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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箏回過神來,放空地望著遠處夜色。

  這種反應能是演出來的麼。

  「黃叔」這也察覺到了角落裡他的存在。它是一匹通體渾黑,俊美無比的烈馬,本就跟隨了明辭越多年,此刻顯然對紀箏起了好奇懷疑,歪了歪頭,瘸著腿緩慢過來。

  紀箏面露尷尬,連退幾步,心中暗嘲,老馬的嗅覺都比那什麼所謂的西漠異術還有用。

  那兩個勤務兵連忙牽住了繩,「大人是聖上派來督軍的吧,方才那些……」

  紀箏很輕道:「嗯,閒聊罷了,沒必要告訴聖上。」他這也算是實話實說。

  其中一人即刻連聲道謝,另一人不禁又抬頭多看了紀箏幾眼,有意無意道:「大帥和這馬對您都不一般……」

  紀箏避開了目光,笑了笑否認,抓緊離開了此地。

  這幾日算是兩軍交戰的間隙空檔,將士們全都精神緊繃了數日,軍中氛圍過於低沉嚴肅,正巧此時朝廷派監軍到達,晚飯款待便弄得格外豐厚,眾人圍聚,都想藉此稍作放鬆。

  紀箏左邊坐著黃士德,右邊又是方才馬廄里的那個名叫武英的勤務兵,當真是左右為難動彈不得。

  眾人等了許久璟王來開宴,等來的卻是一句軍務繁忙,讓諸位自行享用,於是與紀箏隔一整個篝火盆遙遙相對的位置就空了下來,相認的機會又一次被錯過了。

  「大人,您請。」武英上來便撕了整隻半生不熟,還在滴血的羔羊腿遞給了紀箏,看得黃士德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晚宴對紀箏來說絕對算不上享受,這副原主的身體是在宮廷里錦衣玉食慣出來的,生的不吃,老的不吃,刺激的不吃,烈酒更是半杯倒。

  正在紀箏猶豫的手還懸在半空時,武英突然又收了回去,歉意一笑,「是在下疏忽了,大人恐怕宮裡呆久了,碰不了這些個沾血的……」

  武英話還沒說完,紀箏已經奪過去,想也未想面無表情地咬下一大口。

  演戲要演便得演到底,穿著宦官服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揭穿了身份,那他九五至尊的臉還往哪擱。

  於是餘下的半場宴席,紀箏一直在用酒水沖刷嘴裡的咸腥味兒。

  醉意來得不知不覺,也算釋放了壓力,沖淡了前幾日的疲乏。等到他意識過來,宴會已經接近結束,軍營的將士們都嚴遵軍紀,戰備期間滴酒不沾,幾大壺佳釀全用來招待了他們。

  黃士德也喝了個爛醉,早就被扶進了單獨的營帳。

  紀箏此時一個隨軍侍從的身份,沒有分配單獨的營帳,醉醺醺地找不到大帥營帳在何處。

  直到一個聲音從耳畔飄來,「您要洗澡嗎?卑職帶您去。」

  洗澡?玉池,熱水,蒸氣,皂角,香薰……

  紀箏迷迷糊糊點了頭。

  他被扶到了營地最深處的一個帳子旁,門帘內不斷有滾滾熱氣往外冒,旋即他的手裡便被塞入了一個木桶,一個大舀勺,兩塊方巾。

  紀箏:?

  他低頭看著手裡的東西有些不明所以。

  「水裡面有自己打,多打點不然涼的快,衣服脫外面架子上就行,不會有人偷拿的。」

  武英看他神色猶豫,又道:「裡面很多人洗的,沒事很暖和。」

  裡面的確有很多人。

  紀箏聽得清清楚楚,裡面不時的傳來的嘩啦水聲伴隨著軍隊行伍之人打打鬧鬧,特有的爽朗笑聲。

  他的整個背僵直了,汗毛都豎了起來。

  軍隊生活枯乏而嚴格,唯有這種洗澡的時候,是眾人可以毫無顧忌開玩笑,坦誠相見交流感情的地方。

  等了一會兒,武英見他還沒動,善解人意地笑了笑:「沒事,那我先進去,你等我進去了再脫衣服。」

  說罷,紀箏還來不及阻攔,武英已經動手去除了最外面的戰甲,開始伸手到脖子下摸索棉襖的扣子。

  紀箏徹底驚醒了,醉意全無,他支支吾吾,緊張得目光都無處安放。

  他之前臥病在床,沒機會經歷那種學校澡堂一群青春肉.體擠擠挨挨的壯觀場面,之後又穿成皇帝,自己獨享的玉池比整個學校澡堂都大。

  紀箏的目光無處安放,一時有點難以接受,感情好就一起去搓澡……

  可按理宮裡身份低下的僕從不可能沒有經歷過澡堂,再扭捏下去可就奇怪了。

  武英已經把手往下伸去,開始扒拉自己的褲腰帶,順勢就要往下拽。

  紀箏狠下心,閉緊了眼,咬咬牙,手放在了自己那層灰撲撲的侍從服外面。

  「我也一起……」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咚的一聲,眼前那個小個子的勤務兵被一腳踹進了澡堂門帘內,連人帶褲子消失在那片騰騰熱氣里。

  他還沒來得及回頭,便覺得身體一輕,眼前天旋地轉,瞬時頭腳掉個,掉進了一個寬闊的肩膀里。

  「真想看男人脫衣服?」

  作者有話要說:  皇叔:微臣脫給您看

  這個應該算前天和昨天的……本來想寫完他倆後面膩歪一起發來著,qaq久等

  第55章

  明辭越看著懷中的人抬起頭, 眼神朦朧瀲灩地望著自己,他低下頭去,想用實際行動回應這眼神, 卻見那人矜持地將自己推開,搖搖晃晃地站穩。

  紀箏:……

  明辭越:……

  紀箏:「皇……大帥,您也來澡堂搓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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