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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師伯關心,我身體尚可,並無大礙。」檀伽頓了頓,才說道:「一年前,我從衛拂青體內引來的心魔已經消除,但師父給我的硃砂印並沒有消失,而我的靈力不僅察覺不了衛拂青身上的魔氣,更淨化不了。」
「先前,我只是憑直覺猜測,覺得衛拂青體內有魔氣,但這股魔氣蹊蹺,所以——」
無涯子立刻接過了檀伽的話,說道:「我懂,所以你讓沈星何去揍得他魔氣外泄!這魔氣的確不一般,就算現在就在面前,以我的修為,竟是都察覺不出來,他說不定不是唯一的一個這樣的人,你看這魔氣只是外泄,可就是死熬著不從衛拂青身體裡出來,不是融為一體就是除非衛拂青死了才會被逼出來,的確難搞。」
這會兒,無涯子摸了一把自己鬍子拉碴的下巴,思索一番,道:「你前幾日去了一趟外海域,可有什麼發現?」
檀伽那雙沉黑的眼像是兩輪黑水銀一樣,又沉又黑,他的嘴角淺笑了一下:「師父說,他即將從外海域回來,除此之外,魔族並未有異動。」
無涯子聽了,先是一喜:「等你師父回來,我們對魔族如今的動向必定了解更多,但是,按照之前我們幾個宗門商議的計劃,你師父應該在外海域還要待上很長一段時間才是,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這很不對勁啊,倒像是……」
他抬頭和檀伽對視了一眼。
檀伽的眼睛彎彎的,看起來依舊溫柔如水,他開口的嗓音也依舊沁人心脾,只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抖了抖身體。
「師伯的意思是我師父入了魔氣?」
氣氛一下子就劍拔弩張了起來,無涯子當場就跑到沈星何身邊,一腳踩在衛拂青的背上,義憤填膺地說道:「哼!誰敢污衊了定,我就像這樣把他一腳踩在腳底下!」
沈星何無語看他:「……」
師父你比我還狗啊!
無涯子對上了徒弟的眼神,並回給了他一個『你懂什麼,檀伽那個瓜娃子有多護短你不知道嗎?我剛剛只是一時有了質疑他師父的念頭你沒看到他那暗藏危機的笑容嗎?』的眼神。
沈星何立刻又回了無涯子一個『師父你可算得上是檀伽的師伯,你用得著這樣嗎,掌門威嚴呢』?
無涯子立刻吹鬍子瞪眼,嘴裡沒話,眼裡滿滿的都是戲,他那眼神接著說道『我的掌門威嚴都因為收了你這麼個孽徒掃地了』!
「兩位……」
檀伽十分溫柔地打斷了師徒兩個的眼神交流。
「哎!」
「我在呢師侄!」
沈星何和無涯子立刻轉頭看他,兩個人的動作還特別一致。
檀伽說道:「衛拂青就暫時關在青虛劍宗吧,天佛門的清氣對他無用,而我曾經從他體內引渡出來過魔氣入體,我硃砂印未除,以免意外,就麻煩師伯了。」
無涯子立刻舉手保證:「師侄說什麼就是什麼,就讓沈星何這瓜娃子看守衛拂青,雖然他們一個是金丹,一個是元嬰,但只要這根孔雀毛插在屁股蛋里,那衛拂青就一直會處於一種這個致幻的美妙感覺里,沈星何的劍又快,他絕對被壓得起不來!」
檀伽嘴角的笑容大了一些,看向沈星何。
沈星何被迫舉手保證:「我保證,每天都壓得衛拂青起都起不來!我以我的人格保證!」
「你的人格不值錢,用你的劍保證吧。」檀伽慢慢悠悠的語調,依舊溫柔。
一提劍,沈星何臉都綠了,但在無涯子的眼神下,拉著一張臉保證:「我以我的劍保證,壓得衛拂青再也起不來!」
檀伽滿意地點頭,抬腿就往外走,再沒多看一眼羞憤躺在地上還七孔冒黑煙的衛拂青。
他打開門,門外一顆腦袋沒穩住身形,就這麼一晃,直接晃進了他懷裡。
檀伽的動作一頓,低頭去看,秋晏從他懷裡一下緊張地抬起頭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看到她對自己豎起了大拇指:「不愧是佛子尊者啊,布下的結界就是厲害,在這樣的結界布置下,以後我們說話都可以放心了呢!保准別人偷聽不到!」
這話簡直就是在說——對不起,我啥也沒聽到您就當什麼也沒發生吧!
檀伽看著秋晏說話時隨著她動作輕輕顫動的黃色小蝴蝶翅膀,忍不住多停頓了一下,才是溫聲回道:「天佛門的結界布置的確比青虛劍宗要高明,你想學可以來天佛門。」
秋晏並不太想學,她每天的學習時間已經排滿了,抽不出時間再學習其他的。
但檀伽說都說了,這就和他們種花家人的傳統『來都來了』一樣,互相得客氣一下做點什麼,起碼嘴上得說點什麼。
於是她點頭:「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聽說你們佛修的體修還練得非常好,身強體壯耐打耐操練,比我們劍修身體棒,有空我也一起來學習!」
檀伽似乎很喜歡秋晏這種對知識的渴望,他彎著眼睛,一臉欣慰:「你的兩位師兄也曾來過天佛門進修過一段時間,布劍陣的劍修的確是需要身體強壯一些才行,在大戰時,通常是被魔族強力攻擊的對象,我會與你師父商量一下的。」
秋晏:「……」
雖然很無語,但是秋晏很好奇:「我兩位師兄也來過?」
「初到第九峰時,你兩位師兄的頭髮掉的特別厲害,心灰意冷想轉佛修,如今我院子裡還有當初他們自己親自製的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