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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兩人又說了什麼,梁滿月沒有聽進去,唯有這兩句像是有魔力似的在她腦海中反芻。

  到這一刻。

  梁滿月好像更加確定了一件事。

  那就是駱崢對她的喜歡,或許是因內疚而起,卻沒有被內疚摻雜。

  它是純粹的。

  也是極致的喜歡。

  ……

  顧若怡是哭著出來的。

  她低著頭,頭髮擋住她小半張臉,但梁滿月還是看到她發紅的眼睛。

  完全沒預料到這會兒她會在門口,顧若怡先是一愣,神情瞬間翻倍地難堪起來,梁滿月本以為她會快速走開,卻不想這女人直接對她哭著嚷了一句,「這下你得意了吧!」

  「……」

  她這一吼,路過的小護士都多看了幾眼。

  病房裡的駱崢聽到動靜下意識想坐起來,哪知下一秒,穿著淡色連衣長裙的梁滿月走進來。

  見到他疼得眉頭緊蹙,她趕忙放下手裡的東西,上前把他按回去,「你要幹什麼,再亂動都滾針了。」

  駱崢重新半躺回去,握著她的手腕,喉嚨緊張得滾過火似的,「她欺負你了?」

  梁滿月被問得一愣,「什麼。」

  牽扯到傷口,駱崢擰眉嘖了聲,「顧若怡。」

  「我聽見她喊你了。」

  語氣還是那樣的平直且不耐,但又有種很明顯的護犢子意味。

  梁滿月思維鈍感,拿出水果切放在他床上的小桌上,「喊就喊,我又不在乎。」

  駱崢盯了她兩秒,確定她沒有撒謊,輕抒一口氣,重新躺到枕頭上,卻忽然聽她又說了句,「反正你人都歸我了。」

  話里滿滿的得意。

  像是一針安慰劑,神奇地緩解了駱崢傷口所帶來的適。

  男人微微偏頭,凝視著梁滿月,嘴角懶懶提起。

  在梁滿月把一塊火龍果送到他嘴裡的時候,駱崢把手伸過去,掌心向上,修長的手指勾了勾,「牽手。」

  跟五歲小孩兒撒嬌討糖吃似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樣。

  梁滿月壓了壓唇角,似笑非笑的眼溺著縱容,又把一塊蜜瓜塞進他嘴裡後,不緊不慢地把手放到男人乾燥的掌心上。

  駱崢第一時間握緊,唇角的笑如漣漪般盪開,終於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語氣喃喃,「你一來我就困,真他媽神了。」

  為了抓嫌犯,偵查一隊人已經一整晚沒休息了。

  時隔這麼久,駱崢也只是在手術室以及出來的幾個小時後,半夢半醒地睡了會兒,而後局裡那邊的領導過來慰問,剩下的時間,他都在時不時地找梁滿月說話。

  正因她此刻就在自己身邊,駱崢心情才格外放鬆。

  可能確定關係就會和從前不一樣,梁滿月聽他現在的每一句話,感覺都像是情話。

  嘴角朝上抿了抿,梁滿月單手把水果放到一邊,稍稍幫他整理一下被子,聲音溫柔,「那就睡,我陪你。」

  駱崢雖闔著眼,眼角眉梢的笑意卻沒有沖淡,就這麼硬挺挺裝了幾秒鐘,到底還是忍不住睜開眼看她,嗓音低啞,「捨不得睡。」

  「……」

  「想多看我女朋友一會兒。」

  本就摻雜蜜意的心情,被他這一句話攪得心率加快。

  安靜幾秒,梁滿月面色討巧地湊過去,睜著兩隻漂亮的鹿眼一眨一眨地看著他。

  即便這個角度,男人泛著胡茬的面龐也如此立體俊朗。

  「你看,」梁滿月說,「想怎麼看怎麼看。」

  像把所有不帶殼質的柔軟全部交付於他,赤誠地表達心裡的喜歡,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用豎起一道道城牆把自己包裹起來的帶刺生物。

  駱崢把手覆在她小巧的臉上,問她,「早上嚇到沒。」

  「沒有。」

  「沒有個屁,」男人笑,「都哭成那樣了。」

  「……」

  梁滿月垂下眼,把玩他著的手指,看似心不在焉,「你以後最好不要這樣。」

  駱崢摩挲她嬌嫩的皮膚,聲音低啞,「怎樣。」

  「別再這麼讓我擔心,」梁滿月攥著他的手緊了緊,「你知道嗎,早上的時候,我有種我馬上就要失去你的錯覺,感覺天都塌了。」

  「……」

  「上一次這麼難過,是我父母去世。」

  駱崢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起身抱她,但就在腹部發力的一刻,緊繃的痛感又把他壓了回去。

  梁滿月聽到他倒抽冷氣的聲音,趕忙坐直身子,「你又要幹嘛?」

  駱崢咬著後槽牙,被自己氣笑,「不幹嘛,就想抱抱你。」

  「……」

  梁滿月耳廓浮熱,從緊張的神色中擠出一絲笑,故意斥他,「抱什麼抱,老實躺著。」

  駱崢倒也聽話,和她牢牢十指相扣,認真承諾,「我答應你,以後都會保護好自己,保證不再發生這麼危險的事,行不行?」

  什麼行不行。

  世事難料,這些事情又不是他說不發生就不發生。

  梁滿月比誰都明白這個道理,也並不真的強求駱崢,她只是期望老天能對他好一點。

  想到這些。

  梁滿月鼻尖泛酸,她緊握著駱崢的手,輕嘆了聲,「我以後每年都要去寺廟上香。」

  「上最貴的。」

  「還要三拜九叩。」

  駱崢指尖繞著她的碎發,散漫勾唇,「行啊,我陪你,這樣心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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