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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當是一個「臭屁的小道姑」。

  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被秦弈看見最虛弱的時候,然後……被他保護。

  在他面前,什麼身處星河的縹緲遙遠總是變成一個自欺欺人的面紗,每每被一把就扯得粉碎。

  實際上她之前感受到了師父的氣息。

  師父原先想出手的吧?師父在,本來她也不會出事。

  師父是因為發現秦弈來了才沒有動?還是師父來得都沒秦弈快,被秦弈搶先之後就沒再多事?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此時遮風擋雨的還是秦弈,而不是師父。

  明河實在想不起剛才頭疼欲裂的時候一幀一幀閃過腦海的是什麼畫面,凌亂破碎,浩瀚強大又無法捕捉,試圖一想,魂海就翻湧般抽痛。她最終能夠定格的畫面,還是之前入夢時那疑似秦弈前世的臉。

  和煦的笑容,遞過了果子:「你會有用的。」

  感覺後來和他還有什麼交集,自己拒絕了他什麼似的……什麼都想不起。

  然後化為現在,還是那張熟悉的面龐,還是那副和煦的笑意,告訴自己:「現在沒事了。」

  明河身上傷的提不起力氣,心裡也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在他懷裡好像醉了一樣……也不需要力氣。

  她聽見秦弈在說:「你看,這鳳羽煌煌如日月,佛珠柔光似星晨,盤旋繚繞,像不像身處銀河?」

  明河抬眸而望,所處的場景真的很想星雲之中,銀河之畔。

  銀河,還有一種文藝稱呼……

  叫明河。

  秦弈在挑逗自己呢,他在問的,分明是:我是不是在沐浴星河?

  無論是不是沐浴星河,他此刻攬明河於懷,是沒有錯的……

  明河睫毛微微顫了顫,低聲回應:「非身處銀河,是懷抱明河。」

  旁邊的小幽靈抖了一下,好像很冷似的抱著肩膀一溜煙鑽進了戒指。有個黑毛球試圖探頭,又被小幽靈扯了回去,戒指里好像傳來了打架的聲音,又歸於平息。

  明河懶得去管他養了什麼寵物在身邊,靠在他身上真的很舒服,思維都懶得凝聚。也不願凝聚,她怕一想正事兒,就忍不住去想前世,然後魂海又翻湧起來。

  還不如躺在他懷裡,感受他的情話和溫馨,忘掉前世,忘卻魂靈。

  於是連自己說的話都近於挑逗。

  「非身處銀河,是懷抱明河。」是她明河從來說不出口的話語。

  可以想見此時的秦弈是什麼心情。看著懷中道姑,依然是那副素雅出塵的出家人服飾,卻嬌羞輕柔地說著這樣的言語,那俏臉紅撲撲的,睫毛輕輕顫動,有一種……初戀般的緊張,又有種禁斷背德的刺激感。

  秦弈忍不住低頭去尋找她的唇。

  明河睫毛再度顫了顫,終於閉上了眼睛。

  又不是沒親過。

  可就在這時,又是看不見的大手提著兩人的後領,拎小孩一樣分開了。

  明河立刻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就知道師父在窺伺,一時情迷差點忘了……要是被師父看了個直播那可真就別見人了。

  秦弈被拎在半空,跳腳大罵:「老道姑!你棒打鴛鴦很有樂趣嗎?」

  老……道姑……

  明河偷眼看天,眼裡有點笑意,空氣似乎凝滯了片刻,一時安靜。

  說到最後,聲色轉厲,似有威壓臨於秦弈身軀。

  秦弈一掙擺脫,指天怒道:「明河有難,不見你出來救一下,安全之後就說三道四嘰嘰歪歪的好意思嗎?」

  明河拉了拉秦弈的袖子,低聲道:「其實師父一直在……」

  秦弈怒道:「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河急得臉都漲紅了:「不是那個意思……」

  「算了。」秦弈嘆了口氣:「沒怪你,我跟你師父說叨說叨。」

  明河垂下腦袋不說話了。

  其實秦弈雖然惱怒,倒也沒駁曦月,因為他隱隱也知道對方說的有理,可能是對的。

  自己這邊兩人一時意亂情迷,不夠理智,這種時候是明河最脆弱之時,心志不堅、靈魂虛浮,是典型的趁虛而入。很容易在她心裡刻下此生難忘的烙印,情難自己,但確確實實很有可能就此變成一個沒有意志力的軟弱者。

  就像長跑之後應該走一走而不是立刻躺下一樣,這時候的明河確實不該沉陷於情愛,對她修行不利。

  只不過你之前不救人,現在來說大道理,讓人聽著很不爽就是了。

  再說了,我們就親個嘴兒,也不見得就要做那事啊!我至於那麼不分時候嗎?

  秦弈想著就更氣,繼續指天問道:「之前你說百年暉陽,現在我秦弈暉陽五層了,你……」

  「哦?」魂音悠悠打斷:「我之前說的是你若百年暉陽,才算有資格,什麼時候說過百年暉陽就答應你們的事了?」

  「那你豈不是純忽悠?」

  「你答對了,少年。」

  秦弈氣得一跳三尺高:「你!」

  秦大爺這麼多年,啥時候給一個女人這麼忽悠過,還是個板臉橘皮乾巴老道姑!

  曦月在冥河之外,負手看著秦弈氣急敗壞的表情,眼裡很有趣意。這男人一直以來或淡定或豪情或隨性,總的都是一種開朗形象,挺有正面感染力,她還是第一次見他發怒。

  發怒的對象還是她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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