽的視線幾次朝著秋晴懷裡的雪貂秋晏看去,嘴角無意識地往上翹,忍不住笑。
秋晴一邊死死攔著身後的『秋晏』,一邊抬手揪起了懷裡披著綠油油兜帽披風別著小蝴蝶珠花的雪貂秋晏往檀伽懷裡塞。
她溫婉的聲音都略顯得浮誇了一些,就有些胡說八道:「這雲生秘籍不知為什麼就有些冷,佛子受傷了,必然是比尋常人要更怕冷的,我這兒剛好有一隻雪貂,佛子可以把她當圍脖圍,這毛極為柔軟,圍在脖子裡尤其溫暖。」
被拎著後脖領的雪貂秋晏:「?????」
剛剛姐姐還在和她貼貼臉,現在就毫不留情地把她丟進別人的懷抱了,這就是親姐姐的愛意嗎?
雪貂秋晏掉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抬起臉和檀伽眼對眼,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檀伽的眼睛都笑彎了,像是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溫柔如水的聲音極為一本正經:「極有道理。」
雪貂秋晏一動沒敢動,但老實巴交地用圍脖將他脖子勾住了,做一條合格的圍脖。
檀伽看著手裡那隻雪白的貂睜大了的黑眼珠子,隱忍了一下笑意,沒忍住,伸手颳了一下她粉粉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