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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狠毒的女人,和他印象中那個高高在上清高倨傲的郡主恍若兩人。令賀長離生出一絲同病相憐的情緒,此時他倒真把對方當做同盟起來。

  他把在月氏的事情對蕭韻說了說,卻隱去與蕭千辭有關的部分,蕭韻聽完,也將月氏國內的變化說給他聽。

  原來他和都魯地位能得到提高都是仰仗的蕭韻,她不知是使了什麼迷魂計,使得老月氏王相信賀長離在中原幫助過蕭韻,因此允了當日賀長離留在烏孫調查嚈噠人的請求。

  蕭韻又不斷地在老月氏王面前說起都魯孝順懂事,月氏王順水推舟,對這個小兒子也多了幾分喜歡。

  蕭韻皺眉:“我還是低估了虞支漠塗在國王心裡的地位。那日我故意誘漠塗來擾我,再故意讓王上看到。王上雖大發雷霆打罵了漠塗一頓,遣他去休密受苦,卻並未革他兵權。”

  賀長離不以為然,“那對姊弟是我父王的第一雙兒女,是他的親生骨肉,自然不會疏離。至於我們這些個庶出王子,他都不放在眼裡的。”

  他見蕭韻烏眉蹙得更緊,寬慰她道,“不過我大哥這個人雖然精明,卻總在美色上栽跟頭,你多設計他幾次,我父王就將信將疑了。”

  蕭韻怒目回瞪,“你貪圖安逸不求王位,我還等著脫身呢,這難道是我一個人的事麼?”

  許是她眼神太過憤怒,又許是最近自己春風得意,賀長離忽然生出些許逗弄的心思,笑問:“你是想著脫身,還是想著私會心上人?”

  蕭韻:“你……”

  “唉……”賀長離悠悠搖頭,“前些日子我瞧見崔將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累的,臉都瘦了一圈。”

  蕭韻心一緊,急聲問道:“他怎麼了?”

  話一出口,她便覺得自己關心過甚,再抬頭那人已經在幽幽的笑。

  蕭韻抿抿唇,又恨又惱:“你怎麼會知道我和他……”

  不等賀長離回答,裡面僕從跑了過來,說月氏王醒了,請閼氏和九王子過去。

  賀長離立即起身,瞥了一眼失落悵然的蕭韻,心情大好。他經過蕭韻時,悄悄用中原話說了一句:“猜的。”

  蕭韻:“……”

  蕭韻:“賀長離你不想活了?!”

  二人一前一後進了內殿,老月氏王果然病得虛弱無力,不過瞧這樣子一時半會死不了。

  賀長離換了一副恭謹的態度,把在烏孫的事同老月氏王大概說了一下,還使壞的告訴老月氏王他最疼愛的大公主被烏孫王掌摑的事情。

  老月氏王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的幾欲駕鶴西去,烏孫王顫巍巍的命人傳話給大王子,讓他去烏孫責問烏孫王,賀長離和蕭韻眼神一碰,心照不宣的選擇了沉默。

  最後賀長離說自己也是身受重傷,卻因天神保佑僥倖存活,他建議老月氏王辦祭祀大典,請劉大宗師做法。

  老月氏王本就對巫蠱之術推崇備至,恨不得立即學了道家的長生術飛升,又豈有不應之理,當下令賀長離親自操持此事,安排三日後祭祀天神。

  老月氏王囑咐完這些便纏著蕭韻不放,賀長離不好再與她商議,只好告退出宮。

  他想去驛站找千辭,還未走到驛站,一個模樣生疏的匈奴人向他跑了過來,嚷道:“九王子,我終於等到你了。”

  原來他是霍律伊的心腹,受霍律伊之令來給賀長離送信。

  賀長離接下信來微微一笑,心想這廝居然會給自己寫信,也不知嘮叨了些什麼。

  他邊拆信邊笑問信使:“你主子的傷怎麼樣了。”

  信使收了他賞的銀錢,笑嘻嘻道:“主子沒事,就是胳膊上受了點輕傷,早就好了。前兩天還跟我們左賢王圍獵去了,還說要和您比較……哎,九王子?”

  信使自言自語,回頭卻發現那月氏國九王子身體僵硬的釘在原地,眼睛死死的盯著信紙,指尖捏的發白,捏紙的手劇烈顫抖。

  他湊過去一看,都是漢字,他看不明白,只好推推賀長離,“九王子?九王子?”

  賀長離被這一推,一口氣猛地呼出,仿佛使盡了他渾身的力氣。那紙張從他發麻的指尖飄然飛出,跌落在地。

  信首一句話,赫然撞進眼帘。

  “千辭者,梁國金靈公主也。”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我想求個評[對手指]

  ☆、比試

  賀長離坐在溈水河畔,斜陽草陌,溪流涓涓,風聲呼呼而過。

  遠處歸來的牧人揚著長鞭哼曲兒,他唱的是月氏的民謠:我心愛的姑娘啊,分開後你去了哪兒,我心愛的姑娘啊,我仍然深愛著你,你在何方……

  賀長離聽著那曲子,背繃得挺直,也不知坐了多久,幾乎要融入這晚霞餘暉。

  難怪,難怪蕭韻說不許他招惹千辭,難怪大宗師警告他說千辭終究要回去,難怪她一個小女孩身邊有那麼多武功高強的暗衛,難怪她一介貴女需要蘇氏的公子親自來尋……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她是公主啊。

  大梁的金靈公主,恩寵凌駕於眾皇子之上的天之驕女。

  霍律伊書信里說,當日匈奴使臣隊裡有去過金陵的官員,偶然得幸見過金靈公主一面,所以才偷偷藏了心思,想要將她綁回匈奴獻給單于。誰知還未得逞,半道遇上嚈噠人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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