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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千辭在一旁觀禮,她不懂月氏的習俗,也聽不懂月氏語言,很快興致懨懨。她左右環顧了一圈,問蘇雲修:“怎麼沒見衛一道?”

  “衛指揮有自己的事要辦。”蘇雲修含隨口應答,他見蕭千辭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某人,立即阻攔道:“今日人多眼雜,你千萬不要生事。”

  蘇雲修身為大梁使臣中數一數二的人物,大宗師的安排自然不可能瞞他。

  他來月氏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護蕭千辭平安回去,其餘的事在這件事面前都可以往後靠。

  既然已經知道今日生變,又怎麼可能放任蕭千辭置身危險。

  蕭千辭不忿:“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這剛抗訴完,就看見月氏王室一片騷亂。

  無憂公主蕭韻倒在老月氏王懷裡,口吐鮮血,潔白的宮裙被染成一片殷紅,眾王子紛紛驚詫站起,月氏王身邊圍著重重甲冑,虞支明月一臉驚慌跌坐在地。

  蕭千辭見蕭韻出事,立刻便要衝上前去,卻被蘇雲修死死拉著,他警告道:“你剛答應我不生事。”

  蕭千辭急了,“可韻姐姐出事了。”

  “那是和親公主月氏閼氏蕭韻,你以什麼身份探望?”蘇雲修任她掙扎卻未松半分,輕聲哄道:“聽話,他們也都是為了你。”

  蕭千辭一愣:“什麼意思?”

  蘇雲修沒再回答她,她只好焦急地望去,只見大王子虞支漠塗跪在老月氏王面前,以頭搶地,似乎是在替大公主求情。

  一波又一波的郎中奔走救治,蕭韻的鮮血只多不少,眼看越發微弱,竟有回天無力之兆。

  月氏王也慌了。

  當著多國來使,在這樣浩大的國祀面前,和親公主遭人陷害幾欲喪命,而兇手還是自己的兒女。月氏王怎能不慌?

  若再讓匈奴從中挑撥,月氏與大梁交惡,到時候就不單單是一個女人中毒的事情了。

  月氏王眼看事態越來越嚴重,當下立斷,命人收押大王子和大公主,請劉大宗師救蕭韻,遣賀長離安撫所有外使。

  賀長離聽令,一一送走各懷心思的使臣,來到蕭千辭這裡。

  蕭千辭有許多不解想要問他,卻問不出口,賀長離朝她輕一點頭以示安心,然後便匆匆趕去了別處。

  他們一行人回到驛館,蘇雲修剛一回來就被大宗師請走了。這回他們沒再由著蕭千辭胡鬧,命暗香緊緊看著蕭千辭。

  蕭千辭獨坐在屋裡,斑駁的光影透過木窗灑進屋內,秋風乍起,烏雲遮住了澄澈的天空,很快那點斑駁光影,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只剩下一室灰暗。

  她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

  為什麼蘇雲修語焉不詳說是為了她?為什麼蕭韻中毒了他們看上去都不緊張?又為什麼,他們好像都知道這一切要發生似的,卻偏偏只瞞住自己?

  看似安穩平和的月氏,其實底下也暗潮湧動麼?

  賀長離,他呢,他也參與其中了嗎?

  沒有人告訴她真相,他們只希望她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小公主,永遠保護著不願她長大。

  蕭千辭知道問了也沒人告訴,索性不問。她不問,雜七雜八的信息反而往她耳朵里鑽。

  傳言劉延劉大宗師當日用香灰兌水讓蕭韻服下,蕭韻便不再吐血了,衛一道偽裝成大梁神醫入宮,幾番針灸,就把蕭韻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而月氏王也查出,當日蕭韻飲下的那帶毒的酒,雖是都魯王子所獻,卻在過程中經手了大公主,大公主早前與蕭韻有隙,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於是月氏王為平息眾怒,以陷害手足,殘害閼氏的理由將大公主收押了。

  烏孫王不知從哪兒聽來了大公主善妒糜爛的風聲,自覺丟了面子,丟下他的王后自己回國,淪為西域眾國的笑柄。

  而那大公主拒不認罪,卻在劉延神乎叨叨的做了個法後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隨後也不知怎麼的,在獄中就瘋了。

  要不是蕭千辭知道中原有種迷藥,她幾乎要真的相信劉延會法術能通神了。

  所有罪名都讓大公主擔了,那大王子腦子一熱,在貴霜和母族休密部落請了數位德高望重的權臣來為大公主求情。

  月氏王一看,這還得了?長子威望過重已儼然有逼宮架勢,找了個由頭削去軍權,越發倚重賀長離。

  月氏亂成一團,蕭千辭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到賀長離了,她日思夜想,沒承想沒等到賀長離,倒是等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她的七哥,當朝七皇子蕭啟。

  蕭千辭沒有姐姐,也沒有妹妹,她是當今皇帝陛下唯一的女兒。

  但她有很多哥哥,她的大哥是當今的太子,崔皇后所出,嚴肅大氣。她的二哥體弱多病,三哥是貴妃顧氏所出,最活潑有趣,蕭千辭也最喜歡和他玩。

  她的哥哥們之間不是沒有矛盾沒有爭鬥,但是在寵她這個方面是達成共識的,只除了這個七哥。

  七哥蕭啟是賢妃程氏所生,和她年紀相仿,因自幼生母病逝,所以被送到柏皇后宮裡撫養。

  按理說他應該和同在皇后膝下的蕭千辭最親熱,但不知是不是小時候打架打多了的緣故,蕭啟在人後從來沒有把妹妹當做金尊玉貴的小公主,反而時常欺負,對自己的冷漠嫌棄絲毫不加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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