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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訴自己,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再退讓。

  不會再讓這隻金絲雀飛走。

  哪怕是再造一座更大的牢籠……

  「你哪裡都不許去。」裴宴歸改了主意,將預先安排好的事拋之腦後,只是專注於眼前。

  這一次,他會更加仔細的享用這只不聽話的獵物。

  一直到天黑,玉晴都在後悔,之前為何不放他一個人走。

  新換的床單又被糟蹋得不成樣子,她全身骨頭猶如鬆了一般,躺在床上呆呆看著天空。

  「沒有屋頂,要是突然下起雨怎麼辦。」玉晴腦中一片混沌,只能想起這些生活中的雜事,更為複雜的,一概沒力氣去想。

  還有啊,若是一群鳥飛過,突然,嗯……」

  回應她的,是男人霸道又自持的深吻。

  既讓她無任何一絲反抗的餘地,又自始至終在壓抑著,讓她感覺不到一絲一毫情意。

  「你和許容淺……」她突然提起這個名字,見對方抬起頭,似在等她繼續發問。

  玉晴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定定看著他:「她應該快生了吧,你這樣一整天都和我在一起,不太好吧。」

  不知是不是錯覺,說完這句話,感覺裴宴歸的臉又黑了一層。

  在繼續慪氣,和將她不說人話的嘴堵上之間,裴宴歸再次選擇了後者。

  黎煥送晚飯過來的動靜,驚動了玉晴,她害羞的躲進被子,聽見裴宴歸交待他幾件事,又不自覺豎起了耳朵。

  「這次暗殺的幕後指使者,應該不是姬盛,而是許派的餘孽。」

  「看好許容淺,將她見過的人一一記下。」裴宴歸單穿了一件外面的袍子,腰帶松松繫著,站在床邊,將那一小團隆起的被子擋住。

  黎煥見狀,單純的以為攝政王和郡主已經和好,不由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屬下已經把許小姐快要生產的消息散播出去,想必那人知道後,還會有下一步動作。」

  裴宴歸又跟他確認了一遍府中的布置和埋伏,便叫他退下了。

  「晚膳已經在樓下擺好,還做了郡主過去愛吃的糕點。」黎煥說罷,便下樓去了。

  玉晴從被子裡探出頭來,見裴宴歸已經穿戴整齊,站在一邊等著她,不由有些悻悻然:「你竟然拿許容淺作誘餌,虧她還懷著你的孩子呢。」

  「若是姬盛日後弄鬼,本王亦不介意拿郡主做一回誘餌。」見她並沒有聽出黎煥的言外之音,也不知該慶幸還是失望。

  她終究是不介意這些的,一個過去連生氣,吃醋都能假裝的女人,還能相信她什麼。

  玉晴被他方才這句話打擊到,半天都沒有作聲。

  她也是女人,這樣幾次三番的被羞辱,心裡怎麼可能不難過呢。

  見她繼續蒙在被子裡,一動不動,裴宴歸將被子掀開,竟意外看見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

  這一次,玉晴不是裝的。

  是真的傷心啊,一直被關在這裡,折騰了這老半天,一句溫存的話語也沒有。

  更可怕的是,還沒有任何方法可以避孕。

  當真只是把自己當成個玩意兒,和傳宗接代的工具。

  「為什麼哭。」他站著不動,眉心皺成一個川字,目光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玉晴不說話,他便俯下身,扳過她的臉來,一字一句問道:「郡主的眼淚,在本王心裡,已經不值錢了。」

  她不想哭的,可是眼淚就像下雨似的,不停的往下掉,將被子都打濕了。

  莫名的,就是覺得委屈。

  玉晴披頭散髮的坐起來,神色有一些飄忽:「裴宴歸,我想喝酒。」

  天黑了,她又要被一個人拋在這裡,想起那些讓人噁心和絕望的事。

  她不是單純少女,更加不會因為婚前失貞這種事鬱結,可是卻忍受不了和一個對自己完全沒有感情的男人在一起。

  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她錯了。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留在這裡靜一靜。」她忽然抬頭看他,情緒已經徹底平靜下來。

  裴宴歸忽然笑起來,亦不知是在笑自己,亦或是笑其他。

  「郡主慣會蠱惑人心。」過去是怎麼溫柔小意的欺騙自己來著,那些情話,真是動聽啊,可笑的是他全都相信了。

  說罷,終是俯身將人輕輕抱了起來,一步步走下樓梯。

  二樓的臨窗的圓桌上擺滿豐盛的菜餚,其中幾道藥膳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裴宴歸將她放在椅子上,開始像以前一樣給她餵食。

  不就是養一隻金絲雀麼,能難到哪裡去。

  玉晴突然有些不適應,此情此景,感覺像又回到了彼此在涼州的時候。

  不由試探著喚了一聲:「哥哥。」

  裴宴歸撩起眼皮,拿手絹給她擦了擦嘴,又繼續餵了一口。

  第52章 正文完 無非窮盡一生,打造一座牢籠,……

  「你不生我的氣了?」玉晴拿腳踢了踢他, 見他並沒有發作,心思又活泛起來。

  昨晚那隻暗箭射來的時候,她其實什麼也沒來得及想, 只是憑藉本能將他推開。

  後來也曾問過自己,是否真願意犧牲性命去救他,答案是不一定。

  但唯一確定的是, 自己並不想看到他受傷,更不想他死。

  「本王為何要生氣。」想要的,都已經的得到了,倒也不至於非要把人逼上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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