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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弈看看自己的手指,夸道:「修仙的最大意義,果然就是花樣多。」

  「……」安安忍不住道:「怕不是採花的方式多?」

  秦弈瞪眼:「我要用這麼低級的方式採花?」

  安安撇嘴,偏頭不看他。

  「話說你最近對我很有意見啊。」秦弈道:「跟無仙說什麼夢中見到厚顏無恥之徒現實要斬了是什麼意思?」

  「那個……呵呵。」安安理虧,氣勢瞬間沒了,賠笑道:「那就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無仙又不會真斬了先生……」

  秦弈抓住了重點:「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真是個厚顏無恥之徒了?」

  安安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純真。

  秦弈湊了上去,安安向後縮。

  那場面仿佛就在為厚顏無恥做出最好的註解,根本不需要解釋了。

  其實秦弈很清楚安安故意說那些欠揍的話是什麼意思,本質上和小孩子哭鬧為了引起家長的注意是很接近的心態,她撩一撩,他秦弈也就會「教訓」一下,各自享受著種互相調戲撩撥的小氛圍。

  看看羽裳老實巴交的,日常不說話都跟隱身差不多了。這兩位從海中帶出來的妹子,真是鮮明對比。

  既然明知道妹子是這個意思,秦弈自己也很享受這個意思,當然不會傻不愣登的裝作看不懂,那叫注孤生,不配當桃花精了。

  於是明明看著安安驚恐地往後縮,秦弈還是越湊越近,直到安安無路可退,將她頂在床頭。

  「女人,你這是在玩火……」不對,不是這麼說的。

  秦弈乾咳了一下,換了一句:「既然你都認為我厚顏無恥了,那總該做點厚顏無恥之事來表示一下,不然豈不是很冤枉?」

  安安眼裡閃過笑意,又害怕地道:「不、不要……你、你都已經捏我的腳了。」

  「腳而已,不夠軟。」

  安安不服:「我的腳最軟的!」

  「真的?」秦弈表示懷疑:「我的手太粗糙了,抓著什麼都覺得軟,無法證明。」

  安安眼波流轉:「那先生要用無骨的地方來接觸一下證明證明嗎?」

  秦弈義正辭嚴:「當然要的!」

  安安咬著下唇,一腳踹向他。

  秦弈一把撈住,伸手去撓。

  「別,別撓。」安安求饒:「證明給先生看就是了嘛。」

  流蘇在旁邊看得呆若木球。

  真會玩。

  它知道秦弈的想法。

  無仙在旁邊睡覺,他明擺著馬上要入夢,怎麼有閒工夫在這玩腳?轉念就明白,他入夢要做的事情有點那啥,擔心真箇控制不住做出不該做的事情來,索性在這裡先達到賢者狀態?

  這臭蚌絕對是看明白了,抓著機會和他撩著呢,還一副可憐委屈樣。

  流蘇深覺學到了。

  往常覺得太清無所不能,在秦弈身邊二十年才越來越發現有些方面還真是差得遠呢。瞧這些腹黑妹,流蘇懷疑就算瑤光站在這兒,都不見得玩得過李無仙安安這些小混帳,別以為人家實力弱。

  天色漸晚,已過黃昏。秦弈神清氣爽地進入了李無仙的夢境,覺得今天無論如何也不會被誘惑得找不到北。

  她夢見的是在南離,自己兩歲坐過的王座上……下面是模糊看不清面貌的大臣們,嘈雜紛紛的各種聲音,其中好像有人在說:「攝政王該找個王夫了,既是為李家留後,也是尋個頂樑柱共同支撐……」

  聽見旁邊李青君的聲音勃然震怒:「誰再提什麼狗屁王夫,他家夫人明年今日就可以拜祭亡夫了!」

  看看,不愧是姑姑,剛剛滅國而歸,威震天南,槍尖鮮血未乾,那殺氣就是重。

  值得學習。

  有人硬著頭皮道:「國師誠然有大功於國,也與攝政王兩情相悅舉國為證……可他踏上仙途,此去不知何年,攝政王青春正好,難道一定要為他守候終老?大家也是替攝政王不值啊……」

  「是我先負了他的承諾,便以一生相償又如何?誰再提這件事,就是在羞辱我李青君!」

  群臣唯唯,再也沒人多言。

  攝政王是真的會殺人的。

  群臣不敢說話,李無仙敢。

  她在龍椅上不自在地蠕動了一下,咕噥道:「要是他看上了別人呢?」

  殿中死寂。

  一群人死死瞪著龍椅上的小妖怪,李青君也瞪大眼睛看了她半天,終於一把將她掀翻,摁成了一個屁股朝天的姿勢,噼里啪啦一頓亂抽:「才剛斷奶,誰教你的胡說八道!給我徹查,她身邊的太監宮女怎麼回事兒!」

  李無仙被抽得哇哇亂叫,慘不忍睹。

  夢中的李無仙已經完全分不清,這到底是當初真實發生過的場景呢,還是自己因為白天的事情而夜有所夢,虛構出來的場景。那幼年李無仙妖怪般的言語,到底是當時真說過呢,還是自己此時說的?

  多半是此時虛構出來的,比如那個被打屁股的姿勢。

  夢中感覺不出痛……那是真小孩身體,哪扛得住大人打屁股,若是真的話,早該哭了才對。可此時感覺不是痛,而是羞恥,既是被姑姑發現了秘密的羞恥,也是被師父盯著看撅屁股姿勢的羞恥。

  火辣辣的,被他目光掃過的地方,就像被姑姑抽了巴掌一樣。

  太慘了。

  直到此刻,還算是正常人的正常做夢。可就在被抽得噼里啪啦很悲劇的時候,那種前世記憶的衝突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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