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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盛依舊盯著她看，眼神複雜，仿佛又摻雜了別的東西，她看不懂。
「你到底怎麼了啊？」溫贏贏有些心慌。
「我沒事，別擔心。」男人握住她柔軟的手。
怎麼可能不擔心，他看自己的眼神明顯不一樣了, 克制又守禮。
他們先回了醫院，言盛讓人給她全身上下都檢查一遍，有沒有受傷。
直到檢查結果全都正常，他才安心。
溫贏贏獨自坐在病房的沙發上，言盛處理完一些事, 這才推門進來。看到她安靜的坐在那, 睫毛低垂著, 臉上依舊沒有血色像個易碎的玻璃娃娃。
他突然不敢上前。
他的意識還有些混亂, 記憶還沒有完全融合。
他不知道如果她知道了一切，還會不會接受他，原諒他。
還是她只喜歡這個世界的言盛。
這個世界的言盛對她很好，他很慶幸，一切悲劇都還沒有發生。
如果她喜歡，他可以只做這個世界的言盛，只做她喜歡的那個。
溫贏贏知道他進來了，可是他一直站在那不走過來。她輕輕抿著唇，叫他，「言盛。」
男人卻沒有應。
從前，她每次叫他，他都會應的。
溫贏贏心慌的有點想哭，但她卻忍著。
「言盛。」
男人終於回過神，低應，「嗯。」
他走到女人面前，緩緩蹲下，「怎麼了？」
「都檢查完了嗎？」
「嗯。」
「你呢？都檢查過了嗎？」
「嗯。」
溫贏贏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想回家了。」
「好，我們回家。」
一路上兩個人都安靜的坐著，小心翼翼觀察著對方的神色，不敢輕易開口。
到了家，看到兩個人都受了傷，姚嬸又是一通心疼，「這剛剛才養好身子，怎麼又受傷了啊。太太，快讓姚嬸看看，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姚嬸。」溫贏贏有些委屈的看著她。
姚嬸被她這眼神看的心疼，抱著她，「沒事了沒事了，姚嬸在呢。」
直到確認溫贏贏真的沒事，姚嬸這才放心。她看向言盛，「先生，您呢？」
言盛點了點頭，「姚嬸，我沒事。」
「那就好，那就好。」姚嬸嘀嘀咕咕的，「我一定要做點好吃的給你們補補。」
「先生，太太，你們趕緊上去休息吧。」
「好。」溫贏贏率先上樓，沒有等他。
言盛落後一步，看向姚嬸。算算時間，姚嬸已經照顧他三輩子了。她對贏贏，也一直是盡心盡力。
「姚嬸，謝謝你。」
「謝什麼啊，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姚嬸朝他揮了揮手，「先生，您趕緊上去吧。」
「嗯。」
言盛上樓，進了房間發現溫贏贏不在。浴室里傳來流水聲，她應該進去洗澡了。言盛在單人沙發上坐了下來，輕輕按著太陽穴。
一直以來，他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可唯獨她，他求了兩世，最後都愛而不得。
幸好，他還是幸運的。
這輩子他還有機會補償她，沒有人能再傷害她，也沒有人能分開他們。
言盛想著入了神，等他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他看向浴室，她還沒出來。
他放下手，起身走了過去。他站在浴室門口，敲了敲門，「贏贏。」
裡面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言盛皺了下眉，「贏贏？」
他不放心，推門而入。
溫贏贏坐在浴池裡，一動不動。他心慌的走過去，在她面前蹲下，「贏贏。」
「嗯。」女人低聲應。
言盛從水裡撈出她的手，「水溫了，先起來好不好？」
溫贏贏抬眸，她的眼睫上還掛著水珠，浴室里溫度不低，可她的臉色依舊很差。她眸光微動，突然抽回自己的手，背對著他，「不好。」
「你出去。」
言盛動了動唇，這才反應過來，她似乎生氣了。他有一瞬間的無措，不知道該怎麼哄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現在每一步都行的小心翼翼。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切，他不敢有任何的差錯。
他握著女人圓潤的肩頭，緩緩靠近，低頭輕輕吻了吻。
「贏贏。」仔細聽，他的聲音竟有些顫抖。
「贏贏。」
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可又帶著無邊的深情與溫柔。
「言盛。」
「嗯。」
溫贏贏紅了眼眶，委屈的聲音自耳邊傳來，「我害怕。」
男人親吻她的動作一頓，抬起頭來，側頭看著她的臉頰，「別怕，我在。」
溫贏贏轉過身，看著男人的眼睛，「可是，你醒來後看我的眼神有了距離感。」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掌心輕撫著她的臉頰，低頭吻了下來。
「對不起。」
「贏贏。」他一下一下吻著她，「對不起。」
「言盛。」她拽著他的袖口。
「嗯。」
「為什麼啊？」她的聲音輕輕的，卻讓言盛的心狠狠糾在了一起。
「沒有。」言盛吻著她，「贏贏，是我害怕了。」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把你帶入我的世界，卻讓你一直受到傷害。」
「贏贏，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