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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剛剛,陸涯發現她又在操控金元素了。
操控一晚卻不進行任何攻擊,她到底想做什麼?
陸涯琢磨不透,考慮到腿上的傷,他選擇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陸涯醒了,外面靜悄悄的,一片漆黑。
通訊手環顯示,現在才凌晨三點。
陸涯習慣地去感應外面的金元素,卻意外地發現,此時流向她的金元素比之前多了很多,就像一條小溪遇到了漲水,洶湧地朝一個方向奔騰而去,最終在接觸她的肌膚時消失不見。
這嚴重違背了陸涯對金元素的了解。
按照常理,無論異能者如何操控金元素,想要攻擊,就得讓金元素凝練成具體形態,或刀或劍,如果不攻擊,金元素便始終以游離的狀態存在於外界,而顧繁此時的做法,倒好像她將那些金元素吸收了一樣。
人類絕無可能做到這點。
怪獸倒是有一些進化出了類似能力,譬如那隻風熊,它的體內凝聚了土元素,所以它都是張嘴吐出土刺攻擊,而不是操控外面的土元素,還有一種火岩蜥,攻擊方式也是從體內噴火。
陸涯再也無法入睡。
房車門外,又過了一個小時,顧繁睜開了眼睛。
修為提升到第七層,丹田內的五行靈力凝結的氣團比之前壯大了足足一倍,或許她的實力仍然只相當於C級異能者,但再遇到C級怪獸,顧繁對付起來會輕鬆許多。拿火球術舉例,之前她要殺死一隻C級怪,可能要放三四次火球才行,現在,一兩次足矣。
小小的進步,足以讓一個底層修士欣喜不已。
就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可能繼續突破到第八層。
房車內突然傳來幾聲咳嗽。
顧繁站了起來,隨手給自己使了個除塵術,清理身上伴隨著修為增加體質增強而排出的一些污垢。
恢復整潔,顧繁走到臥室窗外,低聲道:「少帥醒了嗎?」
「嗯,我想去洗手間。」
顧繁:「……那我進來了。」
凡人就是事多,像顧繁,服用辟穀丹時無需吃飯,也就用不到吃喝拉撒。
推開臥室的門,陸涯已經打開了燈。
明亮的光線讓顧繁抬手擋住了眼睛。
陸涯靠在床頭,出現在門口的顧繁,一身清爽,臉頰白裡透紅,光彩照人仿佛一個剛在豪華別墅里睡醒的千金小姐,看不出任何守夜的狼狽。
陸涯也能守夜一晚而不受影響,那是因為他的精神力強,顧繁又是因為什麼?木系異能可以療傷,卻對精神力的恢復無用。
好像與她接觸的時間越長,她身上的疑團就越多。
顧繁直接將他複雜的注視理解成了一個堂堂強者必須由她協助如廁的忍辱負重。
強者的顏面當然要照顧,顧繁笑了笑,走到陸涯床邊道:「我的精神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先幫你療傷吧。」
陸涯點頭。
顧繁掀開他的睡袍衣擺,露出左腿,那六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血窟窿只是傷口斷面微微癒合,血窟窿仍在,看起來猙獰可怖。
顧繁在心中默念法決,六道瑩綠色的靈力如春雨般同時落在陸涯的傷口上。
陸涯只覺得一陣奇癢。
顧繁又連著施展了三遍,直到木系靈力再次耗盡。
而此時陸涯的腿,六個血窟窿已經恢復到只剩六個櫻桃大小的傷口了。
顧繁的額頭冒出了虛汗,她擦了擦,觀察過傷口,笑著對陸涯道:「等會兒我再恢復恢復,天亮了再給你施展一遍,應該能痊癒了。」
這裡靈氣充沛,修煉起來很快。
陸涯試著站到地上,六個小小的傷口,短距離行走並沒有問題。
成功保住了強者的顏面,顧繁笑道:「那我出去了?」
陸涯點頭。
從顧繁進來到她出去,他都沒有說一個字。
顧繁下了車,收起周圍的下品靈石,仍是背靠車門凝神修煉,現在只需要吸收單一的木靈氣,速度更快,等天亮時,她體內的木靈力已經補充充足。
又給陸涯施展了一次治癒術,陸涯的傷口便徹底消失了,恰好與她治好孟連營的本事相印證。
當然,顧繁也沒有忘了他的臉。
就在顧繁觀察他左臉的恢復情況時,陸涯忽然抬起眼皮,近距離地看著她道:「你的治癒能力,似乎遠超C級異能者,甚至比一些B級異能者都強。」
顧繁眨了下眼睛,從容應對:「是嗎?大概是我練習過煉丹,對木、火兩系異能的運用足夠嫻熟吧,爺爺從小就鼓勵我,說一個人的精神力等級可能是天生的,可後天的練習與運用更加關鍵,同等精神力的人,技巧會導致實力的天差地別。」
陸涯注意到一個詞:「『可能』是天生的,難道你爺爺認為,精神力也可以提升?」
顧繁:「嗯,量變引起質變,類似的道理吧。」
陸涯若有所思。
顧繁只是在給自己實力的進步鋪路罷了,或許哪一天,她真能突破第八層呢。
鑑於陸涯的精神力「還沒有完全恢復」,他提議繼續在此地逗留一日,明早再返程。
顧繁完全贊成,不過閒著無事,她想去周圍走走,或許會發現能用上的藥草。
陸涯:「外面危險,我陪你。」
顧繁求之不得,還拿出平板,打開適合在這種環境生長的幾種藥草的高清照片,讓他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