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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都滿心凌亂,根本沒留意到,明河神念已經在視界之外窺伺。

  除了在棒子裡笑得打滾的球,里里外外氣氛徹底安靜,觀星台上有晨風拂過,略喧囂。

  過了好一陣子,曦月才目光閃爍地道:「那個……我剛打坐起來,你忽然說提親,我牙都沒……不是,你不是來求見明河的嗎?」

  秦弈蛋疼無比。

  嗯,求見明河真人,特來提親,求娶曦月真人。

  邏輯好像沒毛病。

  我不要命嗎?真以為明河不會打人呢!

  他憋了半天,才嘆了口氣:「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這事鬧的……」

  「我怎麼說!」曦月怒道:「跟你說我就是板臉橘皮老道姑?你再罵?」

  秦弈:「……」

  明河:「???」

  他們在說啥?這對話怎麼越聽越不對了呢?

  「我、我根本就不該跟你這登徒子有牽扯!」曦月跺腳道:「都怪那根臭羽毛,我……」

  秦弈大悟:「比翼鳥羽毛……在你身上?」

  曦月偏頭不答。

  明河大悟,剎那間什麼都明白了。

  怪不得師父不還羽毛,怪不得秦弈身上有太陰之息。

  秦弈沉默片刻,忽然笑道:「那怎能怪羽毛,羽毛生效的前提是你心中有情啊,又不是給你強加感情。岳……曦月,你本無相,便是沒有羽毛,難道真還能為世俗所困?羽毛終究不過一台階罷了。」

  曦月跳腳怒道:「要你多嘴,就你看得分明?」

  話音未落,就被秦弈抱住了。

  曦月掙扎了兩下沒掙開,又安靜下來,抽著鼻子道:「我本來是真不希望明河找男人,才會棒打鴛鴦跟個臭橘皮似的……結果自己栽了,我哪來的臉說,你讓我怎麼面對明河……」

  秦弈:「……」

  明河望天。

  秦弈知道這時候的曦月方寸都亂了,絕對不能跟她扯倫理,柔情蜜意讓她懵掉是最正確的選擇,便低頭吻了上去:「棒打鴛鴦……你也把自己賠給我了啊。」

  曦月一腳踩在他腳面上,奮力扭身躲他的吻:「你是不是很得意!」

  秦弈忍著腳尖劇痛,柔聲道:「我只是覺得三生有幸。」

  曦月沒說話了,躲啊躲的,卻終究還是沒躲過,被他捉到了唇。

  曦月握拳抵在他胸膛,瞪大眼睛緊張地到處飄,眼睛沒看到啥,卻終於想起了自己是有神念的。

  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板臉紅皮小道姑。

  都快氣炸了。

  曦月眼睛瞪得滾圓,用力錘著秦弈的胸口:「嗚嗚嗚……」

  秦弈還沒發現問題呢,柔聲道:「別給自己那麼大壓力,師徒又怎麼了,我……」

  曦月一把摁住那張破嘴:「她她她她來了!」

  話語戛然而止,豆大的汗珠從秦弈額頭滴落,仿佛中了定身術一樣。

  流蘇在棒子裡差點沒笑得岔過氣去,她早就發現了,看明河的臉色變幻簡直跟看變臉戲似的,形容都形容不出來,太有意思了。

  明河藏不下去了,面無表情地出現在兩人身邊,冷冷道:「對不起,也許我來的不是時候。」

  流蘇很想說,不,你來的正是時候。

  可惜秦弈怎麼也不敢說出這句話來,說出來說不定要去填血海了……

  可以感受到幽冥在平靜之下隱藏的憤怒,冥河血海正在翻波。幽冥深處,孟輕影納悶地看著翻湧的雲霧:「誰惹她暴走了……」

  秦弈和曦月僵在原地,腦子都是懵的,再能言善辯能征慣戰的宿將,這一刻腦子也是空的。

  明河美眸掠過兩人還相擁在一起的手,平靜地道:「我覺得可能我來得正是時候。秦先生求娶曦月真人,此番佳話還缺個做法事的……貧道有經驗,不收錢的。」

  不收錢收命啊!這法事二字咬音重得離譜,簡直跟齒縫裡擠出來的一樣,須知紅事白事都是法事……

  兩人感受到她目光的落點,觸電一樣分開。秦弈小心翼翼道:「明河,那個……」

  「你閉嘴!」

  秦弈抱頭蹲防。

  曦月也小心翼翼道:「乖徒弟,那個……」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把明河點燃了:「你不讓我找男人,原來是為了自己截胡的嗎!」

  曦月抱頭蹲防。

  一男一女抱頭蹲在觀星台下,跟那啥遇上臨檢似的。

  沒錯,這事兒明河更惱火的是自家師父,秦弈還是次之。

  畢竟秦弈女人多又不是什麼稀罕事,從剛才的話可以看出他之前也不知道這女人是她師父。那就還算可以理解,其他破問題等會再找他算帳。

  自己師父才讓人惱火呢,幾次棒打鴛鴦了都,讓自己被這人超車那人超車,孟輕影都能爬頭上拉屎拉尿,最後跟我說,乖徒弟,其實我早就先上了哈……

  是人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冥河在咆哮!幽冥在沸騰!

  明河今天站起來了!

  第一零三二章 秦弈在翻車

  觀星台下,背陽方向,陰影之中。

  秦弈曦月抱頭蹲在那裡,偷偷抬眼看了對方一下下,又迅速偏開了腦袋。

  太理虧了,這個實在沒法撕啊。

  曦月是真理虧,搶徒弟男人還先上車,說到哪去也是丟人現眼,歷來瀟灑來去的曦月真人今天從秦弈叩門起就整個兒跟個弱智一樣,就是因為心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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