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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放開原來那個圓柱子蚌殼,這麼花枝招展的給誰看呢?」

  「我……」安安卡了殼。這個還確實是給秦弈看的,畢竟秦弈昨天很認真的告訴她:「很漂亮啊,安安。」

  哪個雌性生物不愛聽啊……再說先生都說這話了,還故意弄回原來的圓柱子,是不是有點太矯情了?

  所以才這麼繼續蝶翼而來嘛。

  可先生不在家,撞在他夫人眼裡,這好像就有點那啥了。安安眼淚在眼眶子裡打滾,不知道怎麼解釋。

  「別別……」秦弈忙阻止:「可別再掉下來變珍珠了,我感覺你這樣光是浪費靈力都快浪費了幾層的暉陽修行了……」

  安安忍回了淚水:「我本來不會比羽裳修行低的!」

  羽裳無力吐槽:「就你這樣,修行再高也要被人打哭的。」

  「不會。」安安理直氣壯:「只要躲在殼子裡,我的法術很厲害的!」

  羽裳哭笑不得,簡直沒有和她吵架的任何樂趣,便對秦弈道:「夫君和她練笛子吧,我去給夫君拿果子吃。」

  兩人貼臉溫存了一下,羽裳眉目溫柔地離開了。安安一路目送她去了外面,也有些撓頭。

  這個鳥人對外很驕傲,冷著臉很欠揍的,說話也是刺人得讓人想打她,可在先生面前就溫婉得簡直跟她們蚌女差不多。

  真是稀奇。

  愛情的力量這麼偉大的嗎,能讓一個驕傲無比的羽人甘心俯首,那能不能讓一個膽小的蚌女勇猛無畏啊?

  多半是不能吧,哪有那麼神奇的事情。安安連想都想不出,自己勇猛往前沖的狀態會是啥樣的,那是不存在的東西……

  就連張開蚌殼到現在都還尷尬呢。

  安安抽了抽鼻子:「先生我們今天開始合練嗎?」

  秦弈打量了她一下,笑道:「不管怎麼說,感覺你今天確實大方了不少的……我們開始吧。」

  安安取出了一支玉笛,這是她這些天特意去趕製的笛子,秦弈一看眼睛都綠了。

  自家雲岫笛,寄託了師姐的一縷情絲在其中,跟隨了多少年,幾次得到新材料都重新祭煉過,如在妖城得到天上人的材料時、在紅岩地潛修洞府之時,反覆升級過雲岫笛,至今都才是個暉陽中期的法寶。

  這安安,一掏就是一個乾元初期的法寶……還是臨時趕製的。

  秦弈很懷疑,海里除了貔貅之外,最富的就是蚌女。別人要欺負她們其實也不容易的,光靠法寶都能把人砸死。

  「先生,先生?」安安伸出手掌在秦弈眼前搖了搖。

  「呃。」秦弈回過神來,取出雲岫笛。

  安安很是同情地看著雲岫笛:「先生,您怎麼說也是一族姑爺、鳳神之使,羽人就給你用這?也太寒……這樣吧,我這支給你,那支丟了吧……」

  秦弈:「……」

  剛端了盤果子進來的羽裳差點蹦起三尺高:「你說誰寒酸!」

  「啊?」安安小心翼翼地道:「我沒說酸字,你自己說的。」

  羽裳被嗆得跳腳:「我這就去取建木樹脂之玉,給夫君祭煉新笛!」

  說完一陣風跑了,手裡還端著盤子呢……

  安安還在說:「換我這支就是了……」

  秦弈捂著額頭:「安安,你給我太清級的笛子,我也不會換掉手上這一支的。」

  安安奇道:「為什麼?」

  秦弈把笛子轉了半圈,把「雲岫」二字對著她,認真道:「這是我師姐給我的第一個禮物,也是我自己祭煉的第一個法寶,我隨身帶著,如見師姐。無論什麼時候,我也不會換了它。」

  安安美眸亮晶晶地看了他一陣,柔聲道:「知道了。」

  「其實你的笛子,能量等階雖高,可實用還未必比得上我的雲岫笛。」秦弈道:「比如我們兩隻笛子,音色相類,是不合適合奏的,但我的雲岫笛可以模擬其他音色,如蕭如塤,方可與你合鳴。所以說,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安安行禮:「安安受教。」

  「開始吧。」秦弈把笛子在手中打了個旋,放在唇邊。

  悠悠笛音盪起,安安很快相和。

  曲名《彩蝶雙飛》,是秦弈量身定製之曲,首先與海中意境截然不同,必能給囚牛帶來一些新意,掩蓋安安技藝不夠的缺陷。其次安安這模樣……還真的挺像一隻小蝴蝶的。

  唯一有些尷尬的是,既然是雙蝶共舞,兩人就要非常默契,相互追逐相互嬉戲,配合出那種意象來。這就需要很默契的道侶相合,秦弈譜曲的時候心思總拐到與師姐琴笛相和的過往,忘了眼下的徒弟是個二貨。

  曲調勉強可以配合,意境相差太多。就像一隻蝴蝶在花叢中飛舞,另外一隻躲在花叢下面一個勁的躲,上面那隻試圖把它拉起來,怎麼都帶不動。

  秦弈吹著吹著,眼裡就冒出了殺氣。

  安安嚇得哆嗦了一下。

  秦弈停下吹笛,指著聖殿的方向:「再去,站一個時辰。」

  安安耷拉著腦袋,老老實實地去了。

  秦弈沒好氣地叉腰目送,直到她走了老遠,狗子才剛睡醒似的鑽出了腦袋:「喂,我說……」

  「幹嘛?」

  「這隻小蚌,是不是故意要挨罰啊……就像當初羽裳故意上門找綁似的,是不是挺上癮的?」

  「……狗子你心思真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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