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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魚躺的結局都已經寫好了,他還要什麼自行車呢。

  他究竟有什麼捨不得的。

  紀箏剛想要鬆開馬鞭,微微回頭看向明辭越的方向,卻發現那個位置空空如也。他連忙回過頭,發現不知何時,明辭越已經冷著臉,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顧叢雲的身後。

  他的眼中,是真正的殺意。

  顧叢雲與紀箏是同時發現的,他不敢再裝弱,留戀天子的鞭繩,下一刻猛地從緊實的繩套中瞬間逃脫,動作快極了,反身先行動手,一手劈在了明辭越肩上。

  明辭越身形微微頓了一下,似乎受了痛,瞬間蓄力還手。此刻出手,他就不再用隱忍低調,目的已經不單是為舊部出氣,而是維護天子尊望了。

  紀箏看傻了眼,一個肩臂有傷,一個膝蓋有傷,兩個殘疾主角誰倒了都會影響劇情走向啊。

  雖然原文本就是主角攻受相愛相殺,可這種你死我活的相殺,不能說是和相愛一模一樣,至少也是毫無關係。

  「明辭越,收手!」紀箏斥責道,剛想命人將他倆分開,卻見馬廄的奴僕過來默不作聲地牽著韁繩,把他帶到了一旁。

  「聖上萬不能阻攔,他二人一個是舊帥,一個是新將,無論合不合規矩,爭打一仗是在所難免的。不遠處就是軍營,所有士兵聽說今日璟王能來,早就熱血沸騰,他們在等一個好消息,等璟王告訴他們短暫的蟄伏是值得的。」那奴僕頭也不抬地道,「璟王此生不事二主,所有璟王的部下也誓死不事二主。」

  明辭越不事二主,這話聽起來扎耳極了。

  紀箏聞言,視線有些慌忙地逃向遠方。

  明辭越的右臂顯然有些力不從心,在實力相差極其懸殊的情況下,還讓顧叢雲接連得了幾次手,連連倒退之間,他能聽到,天子的心跳猛然加快了,仿佛是為他偷偷揪起了心。

  在一個所有人分身看不見的空檔,明辭越瞬時反撲,不擇手段地擊向顧叢雲的膝窩,這是他已經了解到的弱點,是顧叢雲昨夜守在院外一整夜落下的病痛。

  不仁義,不君子,手段下流。

  不過明辭越可管不了這麼多了,他本就不是君子,只要勝負得失,只要他的天子能安心常樂。

  天子還在看著他,他一抬頭就能對上那道視線,就能聽到那視線在默默地說,「皇叔回來吧,別打了,朕疼。」

  明辭越瞬時扳倒了顧叢雲,強壓下他的左肩。

  左肩沒有傷!

  紀箏發現了顧叢雲的左肩頭沒有傷,昨日行刺之人不是顧叢雲。

  他知道明辭越要幹什麼了,皇叔這是要趁機為他篩查出行刺之人。

  可明辭越自己明明也還帶著傷。

  紀箏喉結滾了滾,咽了咽唾沫,艱難地開口,「……可以了。」皇叔,回來吧。

  可下一刻顧叢雲被摁翻在地,仍不甘心,接連叫喚了幾聲,「顧叢天!」

  顧叢天是武安侯的長子,更有可能是北大營接下來的接管者,若說新將得擊倒了舊帥才能服眾,顧叢天根本沒可能再躲閃逃避,況且顧叢雲已經當場喚出了他的名字。

  只見顧叢天猶猶豫豫站在人群後面,眉頭緊擰,根本不打算應戰,直到武安侯也看不下去了,從後退了他一把,冷聲道,「璟王殿下親自指導,當真機會難得。」

  紀箏觀察到,明辭越看顧叢天的眼神也變了變,似乎像是鎖定了目標。

  是不是顧叢天在此刻都顯得那麼不重要,他不在乎,他都相信,他不用什麼證明,他只是連連望向明辭越,心中一遍遍祈求,「皇叔不用了,朕信了,真的相信了,你快回來吧。」

  明辭越好似回了他一個笑,似乎又沒有。

  接下來的一戰更為漫長,顧叢天連連防守,不停的後退,饒是明辭越武功再怎麼高深,也已經帶傷應過一戰,體力消耗得太過迅速。

  紀箏眼睜睜地看著明辭越的右臂動作越來越遲鈍僵硬,額間的汗珠越來越多,腳步越來越虛晃……

  顧叢天眼睛一亮,找出機會絆住了明辭越的右臂,竟險些將他拖到在地。

  不用證明了,不用了,是顧叢雲,顧叢雲知道明辭越右臂有傷!

  紀箏早就忍不住了看不下去了,掉轉馬頭,直直劈入二人之間,「都給朕停……」

  明辭越仿佛能預見他就要喊停了,猛然拼盡全力,直接截下了顧叢天,與他扭翻在地,兩人滾了一身殘雪,讓紀箏看得真真切切,顧叢天左臂被壓之時,瞬時咬緊牙關臉色青白,連忙

  佯裝被擊倒,躲閃到了一旁。

  顧家連忙派人將他扶去了一旁,遠處山丘後早已跑來了不少觀戰的,此時一陣歡呼雀躍,忍不住地接連衝著他倆方向喚了幾聲「殿下英勇,天子萬歲。」

  明辭越板著臉回過頭一個眼神將他們瞬間驅散,但紀箏觀他側臉,發現他嘴角掛上了一絲無奈的笑。

  紀箏猛然意識到,那些永遠都會是明辭越的兵,也會是他燕和帝的兵,是忠義將他們自發凝聚在了明辭越身後。

  可他卻再也無法像明辭越這樣,心平氣和地帶著笑意,接受旁人的跪拜,接受他明辭越的跪拜。

  場面有些混亂,顧家一邊派人驅散了遠處違規趕來觀戰的士兵,一邊忙著攙扶兩位自家公子,武安侯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紀箏不怎麼會騎馬,眼下想逃離,自己扭轉韁繩望遠處雪地挪動而去,身子在馬背上歪歪扭扭,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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