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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爺。」兩個羽人妹子帶著他到了一間院落,臉色都不是太好:「你就住在這裡,不要讓我們為難。」

  秦弈展顏一笑:「放心,我才不會跑。不僅不會跑,我還會幫你們。」

  羽人妹子神色里確實還有點質疑,但也忍著沒說什麼,只是道:「姑爺有這心就好。」

  秦弈笑笑,目送兩個妹子離開,目光又落在面前的潭水上。

  這間「軟禁」他的小院,院中還有清潭呢……環境挺不錯的。

  羽人對他真是已經夠了。換了任何其他族群,面對要絕自己生命之本的重大嫌犯,也絕對不可能有這待遇的。

  秦弈心態很好,一點都不急,反而更加冷靜。

  這件事明顯是衝著羽人來的,有所預謀,和他秦弈沒什麼關係。

  倒也不算完全背鍋就是了,因為這事爆發本來應該還有挺長的一段時間,是流蘇和狗子恐怖的吸收,讓這事提前爆發了出來,恐怕始作俑者自己都意外。

  按照這麼捋的話,背後的人應該本意是讓此樹一天一天的慢慢呈現將要枯萎的徵兆,卻又不會驟然出事兒。然後羽人們到處求醫問藥,此人或可從中獲得一些什麼利益之類的。

  而眼下突兀變故,對方肯定也是沒想到的,應該說棒棒和狗子的吸收打亂了對方的某些計劃才對。

  既然計劃被打亂,對方肯定就會再做什麼事來修正計劃適應新的變故,有心觀察的話,必有馬腳。

  狗子探出腦袋:「我們是不是給你添亂啦?」

  「沒有。」秦弈笑得分外和煦,摸著它的腦袋道:「大概只有我知道,你們是功臣。」

  狗子偏著腦袋看他:「你的心態真的好。」

  秦弈笑笑:「羽人們性命攸關的大事,卻沒有昏了頭腦沖我灑狗血,老婆還特別信任。這難道不是一件讓人非常開心舒坦的事?」

  狗子倒是很同意:「你自己心態好,老婆也找得不錯……話說回來,羽人實是太善良了點,她們這種性子真的很容易吃虧。」

  秦弈的神色反倒有些冰冷了下來:「所以反過來看,對這麼善良的羽人竟捨得用這種絕根的手法,對方到底該多混帳!」

  狗子正要說什麼,外面廊道上傳來結結巴巴的聲音:「聽、聽說秦先生被、被軟禁了,我、我能看望他嗎?」

  秦弈愕然。

  那蚌女小柱子?她來幹嘛?

  第六百六十一章 蚌女安安

  秦弈雖是「嫌犯」,怎麼也是神使兼姑爺,羽飛綾也只是說「不得離開羽人島」,沒說過不許見人。蚌女更是隔壁家的公主,也是個貴客不能怠慢。

  守衛的羽人妹子猶豫片刻,還是讓蚌女進來了。

  蚌女繞過外面的通道,側方廊道上看去,欄杆外便是院子,秦弈安靜地站在院外潭水邊,負手看潭。

  她也沒再往前,就站在廊邊柱後,悄悄地看。

  蚌女很清楚秦弈是受了冤屈的,心中有些不忍,才忍不住來看一下。本以為看見的會是一個唉聲嘆氣滿面愁容的場面,她還打算略作安慰來著,卻不料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入目的男子青衣挺秀,安靜俊逸,凝望潭水的眼眸裡帶著沉思,穩重平和。嘴角還帶了一絲微微笑意,一種樂觀的感染力便散發出來,看得人心中很舒坦,仿佛面對什麼困難都不在話下。

  他明明是一個……剛剛從人人尊敬的神使地位驟然被打落塵埃變成了嫌犯的人,被軟禁在此不得外出,巨大的落差往往能讓人心態失衡,尤其是受冤枉的情況下更會表現得非常激烈,為什麼還能有這樣的淡然平和?

  蚌女自己是一個非常敏感自閉的性情,她覺得換了自己的話多半要把自己關在蚌殼裡哭得稀里嘩啦,絕對笑不出來的。越是自己做不到,看著這種笑容就越是舒服,甚至有點羨慕。

  有這樣的心態,才能吹出那樣天高海闊空山新雨的曲子吧。

  秦弈在看潭想事兒,蚌女倚著廊柱在看他,時間不長,場面卻可入畫。狗子蹲在戒指里,很想把流蘇從狼牙棒里喊出來吃瓜。

  想想流蘇復原事關重大,還是別拿這種小事打擾它了。

  狗子嘆氣著取了個包子塞進嘴裡。

  涼的,沒味。沒了流蘇,吃瓜都沒了滋味。

  也許蚌女覺得偷看了人家很久,其實時間確實不長,最多兩三息罷了。秦弈雖然在思考事情,又不是入定,蚌女一過來他就知道了。只是一開始沒在意,覺得客人自己找上門的有話當然會直接說了,結果等了一陣子沒聲音,他心下納悶,才忍不住轉頭去看蚌女的方向。

  蚌女嚇得立刻縮了回去,躲在柱子後面不動了。

  秦弈又好氣又好笑:「你這是在幹嘛啊姑娘,不是來探望我的嗎?有話直說啊躲起來幹嘛?」

  蚌女怯怯地探出腦袋,卻見秦弈招了招手:「過來坐,有人探監的滋味還不錯。」

  秦弈隨意的態度讓蚌女心情也平和了些,他真的挺有感染力的。

  蚌女終於從廊柱後面轉了出來,提著裙子小步到了潭邊。

  潭邊有亭,亭中有石桌,本來就是後院池塘的標配。秦弈便舉步上亭,在石桌上擺出了酒杯,笑道:「我有一壺詩酒飄零,怎么喝都喝不完的那種,每次用來請客都會覺得很沒誠意。現在忽然發現它還有一個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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