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九章 追君如隔山(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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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夜之前,鳳瑾只知道「美人如花隔雲端」,但是這一夜,美人如狼似虎,讓他既喜且驚。

  「下人對你用了藥?」鳳瑾鉗著謝蘊的下巴,仔細地辨認她的神色,想要從中找到不正常的意亂。

  「什麼藥?春宵苦短,抓緊時間!」謝蘊伸手扒鳳瑾的衣裳。

  鳳瑾正值血氣方剛,縱使再理智君子,這半晌被謝蘊又親又咬的胡亂折騰,也有些亂了方寸。

  兩人輾轉到了偏室中僅有的一張軟榻上,迷濛間意識到謝蘊又想將自己壓制到榻上,鳳瑾微一蹙眉,先下手掌握主動,攬住謝蘊的腰身將她輕放到寬度有限的軟榻上。

  他居高臨下,凝視著謝蘊的眼眸。

  「當真不悔?你若不願,我絕不強迫。」鳳瑾的聲音溫柔得像謝蘊眸中的水光。

  謝蘊咂了咂嘴,捧住鳳瑾的臉,喃喃自語:「我當初真是目光短淺,把狗屎當成寶,看看這張臉,這才是真絕色,雖然吃嫩草很不好意思,但既然老天爺一番美意,我就不客氣了!」

  謝蘊的話,鳳瑾聽得一知半解,他只當謝蘊口中的「狗屎當成寶」是指衛子憂,當下握著謝蘊腰肢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

  謝蘊輕呼了一聲,香肩半露,媚眼迷離,鳳瑾掌心發燙,垂首含住謝蘊微脹的紅唇。

  墨發從鳳瑾肩頭垂落,拂過謝蘊每一寸肌膚,留下絲絲涼意。

  「阿蘊,阿蘊……」

  「嗯……」

  「不准再念著旁人,從今往後你只是我的人。」

  「未必。」

  「說什麼?」鳳瑾眸光暗沉,咬上謝蘊的肩頭。

  謝蘊的笑容一半映著燭光,一般隱沒於陰影。

  風吹開了窗,發出響動,鳳瑾沒有聽清謝蘊的話,只隱約聽見她話中提及……「四一九」。

  這一夜,一室風月無邊。

  可在門外,柏舟垮著臉,如喪考妣,他有種自家種的菜地被豬拱了的憂傷。

  郎君這般神仙風姿,要何等樣的絕色美人不可得?怎麼偏偏就……郎君難道是被風沙迷了眼?

  ……

  「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吃了嫩草樂逍遙……」

  天將亮未亮時,一個人影撿起地上撕得破爛的衣衫掛在身上,小聲哼著歌,麻利地翻過了匪園的牆頭,瀟瀟灑灑,拍拍屁股走人了。

  第二天鳳瑾醒來,眼前只餘下一地亂衣狼藉,人,沒了。

  在軟榻邊的矮几上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片金葉子,下方一張紙,寫著「夜度之資」。

  鳳瑾微微蹙眉,若非這一室凌亂,處處皆是一夜恩愛留下的痕跡,還有這所謂的夜度之資,他恐怕要以為昨夜是一場醉夢。

  那女郎,她竟然就這麼走了?堂堂的華陵鳳氏嫡子,怎麼倒似淪落成了接待恩客的小倌?

  「阿蘊。」

  鳳瑾看著紙上的留字,從枕邊拾起一根髮絲,纏繞在指間。

  「你太過大膽,這並非好事啊!」

  更衣時,經由柏舟提醒,鳳瑾才發現,他隨身佩戴的羊脂雲紋玉佩也不見了。

  「郎君,那羊脂雲紋玉佩可是家主贈予您的,定是被那謝氏女郎給竊走了。」

  「呵,小賊一名。」

  「郎君,您還笑?若是被家主知道……」

  「一塊玉佩而已,拿便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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