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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州之內鼎鼎有名的勝地之一,向來有『不入此樓非好漢』的美譽。
目光看去,只見四面八方早已擠滿了各路豪傑,有剛入江湖的青年,有闖蕩已久的中年,還有花甲之歲仍熱血未消的老年,聲音哄咋,議論紛紛,每一層皆有高人守護,或是持刀、或是持劍,還有的赤手空拳,臉上隱含倨傲,只有能戰勝他們才有資格入樓。
能被錦繡樓僱傭,在此守樓者,皆乃過人之輩,足以傲視同儕。
所以,想要戰勝他們並非易事。
陳宣擠入人群,一臉好奇,以看客的身份向此樓看去,腦海卻在思索,一會該以如何方式闖樓。
闖樓的方式務必要追求飄逸瀟灑才行,因為闖樓之時,各路英雄皆在觀望,很大的可能會涉及到自己今後外號的定取,萬一闖樓時太過莽橫,指不定大家又給他起什麼外號呢?
比如說莽書生?
那還不如一頭撞死。
在陳宣觀望之時,樓下早已有人在大戰,鐺鐺鐺聲音不絕,火星四濺,引來群雄喝彩。
旁邊坐著一位老者,身穿翠綠馬褂,一頭斑白髮絲,乃朝陽武館的金館主,被專門請來做解說。他年近六旬,人老心不老,腰杆筆直,目光毒辣,各種話語從他口中道出,令人頗為信服。
「好劍法,慕容少俠的聽潮劍深得聽潮奧妙,這一手『連環三疊浪』盡得聽潮劍的真意,使將出來,一浪蓋過一浪,好似狂風暴雨,講究的就是一個氣勢,氣勢足,則劍法圓滿,無堅不摧,氣勢不足,則浪花中斷,散落在地,不過慕容少俠的『連環三疊浪』遇到守樓人的『長河落日圓』終究差了一些,『長河落日圓』以穩重大氣著稱,他強由他強,他橫由他橫,講究的沉穩之道,一力破萬法!」
金館主開口。
鐺鐺鐺!
砰!
一陣陣火星迸濺,闖樓的青年果然被震落武器,一臉呆滯。
「承讓了!」
守樓者拱手笑道。
那青年怔怔還禮,撿起長劍,頹然退出。
「想不到我連錦繡樓的一樓也過不去,還算什麼英雄。」
青年喃喃道。
陳宣輕搖羽扇,繼續觀望。
接下來又有人幾人闖樓,也都是險敗一招,被拒之樓外,直到第三人,才闖入進去。期間一樓的守樓人也換了兩個,畢竟體力有限,不可能一人守到底。
他們屬於輪流值守。
終於,陳宣擠出人群,面含微笑,來到樓下。
「在下智多星陳軒轅,請指教!」
他拱手行禮。
眾人眼神詫異,在他身上打量。
一個學館的先生?
他也懂武功?
守樓人臉色一怔,拱手還禮,道:「不知少俠用何兵器?」
「劍吧,不知可否借用一把,出門太急,忘帶了。」
陳宣謙遜笑道。
守樓人立刻讓人取來一柄長劍,交給陳宣。
陳宣微笑道:「請!」
守樓人再次拱手,長河劍法直接展出,向著陳宣身上刺去,赫然是一招【落日夕陽】。
「落日夕陽乃長河劍法中最中庸的一招,可攻可守,後面蘊含連環十八般變化,一般是用來試探敵手的最佳絕學,敵方若強,則變攻為守,敵方若弱,則攻勢更強,後面十八般幻化皆會化為攻擊,連環刺出,實在是不可多得的……嗯?」
金館主正在解說,忽然語氣一頓,瞪大眼睛。
鐺!
一聲脆響,守樓人的武器剛剛刺出,便被陳宣以最簡單的方法直接拍中,如同遭遇雷擊,長劍脫手,橫飛而出。
守樓人亦是手掌一疼,身軀連續倒退,虎口發麻,一臉不可思議。
這……
這是什麼力量?
「承讓!」
陳宣微笑,心中頗為滿意。
嗯,一劍敗敵,簡單利落。
當不負自己智多星的美譽。
這下眾人總不能給他隨便取外號了吧?
守樓人輕吸口氣,緩解手掌的酸麻,拱手道:「多謝陳少俠手下留情,陳少俠可以進去了。」
陳宣頜首微笑,向著樓內走去。
外面眾人議論紛紛,一片譁然,很少有人這麼幹淨利索闖進去的。
一時間,陳軒轅的名字傳揚而來。
「陳少俠一劍磕飛守樓人的武器,要麼內力高深,要麼膂力強大,不管怎樣,皆是一力破萬法的典範!」
金館主嘆道。
一樓大堂,頗為寬敞,擺了數十張桌子,落座者寥寥無幾,莫不是目蘊精光,呼吸細密。
陳宣看了一下,便向著二樓走去。
他來的目的可不是吃飯,而是為了揚名,為了提高知名度。
外面之人早已注意到了陳宣的身軀,有人驚呼,「快看,那先生往二樓去了。」
金館主立刻抬頭看去,開口道:「二樓守樓者是『烈日狂刀』鍾飛,一手烈日刀法,出神入化,氣勢如大日融雪,剛陽浩大,一旦被鍾飛纏上,對決者往往會滋生心理陰影,氣勢衰……嗯?」
忽然,金館主再次瞪大眼睛。
樓下眾人也全都是一臉呆滯,目瞪口呆。
鐺!
一口金色大刀從二樓位置墜落下來,狠狠砸在地上,發出清脆聲音。
「承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