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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球嗚嗚掙扎:「道歉之前先拔出來啊混蛋!」

  居雲岫:「……」

  曦月明河:「……」

  總覺得,數萬年來的正魔之戰,是暴戾也好,熱血也好,傷痕累累的搏殺也好……當某人出現之後,立刻就會變了個畫風,完全成了個笑話。

  但秦弈沒有延續這個畫風,聲音變得冷淡:「如果不是萬道仙宮另有乾坤,正常的宗門早就毀在閣下手裡,說不定雞犬不留。左宗主,我敬你氣度,是個豪雄,但不能再容你成為我們喉中骨鯁。」

  血球安靜下來,「喀啦」一聲咬斷靈石,冷冷道:「我看你是為了滅口。」

  「……不是。」

  「那就成王敗寇,何必廢話。」左擎天朝天看了一眼,嘴角也露出一抹冷笑:「此番本座其實是栽在天機子手裡,希望九嬰那蠢貨看得明白,而不是當成一位大功臣,那就真的可笑。」

  第一零六一章 沒有永恆的敵人

  秦弈看了居雲岫一眼,居雲岫會意,展開了她的山河畫卷。

  血球「嗖」地被吸了進去,連帶著之前爆開的漫天血肉都被吸了個一乾二淨,盡數化入畫卷世界之中。

  居雲岫收卷感受了一下,低聲道:「鎮壓已成,未能徹底誅滅,仍需祭煉。」

  「這畫卷之中,儘是巫神宗修士之靈。」秦弈若有所思地問:「這算不算也是一種天道冥冥?」

  好像是的,畫卷除了最初葉別情之靈以外,後續的都是巫神宗修士之靈,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壞處……居雲岫搖搖頭,有沒有壞處可以慢慢觀察,而這種是否天意冥冥之事問曦月還差不多,問她是真不知道。

  但畫卷的太清之變,或許就在這裡。

  左擎天的陽神,可不是開玩笑的……尤其最後自爆那會兒,他似乎有要突破無相後期的意思在了,更是稀有。

  這幅山河畫卷,似乎是越來越誇張了……至少眼見的原本以紅岩山魈為核心畫面的場景早就拉伸得不成樣子,整幅乾坤山河氣象萬千,紅岩在地圖裡都快找不到了。

  若是真祭煉了左擎天,會演化成什麼樣?

  其實左擎天居然會栽在這裡,居雲岫此前根本就沒想過……連秦弈都沒想過,至今還覺得有點太快太輕鬆了。

  畢竟那是左擎天,橫壓在多少正道修士頭上令人窒息的魔頭,曾經逼得秦弈居雲岫遠遁隱居的大BOSS,本該是一場艱苦卓絕的戰鬥才對……結果就這樣……

  但細想起來,這麼多人圍獵,還能被他跑了才叫奇怪,只能說他命數該絕?

  仰頭看去,天磐子天虹子等人已經接應了聯軍,見秦弈都來了,曦月明河全在,他們顯然不會有什麼惹事的念頭,帶著人直接離開。

  秦弈也沒追,沒法追。

  不知天宮內部狀況,貿然去闖,與聯軍貿然入堡壘沒啥區別,前車之鑑,秦弈才不會那麼傻。

  此時敵人一去,氣氛頓時有些尷尬,秦弈後退半步,看著沉默的曦月明河居雲岫,小心翼翼地試圖岔開話題:「那個……此地發生了什麼,能不能跟我說一遍……左擎天說天機子……」

  「不知道!」三個女人異口同聲:「問你宮主去!」

  秦弈縮頭,一路小跑地進了堡壘。

  惹不起躲得起……反正正事要緊,不是慫!

  堡壘已經從一個巨大石頭人模樣重新散開,變成了原先的殿閣樓台,很是神奇。秦弈一溜煙進了門不見了影子,連流蘇都忘了帶。

  流蘇拎著狗子站在旁邊笑嘻嘻地吃瓜,想看女人撕逼。結果那邊三個女人對視了一陣,曦月明河分別偏頭不去看居雲岫,居雲岫憋了半天,居然轉過頭又盯著流蘇看。

  流蘇捧著手裡的瓜愣在那裡。

  吃瓜吃到自己頭上了……

  為啥覺得變成女人之後沒有原先那球方便了呢?

  瞥眼見狗子樂呵呵吃瓜的模樣,流蘇氣不打一處來,搶了狗子的瓜拎著就往裡走:「吃什麼吃,沒得吃了!」

  狗子低頭看著空蕩蕩的手心,差點沒哭出來。又不敢反抗流蘇,整隻球耷拉著跟只死球一樣,不知道有沒有後悔還不如上天去呢……

  居雲岫看了半天,一肚子問號。終究是個有修養的仙子,覺得眼下不是場合,也都忍住什麼都沒說,轉身跟進了堡壘。

  曦月明河對視一眼,忽然齊刷刷吁了口氣,感覺冷汗都冒出來了。

  「都是你。」明河嘀咕:「當年我跟她撕,一點都不慫。多了你這個累贅……」

  曦月憋著氣不好反駁徒弟,其實她也想說,如果沒有你,老娘一個人也敢撕。老娘連程翠花都能撕,這優雅仙子戰鬥力還能強過那狐狸精去?

  真是互為累贅。

  「算了,都說好了要齊心協力打妖精的,又吵什麼吵?」曦月一把抓住明河的胳膊往裡走:「這次的事怪怪的,進去開會。」

  師徒倆也不知道前因,同樣對眼下的境況一頭霧水。倒是居雲岫全程參與之後,也大約能感受到左擎天最後留下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確實可以算是栽在天機子手裡……

  以左擎天的精明謹慎,原先根本就不想貿然入堡壘,即使被居雲岫膈應之後有些進退兩難,他也是更傾向於退。

  結果天機子這時候來一句「勘破了」,提出方案廢掉了堡壘的攻擊性,這時候再說退可就沒法說了,說出來天松子絕對不會承認你有「投名狀」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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