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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是天庭成為三界權力中樞的大好時機,全看如何處置懼留孫了。

  『水神所說的麻煩,大概就是如此吧。』

  白澤心底暗嘆,已開始順著這個方向思索對策,想著等會給出點建設性的意見。

  這也是他這個人教坐騎智力擔當的責任。

  白澤後方,楊戩提著那昏死過去的懼留孫,緩緩前飛。

  楊戩看似面無表情,眼底卻略帶思索。

  他是如何暴露的?

  明明近來鑽研化形術已經頗有成就。

  楊戩自是明白今日之事種種難處,躲在暗中看了半天,擔心闡教與天庭會打起來。

  他對闡教並無太多認可,修行大部分時日都在玉泉山,但師父給了自己闡教的跟腳,楊戩自然也有維護闡教的立場。

  可……

  看著李長壽獨自一人面對數百闡教仙,念及此間種種,楊戩心底竟生出了一份憤慨。

  這位曾經一巴掌將他拍在雲上摳都摳不出來的天庭權神,楊戩也不知為何,心底只剩崇敬。

  自己雖曾被這位喜歡扮老的師叔安排的明明白白、透透徹徹,完全翻不出任何風浪,導致道心差點走火入魔。

  但能去直面西方聖;

  能在今日硬懟廣成子;

  能為了天庭建立權柄,為實現保護弱者的合理秩序而奔波操勞,甚至今天直接表達了,天庭興盛、自身歸隱這般高潔志向……

  楊戩不由在心底反思,自己此前為了救母親,是不是太任性了點。

  大概。

  『有機會了,跟長庚師叔道個歉吧。』

  長庚師叔直接以神權下令,命他將懼留孫帶回天庭,與他當年『聽調不聽宣』的話並不違背,這就是天庭的調令。

  楊戩正如此想著,中天門已是到了。

  白澤突然停住身形,楊戩也立刻跟著停下。

  白澤背上,李長壽抬手收回了穿心鎖,換了條仙繩將懼留孫再次困縛起來。

  「楊戩?」

  「末將在!」

  李長壽道:「且將懼留孫帶去凌霄殿,求見玉帝陛下,言說懼留孫乃算計此事之元兇,但需細細審問,問明前因、前事,各類細節,如此才可昭告三界。」

  「是!」楊戩定聲回答,隨之又皺眉問,「星君要去何處?」

  「尋一僻靜之所在,」李長壽嘆道,「去思考後續之事該如何處置,稍後再過去。」

  當下,李長壽擺擺手,將身周漂浮的幾隻銅鏡推到了楊戩身周,騎乘白澤晃晃悠悠進了中天門。

  一名名天將天兵單膝落地,低頭無聲表達自身敬意。

  楊戩提著那懼留孫向前,這些天兵天將立刻起身,兇巴巴地瞪著懼留孫,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一般。

  暫不提楊戩帶著懼留孫,在眾天兵天將的擁簇下,風風火火趕往凌霄寶殿。

  且說李長壽與白澤迅速回返太白宮。

  入了太白殿,李長壽翻身下羊,叮囑白澤化作人形,去了角落等候。

  不過片刻,玉帝化身荃峒匆匆而來,李長壽立刻開啟重重大陣,看荃峒喜上眉梢、目中滿是歡喜,一盆冬天過夜的嫦娥洗腳水就潑了下去。

  「陛下,這次事情大條了。」

  荃峒怔了下,一旁白澤露出瞭然的微笑。

  水神大人的難處,他當坐騎和頭號謀臣的,自然都知道。

  白澤在旁做了個道揖行禮,荃峒點了下頭做回應,忙問:「長庚,此事……不是咱們搞大的嗎?」

  「已經失控了。」

  李長壽嘆了口氣,目中帶著幾分憂慮,嗓音都比平日快了幾分:

  「廣成子師兄太急躁,完全穩不住!

  現在不只搞得我們很被動,他自己接下來也很被動了。」

  白澤:?

  荃峒:???

  荃峒道:「廣成子當時站出來,雖然是給天庭施加了壓力,但在他闡教大師兄的立場上來看,這事必須做。

  如果他攔都不攔,就讓你將人給帶回來了,他這個大師兄便威信全無了。」

  「陛下您可能不知具體,」李長壽正色道,剛要開口,又抬手比劃了下。

  荃峒會意,立刻引動天道之力將此地包裹,隔絕除卻天道之外一切的查看可能。

  李長壽甚至來回踱步,以表達自己此時相當煩躁。

  他走了一陣、整理好思緒,散去空明道心,才將問題嚴重之處講出來:

  「闡教內部表面一團和氣,其實是分派系的!

  廣成子師兄是闡教十二金仙仙首,玉虛宮中擊金鐘的弟子,但他並非是二師叔的大弟子,二師叔的大弟子是南極仙翁,極少露面,完全不參與天地間大事。

  根據太乙師兄透露給我的消息,闡教內部最起碼分為三派,一派中立,一派聽命於廣成子,一派聽命於闡教副教主燃燈。

  廣成子是名義上的大師兄,地位與多寶道人持平,於道門中略遜於我家玄都師兄。

  而燃燈,是老一輩大能,與二師叔交好;

  他人脈廣闊、屁股還不正,偏向於西方教,十二金仙偏偏還要稱呼他為老師。

  這兩派之間一直在爭,燃燈有意讓闡教與截教對立,廣成子對此事不支持也不表態,裡面到底有幾層意思,咱們很難看清。

  這次懼留孫如此行事,背後必然是有燃燈的影子在,這種算計套路,是燃燈、彌勒的常用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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