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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李長壽感覺有些安心的是,他提醒木公之後,木公立刻為符元神殿增派了一隊護衛。

  這一招也是巧妙,細品之下,含義頗多。

  而自這之後,天庭中的傳言依然未斷,仿佛東木公已經馬上就要與水神翻臉一般。

  李長壽付之一笑,繼續做自己『小月老』的活。

  夏凝霜與華有銘的故事,隨著歲月流逝,漸漸變得有趣了起來。

  尤其是書院開辦一年多之後,夏凝霜出落的亭亭玉立,華有銘在課堂上,總會走神偷偷瞧幾眼。

  夏凝霜對華有銘的態度,也從此前不斷捉弄,變得稍微溫柔了些。

  這個階段的少男少女,心神懵懂、一知半解,玉帝陛下本性又好面子,經常會說一些雷人之語,惹得夏凝霜對他一陣筆墨攻勢。

  ——拿筆墨砸人的那種。

  兩人關係有較大進展,其實是在華有銘的妹妹『華雲』出生,華府大擺酒宴。

  那次夏凝霜盛裝而來,華有銘看的眼都直了;

  也就是那日,將軍府與城主府商議結親之事,華有銘下意識要駁斥,但因心神之中都是夏凝霜的模樣,忘記了開口。

  夏凝霜卻很淡定地答應了下來,並主動與華有銘坐在一起,立下了門當戶對的婚約。

  雖然第二日課堂上,夏凝霜就對華有銘冷冷地說了句:

  「婚約之事,不過是他們做的決定,我早已答應了而已,無論要嫁的人是誰。」

  昨晚一晚上激動到沒睡著覺、早上還在琢磨自己今日該如何與夏凝霜搭話的華有銘,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而後,便是長達三個月的冷戰。

  李長壽看在眼裡,急……也不是多著急。

  他暗中指點了華有銘幾次,告訴他世上最微妙的寶物,就是『少女之矜持』;可惜華有銘對此一知半懂,並未領會其神髓。

  直到一日……

  書堂放課,華有銘故意留了下來,伴著夕陽餘暉站在李長壽麵前。

  「老師,我想與夏凝霜解掉婚約。」

  「哦?」

  正在溪水中泡腳的李長壽,聞言笑問:「為何?」

  「總覺得,」華有銘撓撓頭,「不如我之前,與她還未有婚約時那般自在……」

  「婚約並非兒戲,」李長壽笑道,「此事不是說毀就能毀的,而你們的關係也已從同堂的好友,轉變成了今後要相守之人。

  一時間不適應很正常,你每日與她多說說話,或是為她寫一封書信,就是了。

  男兒要拿出自己的擔當,她或許正對今後的日子有些惴惴不安。」

  華有銘沉吟幾聲,嘆了口氣,並未多說什麼。

  然而,當天夜裡,華府驚變。

  華有銘的父親在外征戰時病重而死、英年早逝,華府的天在一夜之間塌了下來,兵權被其他將領奪去,將軍府頃刻就要倒塌。

  這,就是玉帝陛下歷劫身要經歷的第一次家道中落了。

  李長壽再見到華有銘時,已是在兩個月後,華有銘眼圈深陷、長發凌亂,出現在了課堂上,雙目已沒有了多少光彩。

  而這一日,夏凝霜宛若平時那般,將這兩個月李長壽講解的文章、術算之法,放到了華有銘身旁。

  那份額外準備了六十多次,等待了兩個月的午膳,也總算擺在了華有銘面前。

  「我做的,」夏凝霜輕聲說著。

  華有銘雙手一顫,盤坐在那並未動彈;

  夏凝霜面色平靜的夾了一塊酥肉,徑直放到了華有銘嘴邊。

  華有銘眼圈一紅,抬手推開夏凝霜的雙手,起身離了書堂。

  「華大哥!」

  楊天佑立刻追了上去,其他兩名少男也跑出去攔下了華有銘。

  李長壽看著這一幕,心底微微一嘆,並未多管……

  三年之期剛至,李長壽自行退出了夏凝霜與華有銘的故事。

  兩人十六歲那年,華有銘按李長壽離開時留下的錦囊,放下了將軍府少爺的身份,留下了一封書信,前往隔壁大城中入了軍伍。

  他驍勇善戰、精擅兵法,更是義薄雲天,在軍中名望不斷提升,十八歲那年成為了一名遠近馳名的小將。

  但緊接著,華有銘被那些不願見華府再次崛起的凡俗勢力所針對,被迫退出軍伍,心灰意懶地回了家中。

  華有銘回家時,家中已是混亂不堪,奴隸僕人散了大半,將軍府變得門可羅雀。

  正當他翻身下馬,要邁步入府,側旁卻傳來一聲已有些陌生的呼喊。

  帶著面紗的夏凝霜漫步而來,就如兩年前一般,似毫無變化,對華有銘道一句:

  「回來了?」

  華有銘含笑點頭:「嗯,多謝夏姑娘掛念。」

  夏凝霜理了下發梢,輕聲問:「你準備何時娶我?」

  「你我婚約……」

  「自是在的,我當年答應過的。」

  「不必了,」華有銘搖搖頭,轉身而去,已非當年那少年的他,此刻並未回頭。

  「我華有銘今日已不配你這般。」

  夏凝霜並未多說什麼,在將軍府前站了許久。

  芳草萋萋,倩影依稀,最後夜幕降臨,只剩暗香殘留。

  或許是華有銘命格太強,能影響無數生靈的命途;正當李長壽思考,如何讓華有銘知曉夏凝霜的相思苦,災禍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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