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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情洶湧:「宮主說的什麼話來,真當我們沒點骨頭麼?」

  就算還有個別想上天的,這種群情之下也不可能被人戳脊梁骨,全都道:「宮主莫要說了,我們就算死在這裡,也不會聽妖魔吩咐。」

  曦月淡淡道:「這話可不是口頭說說……須知可能真的要死,連我在內。」

  氣氛靜了一下,那玄若道人將拂塵一折兩斷:「枉稱天下第一宗,修行了一輩子……被人凌辱上門娶師父已經夠讓人鑽個地縫了,若還去跪在妖魔面前,那不如死了算了!活著作甚!」

  曦月:「……」

  眾道士:「……」

  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別提這個……

  曦月如坐針氈:「那個……我去看看他的傷怎樣了……」

  看著曦月逃命般消失,道士們你看我我看你,都有些微微苦笑。

  老實說,當個內奸什麼的,也不是沒人閃過這種心思,但越想越不值。

  還是那句,憑什麼啊?

  死了算了。

  想想初出茅廬的明河誅妖的凌厲……其他道士只會比她更兇殘。大家那種一輩子降妖的心態真沒法說跪就跪,天下第一宗的驕傲也不是說丟就丟。那是顛覆了自己整個前半生的事情,靈氣資源再誘人,還真蓋不過去。

  沒鶴悼帶頭跪的話,天樞神闕的思想統一那就遠比魔道簡單。

  不過魔道也不難,思想不統一,就統一你們的命。這時候的玉真人和孟輕影都快要殺了半數下屬了,整個幽冥血流成河,兩人眉頭都沒皺一下。

  死就死了,別說宗門實力大降,那又如何?無相尚在,就是萬象森羅。

  正魔意識形態不同,就是如此分明。

  ……

  曦月內心推演了一下覺得天樞神闕應當沒什麼問題,聯繫到之前卜卦的結果也是個好徵兆,個別人心有問題也無礙大局了,一路心情不錯地飛向明河的山峰,去看看秦弈的狀況。

  其實以往明河都沒有獨立山峰,一直跟著師父修行的,一隻乖寶寶。

  覺醒冥河之後,突破無相,這事件就大條了,天樞神闕專門劃了一座獨立山峰給她開府,實際也是讓她開一脈之宗的意思。不過時日尚短,明河還沒開始收徒,也沒那心情。

  就算以後也未必有這種心情。

  但作為安頓秦弈療傷的地方,倒比第一宮或者原先的客院還適合得多,少了人多眼雜,僻靜清幽。曦月都看得有些妒忌,她自己的洞府都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

  到了明河的山頂,曦月一眼就看見徒弟可憐巴巴地抱著膝蓋坐在崖邊,跟朵可憐的小白花似的。

  曦月莫名其妙地降下雲頭:「怎麼啦?別告訴我秦弈出事了。」

  明河傻愣愣地抬頭,看見是師父,眼睛眨巴了兩下,「哇」地一聲鑽進師父懷裡:「我沒打過那個臭女人,被她趕出來了。」

  曦月:「……」

  這什麼和什麼?

  在自己宗門,自家洞府,被外來的女人趕出來,蹲外面……

  簡直聞者傷心見者落淚。

  「你、你堂堂冥河……」

  「那鼻孔人恢復太清了啦!」

  「太清了不起啊!」曦月暴跳:「秦弈揍得太清,我們師徒揍不得?走,師父幫你去打人。」

  「等、等等。」明河拉住師父的衣角:「他們現在在雙修……」

  「……哦,那沒事了。」

  師徒倆你眼看我眼,都覺得對方腦袋有點綠。

  他們在裡面雙修……自己師徒幫他們看門?

  要不要吹簫一曲表達一下心中喜悅?

  「算了,不哭不哭,師父抱抱。」曦月把徒弟摟在懷裡安慰:「等他們完事了,師父幫你揍她。」

  明河陷在偉岸的胸懷裡,有些羞恥:「放開啦師父。」

  「這有什麼的?小時候你最愛這樣的了。」曦月撇嘴道:「小時候多乖啊,現在動不動凶師父。」

  明河撇嘴:「那地方是很舒服啦,所以你用來勾搭我男人?」

  「他是很喜歡……」

  明河瞪眼。

  曦月投降:「咳……和裡面那個趕你出來的鼻孔人比一下,你就知道師父有多好了。」

  明河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不生師父的氣了?」

  「還生什麼啊,昨晚都疊……算了。」

  曦月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徒弟,兩人並肩坐在崖邊,迎著雪山寒風吹拂,看著天色漸漸黃昏。

  大小道姑,雪山夕陽,晚霞漫天,靜謐紅顏。若有仙家妙筆,這便是一幅美輪美奐的仙家畫卷。

  畫卷之中傳來聲音:「我們要結盟才是,我跟你說,妖城那邊也有一對師徒,那妖精程度,你若還是這樣懵懵的要輸得找不到北。」

  「……我不覺得需要跟人比這個輸贏,師父。」

  「那你就一直受氣去吧,比如被人趕出來什麼的。」

  「……」

  「正事算是差不多就這樣了……師父明天幫你主持一個結為道侶的雙修禮,讓那鼻孔人抱著棒子氣得跳腳去。」

  「然後我也幫師父主持?」

  「沒有錯,做道姑呢,優勢就是自家人可以互相主持法事。」

  「師父……」

  「嗯?」

  「從臉皮論,你和秦弈真的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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