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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翎撇撇嘴:「我懂,後世那個許仙不就是聽說白素貞是妖怪就表現得跟白痴一樣了嗎?」

  「但許宣不是許仙。」秦弈笑呵呵道:「許宣覺得小白和他一夜那啥之後就跑了,就是因為人與妖的隔閡難解,於是他決定變成妖。」

  夜翎神色微微一動。

  那邊各有心思的羽裳和安安都看了過來。

  「寶青坊的狐狸有秘術把他變成妖,但要他付出一件東西,許宣答應了……後來他果然變成了妖,卻好像什麼都沒付出,倒是狗子少了條尾……」

  「不!」夜翎大聲道:「你騙我。」

  秦弈怔了怔,奇怪地看著她。

  「若只是付出狗尾,轉世後的許仙為何那樣?」夜翎大聲道:「前世許宣付出的是男兒的擔當和勇氣!」

  臥槽我看電影的時候都沒想這麼多來著,你怎麼這麼敏感?秦弈呆愣了半天,發現夜翎說得有道理。

  必是如此。

  夜翎的目光慢慢變得有些悵惘,輕輕撫摸著秦弈的肩胛:「原本……我說哥哥也長了翅膀,算不算是變妖了,真好……可是既然如此,還是別變了……」

  她頓了頓,站起身來,微微一笑:「後面的故事我不想聽了,無非是因事死亡,轉世去了吧……其實這許宣雖有智勇,還是著相了……是人是妖,又有什麼關係呢?他丟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只為了毫無意義的表象,埋下了來世禍根。」

  秦弈忍不住道:「這種隔閡你比誰都清楚,可未必是表象的。」

  「別人眼中猶如天塹,那有什麼關係?自己眼中在不在意,那才是關鍵。」夜翎眼波流轉,眼裡多了些嫵媚,指甲輕輕划過秦弈的臉頰:「無論多少輪迴,只要哥哥還是哥哥,是人也好,是妖也罷……小蛇都跟著。」

  第七百七十四章 過去與現在

  如果不說是妹妹跟著哥哥的話,那這種話就是最深情的表白。

  即使是妹妹,說這話也有點小問題,因為妹妹不可能一輩子跟著哥哥,更別提多少輪迴了。

  兩人對視之間,仿佛都想起了當年王府的小院裡,夜翎滿地亂爬,秦弈慈祥地坐在一邊講故事。

  畫面一轉,夜翎被明河的七星御陣劈得渾身焦黑,慘兮兮地趴在地上,手上握著一隻木雕小猴子,已經變成了焦炭,可憐巴巴:「一直聽你的故事,沒東西給你……」

  少年擋在明河面前:「我堪不破。」

  他帶著小蛇,跋涉荒山,進探裂谷:「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我就騎了那乘黃!」

  往事浮光掠影地閃過,雙方眼中都有些微漪。

  其實秦弈不知道夜翎是否有男女情,夜翎自己也未必確定這一點。

  但他們當初,真的是親情。

  在夜翎短暫的人類生涯中,唯一一個對她好的人,給她講故事,挺身擋在強敵面前的男人。

  雖然那個強敵最終證明是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萌貨,可在當時真的是讓人萬分恐懼的陰影。

  程程對夜翎或許很好……可那摻雜了妖族傳承的大局思考,也加上對秦弈的愛屋及烏,並不是單純對她這個人好。其他妖族對少主的尊敬就更別提了,可以說世上唯一無視其他任何因素單純對她好的,至今都只有秦弈。

  哪怕他一去多年,小蛇已經成了妖精,「洗去什麼」的丹藥早已失效,本性早就在濃郁的妖氣之中徹底喚醒。

  她冷血,妖異,性狡,狠毒。

  秦弈只是看見了那麼一瞥,多的是沒看見的……

  可還是……好想膩著哥哥啊……

  在他面前,總是努力地想找回以前的感覺,一條只會趴在地上賣萌打滾的小蛇,然後他抱著自己講故事。

  也不知道時至今日,自己找的感覺還是不是那麼回事,好像形似神非,找不到了,早已遺失在二十年風雨里,飄然散去。

  現在這樣動不動往他身上纏,到底是想膩著他呢,還是因為旁邊羽人蚌女虎視眈眈,自己下意識的宣示所有權?

  正當秦弈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夜翎終於一把推開他,紅著臉往外跑了:「哎呀呀我去看看讓玄陰宗送來的地毯到了沒,我要練功的……」

  你練功為啥要地毯?

  但話說回來了,這小妖精還能害羞啊……也不是那麼肆無忌憚的妖嘛。

  秦弈在後面喊:「誒誒等一下,我有事問你的。」

  「啊?」夜翎剎車,紅著臉轉過頭:「什、什麼事?」

  秦弈揉揉腦袋,本來找她是想問什麼來著,被折騰得全忘光了……好吧換個話題問:「如今短暫安定,你師父會過來嗎?」

  夜翎笑嘻嘻道:「師父傳信說不來了。」

  「為什麼?」

  「她說一來不想看見你身邊一群小妖精……」

  秦弈乾咳。

  羽裳安安面無表情,你確定你師父話里的小妖精指的不是你自己?剛才那番深情表白和對視難道是你朋友嗎?

  夜翎毫無自覺,依舊笑嘻嘻道:「二來她懷疑眼下的局面會不會有人盯著裂谷,她必須坐鎮,不能輕離。也讓我們小心,不要露頭,有事情讓那個臭男人做就行了。」

  秦弈心虛,被罵了也沒法反抗,只能舔道:「放心,有我在,一定處理得妥妥帖帖。」

  流蘇語氣涼涼:「舔狗是真的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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