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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琴玄雅額頭掛了幾個問號,但李長壽不多說,她也不敢多問,全然不知發生了什麼。

  就聽得,長壽師兄與白先生開始商量起分工之事,似是要白先生時刻關注靈娥的安危,而長壽師兄也分一部分心神,在南贍部洲之中。

  有琴玄雅主動道:「長壽師兄,可有玄雅能做之事?」

  「此時我們商討的這些事,你暫時無法參與,」李長壽笑道,「在山中修行時,記得溫習我之前教你的那些動作。」

  「是!」

  有琴玄雅抱拳答應一聲,見李長壽與白澤繼續商討教書先生之事,就自顧自地召出火鱗劍匣,去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輕輕吸了口氣,有琴玄雅身周亮起淡淡的金光,映得她那欺霜傲雪的肌膚更顯晶瑩剔透。

  她在面前點出了一隻水鏡,映照著自己身形,而後左手握住火鱗劍匣的劍柄,向前輕輕一遞,身子側傾,纖瘦的身形涌動著耀目的光芒,整個人英氣勃發、宛若女武神一般。

  「正道滄桑!」

  動作保持幾個瞬息,有琴玄雅臉蛋一紅,收回大劍,琢磨著剛才動作中,自己的神態還能如何改進。

  水潭旁,白澤抱著胳膊,用肩膀撞了下李長壽,傳聲道:

  「這位有琴玄雅,必將名傳三千世界。

  水神打算,何時讓她上天庭?」

  「三五年內吧,」李長壽端起茶缸喝了口,「具體還要看她的意思,我雖做了這麼多安排,但也不想強迫她做什麼。」

  白澤嘴角微撇,淡然道:

  「水神你這就有些不地道了,人姑娘一心為你做好這般差事,你還這般言說。

  有時水神總是下意識逃避一些責任,這誠然是為了躲避因果,但多少有些不美。

  既讓她走了這條路,為何不能直接給她明確的命令,她不過是人教道承出身,水神卻已是聖人認可的弟子,替她承受些壓力本就無傷大雅。」

  李長壽仔細想了想,笑道:「白先生教誨的是,也是我有些思慮不周了。

  那接下來,我便直接給玄雅安排上。」

  「水神思事,周全有餘;水神思人,總有不足呀。

  哈哈哈哈,玩笑之語,水神莫往心裡去。」

  李長壽搖搖頭,轉身看了眼靈娥的情形,開始做下一步計劃。

  半日後,李長壽藏在玉帝和王母身側的紙道人,時隔多年再次有了動靜。

  兩隻紙道人飛出地底,一隻化作了中年文士的模樣,換上了一身錦袍、拿一把摺扇,另一隻紙道人放在袖中備用。

  就這般,大搖大擺朝這繁華的城郭而去。

  心底,也泛起了王母娘娘修改後的,有關玉帝與王母歷劫的『劇本』。

  玉帝這一世,生而富貴,其父為這座城池的守將,手中掌握了一支凡俗兵馬,方圓千里內也是赫赫有名。

  玉帝歷劫身名為『華有銘』,從小調皮搗蛋,在將軍府後院稱霸一方,厭文好武、性情馬虎、做事粗糙、容易上頭且小肚雞腸。

  這是劇本設定,才不是玉帝本身性情!

  ——普通權臣認真臉。

  王母的歷劫身是本地城主府的大小姐,溫柔賢淑,名為『夏凝霜』,因玉帝王母是一點神魂歷劫,他們成人後的面容形貌都與本體相似,故夏凝霜早早就得了美人之名。

  按王母娘娘定下的劇本,華家與夏家本就親近,而夏凝霜從小就喜歡折騰華有銘,每次兩人見面,都少不得一陣捉弄。

  李長壽本不願自己前來俗世……

  干預玉帝和王母歷劫,本就是費力不討好之事。

  但架不住一個『去』字,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抵達此城,與玉帝和王母來一場不意外的『邂逅』。

  邂……邂逅啥?

  李長壽還沒進城,仙識一掃,就發現了在一處茶樓中吆喝的少年。

  瞧這少年郎,劍眉星目、瀟灑不羈,大熱天披著個黑貂大衣,身體半正不正、半斜不斜垮在塌上;

  在他左右,穿著兵甲的一十六人、身著家僕短衫的八人,占了最前排的幾張桌子。

  茶樓一側的木台上,有幾位年輕女子正吹拉彈唱,唱的是酥人骨頭的小調,彈的是婉轉低回的輕音,水平倒是相當不錯。

  這茶樓中幾乎滿座,茶樓的夥計東奔西走,送茶送點心收錢幣金銀,手上要的是四平八穩,腳下講究一個輕快無聲。

  一曲彈罷,茶樓角落有個大爺起身叫好,但剛喊半聲就被同行之人摁住嘴,低聲呵斥著:

  「不要命了,華少爺讓喊了嗎?」

  這茶樓最前排的軟榻上,那位夏天穿貂的少爺淡定地清清嗓子,抬手輕輕鼓掌,道一聲:

  「賞。」

  有家僕立刻端著一隻托盤向前,隨便對其他姑娘撒了些金銀,又將一對價值不菲的鐲子,送到了那名彈琵琶的少女面前。

  少女臉蛋通紅,起身對著華府的少將軍欠身行禮,柔柔地道一句:「多謝少爺。」

  「今天就彈到這兒吧,」少年起身道,「莫要累著了,我明日再來看你。」

  那少女忙道:「是,少爺。」

  那群持刀的兵衛和家僕立刻起身,在這少年身後排起了隊伍,大搖大擺出了茶樓。

  臨出門,茶樓掌柜在旁跑了過來,對著少年連連作揖,而後低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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