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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雲岫明知道嘲風既然出現,其他更可怕的敵人可能就在附近,她並不驚惶,神色平淡:「三大王此言何意?」

  「因為它們知道,自己這次的幫手非比尋常。」

  「饕餮?」

  「不,它們並不信任饕餮。」嘲風嘆了口氣:「當初秦弈在羽人聖木之上,黑白氣旋驚天動地。其中一團白的,比黑的還驚人……若黑的是饕餮,白的是誰?」

  第六百九十六章 生死還

  龍九子沒有人知道白的是誰,它們和流蘇並不熟悉,沒怎麼直接接觸過,畢竟只是晚輩……流蘇欺負人都不會找到它們頭上,不配被鼻孔注視。

  咳。

  總之霸下和流蘇面對面看了半天才想起這麼個人,在見到之前只能瞎猜。但大家都可以猜出,這個白色氣旋若是全盛期,要比饕餮更強。

  饕餮已經是無相之巔了,比饕餮更強的是什麼?

  倒也不是說一定是太清,同屬無相之巔也可能會有表現上的差距。但所有人都能得出判斷,這是一個能壓饕餮一頭的上古大能。

  上古大能,活下來又不上天的,百分之一萬是天上那伙人的敵人,不需要懷疑。

  有這麼個大能出手相助,再加上饕餮還挺有可能也是站在己方的,天上人又不知道這些,這麼好的機會不搏一搏,還等何時?

  嘲風明知道這邊有黑白氣旋的變數,它也不得不應這步棋,要不然等到建木復甦,那就一切休提了。

  只不知道,它會怎麼應。

  一隻大手仿佛來自九天之外,眨眼即至。海與天之間仿佛全都被這隻大手遮蔽,再也看不見其它。

  囚牛連繞在琴上的靈魄都抽回去了,務求保證自己的全盛狀態,沖天而起,迎向了那隻手掌。

  居雲岫知道對方是無相。

  若是沒有囚牛鎮天,恐怕這一掌都可以把這萬里生靈滅絕乾淨。

  但囚牛既在,她在樹冠彈琴,居然連一絲勁風都沒感受到,全部被囚牛硬接了下來。

  空中傳來囚牛的笑聲:「原來是你啊,天磐子……哦,不對,現在是不是要叫天磐仙尊?」

  「四海不靖,何謂仙尊。」對方很是淡漠地說了一句,空中的交戰已起,居雲岫無法探入神念去看,既是需要彈奏琴音無法分心,也是根本不敢。

  無相交戰,神念亂探可能要被絞得粉碎的。

  天上很快傳來囚牛的怒喝:「太古希聲,此鍾果然在你們手裡!」

  那天磐子笑道:「對付你囚牛,帶上這種東西不過常理。」

  囚牛不說話了。

  居雲岫仰首望天,有些憂慮。

  按理囚牛能運用建木之能,同級作戰該占上風。可對方可能祭出了一件能克制囚牛的東西,這下勝負反而不好說了……

  但是擔憂也沒有用,無相的交鋒,暫時還不是她所能領會,連觀察大道交鋒的軌跡都看不出來。

  她能做的只有快速助建木復甦才是,縴手不停,彈奏得更快了。

  音符仿佛實質,縷縷鑽進樹中。

  「吼!」狂風怒嘯,猶如嘶吼。

  嘲風出手。

  居雲岫頭也不抬。

  下方樹葉掩映之中,驟然射出了數之不盡的白羽,風之刃,羽之陣,千般萬法,牽引南歸。

  嘲風的風之狂嘯,被同樣的風系術法盡數抵消。

  羽飛綾手按月刃,護在居雲岫身前,後方是大祭司,左右是羽裳率領羽人族暉陽後期的全體精銳,結成鳳凰之陣,團團護持。

  嘲風淡淡道:「羽人,這幾萬年本王待你們如何?」

  羽飛綾道:「很好。」

  「若我成事,你們依然為海中之貴,何必與那些不信任你們的人共事?」

  羽飛綾嘆了口氣:「大王……何故造反?」

  嘲風抽了抽嘴角,也沒和她繼續扯淡。羽人族,哪怕沒有秦弈的關係在,她們都不可能反,嘲風從來就沒指望過能說服羽人。之前有一個很好的讓羽人離心造反的機會,很可惜,被她們的女婿破壞了。

  羽飛綾乾元圓滿,和它是一個修行。但它可以借用建木之能,羽飛綾不行;羽飛綾有全族精銳,它也有其他部下,面上看來,它還占優。

  但它也沒必要和死板的羽人打個你死我活傷疲交加,它造這個反,靠的又不是自己。

  更遠一些的地方,狻猊和狴犴正被幾個道人團團圍住,吼聲如雷。那是嘲風放進來的天上人,儘是乾元。

  樹梢另一端,龍首豺身的身形慢慢走了過來。

  睚眥。

  看這態勢,它是嘲風一夥。

  羽飛綾道:「五大王當初逼迫我族,莫非都是為了這個?」

  「那倒不是。」睚眥慢慢道:「之前我並不知老三的計劃,我是後來入伙的,恰恰是因為和你們結了深仇,才被它說動。你們不是輕易會妥協的族群,不會這麼算了,早晚有一天要與我大動干戈,那不如在此了結,一勞永逸。」

  羽飛綾沒說什麼。

  正如饕餮之前對秦弈說過的,不要用常人的善惡觀衡量龍子,睚眥的行事有它自己一套特殊邏輯,別人未必看得懂,或許看在別人眼中都會以為這是個傻缺,它也只做它覺得對的事情。辯論是沒有意義的。

  在她身邊的羽裳戒指里鑽出了一隻黑毛球,衝著睚眥咧嘴一笑:「所以你也要報復爺爺我了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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