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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顧叢雲,顧叢雲在警告他還有十五天的時間。

  紀箏瞬間酒醒了,被冷風吹得腦內清醒異常。

  明辭越好似察覺到他的異樣一般,詢問他:「聖上可有什麼事情要跟臣說?」

  「沒,沒什麼。」紀箏咽了一口唾沫。

  方才之事,每一件,每一句話,他都還記得,記得清清楚楚,明辭越如何吻過他,如何承諾給他忠心,不僅有君臣的忠心,更有最親密之人的忠心。

  但他還是退縮了,說不出口,他越發無法拒絕明辭越喚他聖上,越發無法開口告訴明辭越,自己懦弱膽怯,只想退休,並非江山所託之人。

  畢竟明辭越的每一種忠誠,每一種吻,他都想獨占。

  再等半個月,再貪戀半個月。

  紀箏靠在明辭越肩上,遲鈍地想。

  作者有話要說:  是糖!!!(大約qaq

  第37章

  紀箏剛與明辭越收拾整頓好, 打算離開此地,忽地又聽武安侯的聲音從遠處響起,緩緩靠近, 「叢雲,可有找到聖上?」

  紀箏瞬時轉頭望向石頭背後, 果然如他猜想的那般, 顧叢雲的確躲在那邊。

  「方才那群人□□,不知道是否是見過了璟王,受他指使。」武安侯頓了頓, 聲音壓低了, 滿是戒備, 「璟王是不是也在此處, 同聖上一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紀箏默默揪緊了明辭越的袖角,倒是明辭越寬慰似地拍了拍他的背, 絲毫沒有放下他自己離開的意思,帶著他往武安侯的方向走過去。

  這裡是漫漫雪原, 插翅難逃,想要離開, 他們也得乘馬。

  「不在。」顧叢雲的聲音是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未加半點猶豫, 「不在, 只有聖上。」

  「嗯?不在?」

  明辭越和紀箏聞言也有些詫異。

  顧叢雲先武安侯一步,快速牽著馬到了石頭後面。他一隻手交出韁繩,一隻手平伸開向他討要人,似乎像是要完成一筆交易一般,歪著頭看著明辭越笑笑。

  明辭越一言不發, 也不理會那笑,只是駐足原地。

  倒是紀箏先急了,主角受出手搭救,也不知道這人還要猶豫什麼。他推了明辭越一把,自己主動往顧叢雲的方向靠攏過去,剛碰到顧叢雲一個手指尖,卻見明辭越臉色一黑,轉身扯開他繞過顧叢雲,恨不得去直面武安侯。

  偏生顧叢雲小孩子氣極了,一下子鉤住紀箏的小拇指死活不肯撒手。

  紀箏夾在兩個人中間,被拉過來扯過去的,扯煩了又不能怒罵出聲。

  他長嘆了口氣,拽過明辭越的一雙手,十個凍得蒼白的指頭尖,每個都挨個握一遍,放到手心暖一遍,再抬頭用濕漉漉的眸子望他。

  心裡焦慮道,可以了嗎,皇叔?

  這才見明辭越終於肯服了軟,把他放下地,將他的手都細細裹緊棉袖裡,勉強准許顧叢雲攙扶他。自己翻身上馬,將是要走,又勒住韁繩,俯下身子,凝神望著他,意有所指地觸了觸自己的脖頸。

  顧叢雲不會知道,只有紀箏自己懂得,烙在那裡的「玉璽印」。

  好在臉本來就是醉酒的紅,再紅也分辨不出幾分,紀箏羞得低頭,替他揚鞭抽了馬,終於將明辭越驅走。

  明辭越前腳剛離開,武安侯就快馬繞到了石頭之後。

  看到醉醺醺,一身狼狽的天子,武安侯還有些詫異,以為紀箏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便毫無顧忌地問顧叢雲,「你當真沒看見明辭越?」

  顧叢雲沒有說話,像是在思考猶豫著什麼。

  急得紀箏不得不在袖子裡掐了他一下,這才見他低頭衝著自己滿意一笑,答道:「的確沒有,聖上方才清醒時跟我說,明辭越不忍心見自己的舊部下,把他放在此處,先行回去了。」

  「嗯?明辭越肯主動離開天子?倒是難得……」武安侯又湊近了接過紀箏,狐疑地皺了皺眉,「聖上怎麼會吐奶?太皇太后又該怪罪了。」他輕聲嘟囔道,「聖上為何要喝,自己究竟能不能喝怎麼會不清楚……」

  顧叢雲主動為他解釋道:「應該是醉酒後的反應。」

  紀箏此時已經全然清醒,見著武安侯那張狡詐至極的嘴臉,氣不打一處來,借著裝醉,不管不顧,朝著他身上就是重重兩腳。

  武安侯一個沒站穩,被踹倒在雪地里,吃了兩口雪。他戎馬半生,位高權重,太皇太后和先帝都得讓他幾分薄面,哪裡受過這種委屈,此刻被踹得一臉怔忡,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忘了眼前之人是天子,猛地揚了手。

  紀箏哼哼道:「好你個武安侯,背著朕……還朕的玉成山莊來!」

  顧叢雲忍著笑,跟著道:「爹,這是聖上,不是別人。」

  武安侯瞬時熄了火,只陰惻惻地看了顧叢雲一眼,「聖上閒暇無聊,你入宮多陪著聖上幾日,別忘了。」

  已經醉成這副模樣,就更不要說參觀跑馬場和北大營了,紀箏再沒有在宮外多停留半分的理由。武安侯陰沉著臉,將他護送回了京城,毫不停留,直接入宮。

  甫一到延福殿,武安侯即刻請退,帶著浩浩蕩蕩的人馬去向太皇太后復命了。門一關就又是那個冷冷清清,偌大無比的天子寢宮。

  出宮見過了以後退休要住的大別野,紀箏越發不喜歡自己這個空蕩的寢宮。香還是別人屋子香,況且,鄭越府還有明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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