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9頁
提起背包,陳歌將茶几下面的黑傘拿走,將那把紅傘留了下來。
偷偷打開門,陳歌沒有選擇在張雅家裡過夜,他冒著雨離開了。
按照原定計劃,陳歌從荔灣鎮東區開始搜索。
暴雨中的小鎮和平時完全不同,沒有路燈,沒有光亮,馬路上一輛車都看不到。
「感覺入夜以後,整個小鎮裡就我一個人。」
陳歌早已習慣了黑夜,他一棟一棟建築查看,沒有任何收穫,也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
「感覺這地方變得越來越壓抑了,但是卻說不出來哪裡有問題,明明所有東西和人都沒有明顯的變化。」
暴雨在清晨停止,陳歌很早就回到了學校,他翻牆進入校內,打開教室窗戶,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學生陸陸續續來到學校,今天第一節課就是英語,陳歌趁著老師來之前問杜明借了作業,十分鐘飛速搞定。
「謝了,以後有時間我請你去鬼屋參觀。」陳歌將作業還給杜明,他有些意外的發現,平時很囉嗦的杜明,這次居然一句話也沒說,似乎心情很差:「你沒事吧?」
杜明依舊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好像不敢看陳歌。
……
上完了早上的課,陳歌伸了個懶腰,他正要跟杜明聊兩句,這個小胖子卻提著書包自己走了。
「不太對勁,必須要問清楚。」陳歌走的很快,一出教室門直接跟另外兩個男學生撞在了一起。
「不好意思。」陳歌不想招惹是非,所以主動道歉。
「真晦氣。」其中一個男學生拍了拍自己衣服,他似乎很討厭陳歌,低聲罵了幾句。
他聲音不大,剛好能讓陳歌聽見,大概意思就是說陳歌有媽生、沒媽養,用單親家庭攻擊陳歌。
「同學,罵人是不對的,過段時間我再來告訴你罵人為什麼不對。」陳歌臉上帶著笑容,他記住了這兩個男學生的長相和聲音,很灑脫的離開了。
這倒不是說陳歌宰相肚裡能撐船,可以容納別人的侮辱,他只是覺得沒必要跟快要死的人一般見識。
兩個男生以為陳歌好欺負,臉上帶著不屑。
陳歌則從他們身上發現了一些不好的苗頭,災厄已經降臨,這個門後世界開始針對他了。
「冥胎和於見等不及了嗎?」陳歌最終還是沒有找到杜明,他在教學樓里轉了一會,提著包去了樓頂。
推開鐵門,張雅獨自坐在之前的那個地方,她旁邊還放著一個飯盒,就像是在等什麼人一樣。
「張老師?」
「沒想到你真會過來。」張雅招了招手:「今天早上你是什麼時候走的?」
「雨一停我就走了,我是第一次在別人家過夜,怪不好意思的。」陳歌坐到了張雅旁邊,不知道為什麼心跳開始加快。
「你吃飯了嗎?」
「沒有。」
「你老是中午不吃飯可不行。」張雅打開了疊放在一起的飯盒:「我今天很巧多打了一份菜。」
……
午休時間結束,陳歌回到了教室,張雅回到了辦公室。
下午第二節還是張雅的課,陳歌本來蠻開心的,可誰知道那堂課張雅剛開始講,教室門就被推開。
史主任站在外面朝張雅招了招手,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說。
出去前,張雅臉上還帶著笑容,回來後她的眉毛卻皺在了一起,不過很快就又舒展開,她不會讓自己不好的情緒影響到學生們。
很努力的上完了課,然後她急匆匆的離開了教室。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陳歌提著背包跟了出去,剛來到走廊上就聽見兩個學生在小聲交談。
「聽說那個新來的老師被主任訓斥了,好像是因為和學生走的很近。」
「跟學生走的近也沒什麼吧?」
「那誰知道呢?她以前風評就不好,很不檢點,所以才跑到咱們小鎮上教英語。」
「真的?假的?你可別亂說。」
「我也只是聽人說的,不過很可能是真的。」
「我就說嘛,那麼漂亮的一個女人,做什麼不比來小鎮上當老師強?」
「對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謠言的源頭在哪陳歌並不知道,就算讓眼前的幾個學生閉嘴,也會有更多的流言出現。
「冥胎和於見可能就在等我出手。」
所有人走完之後,陳歌站在距離辦公室不遠的地方,看著窗外慢慢變大的雨。
張雅又是最後一個離開辦公室的,她看到了一直在不遠處等待的陳歌,陳歌也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她。
陳歌不知道自己現在過去會不會給張雅帶來困擾,他確定此時樓層內沒有人後,還是走了過去。
「你怎麼還不回家?」張雅露出了和平時完全一樣的笑容,僅從這張臉上看不出任何難過,她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得。
「不要因為顧慮我的感受,讓自己受委屈。你需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告訴我。」陳歌拿著從張雅家裡帶出的黑傘,他沒有將那把傘還給張雅:「在我身邊,能夠像這樣交談的人只有你。」
「我知道。」張雅湊近陳歌,她輕聲重複了一遍剛才陳歌說過的話:「在我身邊,能夠像這樣交談的人也就你了。」
她將紅色的雨傘撐開,臉上仍舊帶著淺淺的笑容:「其實我需要你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我想讓你好好學習,不要跟家人有矛盾,開開心心,和同學們搞好關係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