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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棋痴看了好一陣子,忽然咧嘴一笑:「成矣。」

  隨著話音,千里之外傳來玄皓的慘叫聲:「怎麼回事!」

  玄陰宗內,漂浮著羽浮子的身影,神色平靜,目光卻藏著猙獰:「來生再會,宗主大人。」

  玄皓撞在自家護山大陣上,本以為可以直接穿過去,卻撞了個正著。護山大陣乾元級的力量無聲地覆蓋著他的靈魂,那慘叫聲越來越弱,虛無的魂體仿佛被護山大陣吸收了一樣,大陣泛過光芒,好像更加厚實了一點。

  玄皓的靈魂已經渺無蹤跡,徹底消失。

  純魂體沒有肉身保護,連流蘇都不敢魂體亂逛,這純魂體一頭撞在護山大陣上,結局可想而知。

  秦弈緊急剎車,這個變故他都沒想到,目光很是驚詫。

  唯一不驚詫的是棋痴,千里之外,棋痴身上隱隱有黑白之光透於天際,交纏雲端,異象遠近可聞。

  雲中客等人心中一震,愕然回首,這光是……

  證道乾元?

  這廝不是號稱自己只有暉陽初期?還鄙視別人塗棋子,你自己才是最大的騙子!

  第五百一十章 玄陰易主

  其實對千山聯盟這些散修來說,棋痴乾元雖然讓人蛋疼且妒忌,卻偏偏還在可以接受的範疇。

  那臭棋簍子千年前就騰雲圓滿了,曾來這裡雲遊,以棋會友,為證暉陽。然後暉陽沒證到,反被氣得吐血而歸……這千年來真就只破個暉陽關,沒點別的長進?大家也不是很信,他棋是下得臭,也不至於這麼菜嘛。

  虛實本來就是圍棋要術之一,棋痴能遮掩修行太正常不過了。

  甚至可以說如果他真的還是一千年了還是暉陽初期,估計壽元都盡了,所以暉陽後期是可以預計的,圓滿了也不稀奇。

  只是他們棋道想要證乾元,就比較難了……沒有契機的話,一輩子證不了才是常理。

  這場棋算,以雙方勢力為棋弈,摻雜散修、孟輕影、秦弈、李青君,以及玄陰宗內部派系之變,可以說各類變數盡在算中,生生算死了一個乾元。就連最後玄皓之死,都應上了非常典型的棋理——「接不歸」。

  只要最後這一死,確實是符合他的預見而不是意外,那他的棋道得以突破就是理所應當,沒啥好說。畢竟只是乾元關,不是無相,還沒到什麼必須以蒼生為棋的程度。

  真正讓人震驚的其實是秦弈的修行,這簡直無法接受。

  這個齊武六七年前來教大家塗棋子的時候,還只是騰雲七層。沒錯還只是七層,連騰雲圓滿都不是!

  這才特麼六七年過去,他居然暉陽二層了!

  還不止,他是仙武雙修,合丹二層。

  這是人?

  在共同圍毆玄皓的時候,大家心中驚駭,卻不是深究的時候。此刻塵埃落定,看著漂浮於玄陰宗大陣之外的秦弈,每個人都只有一串省略號,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卻覺得沒啥好說了。

  當一個人妖孽到了超出理解的時候,你也沒什麼好問的,問也沒意思,因為絕對不可複製。

  震驚就完事了。

  除非你想奪他造化……那可能嗎?

  看看遠處正在閉目感悟乾元的棋痴,再看看近處隔著大陣對秦弈低眉俯首的羽浮子……千山聯盟諸人覺得眼下的秦弈好像才是此地大BOSS,可不是能欺負的散修。

  只不過……

  太黃君忽然道:「那個,你叫秦弈啊?」

  「是的。」秦弈行了一禮:「之前化名,請勿見怪。還望諸位不要泄露我的行蹤給巫神宗,最好還是以齊武呼我。」

  也不知道這些人靠不靠譜,不過按照兩地幾乎沒什麼交流的情況看,他們主動跑去向巫神宗告密也沒啥道理。

  結果這些人在乎的根本就不是這件事。

  「喂,臭棋簍子!」太黃君忽然喊:「這個就是你說的親親乖師侄對不對?」

  棋痴睜開眼睛,很是滿意地捋須笑道:「當然。是不是很優秀的青年俊彥?」

  「可這就是教我們塗棋子的那位啊。」太黃君很沉痛地告訴他:「你說你就算死了,從山上跳下去,也不會收這種弟子入門的呢?」

  棋痴捋須的手頓了一下,差點把鬍鬚捻斷,繼而一言不發地跳上一座山巔,又一言不發地跳了下去。

  秦弈:「……道長,你這很好玩嗎?」

  「哈哈哈!」太黃君渾身舒坦:「難道不好玩嗎?」

  「好玩你妹!」

  「我沒有妹妹。」

  「……」

  「行了。」雲中客轉頭問秦弈:「如果我們要打破玄陰宗,小兄弟此刻是不會同意的了?」

  秦弈歉然道:「羽浮子這事助力甚大,我也不好做過河拆橋之事,前輩這個……」

  「罷了,給你面子。」雲中客搖了搖頭:「此番事畢,玄陰宗也大是衰弱,不值一提。這個羽什么子,能撐住不被別家魔宗滅了的考驗再說吧。」

  秦弈拱拱手,沒說什麼。人家這個確實是給面子,否則此時打破玄陰,光是掠奪資源都有利。

  「走走走,回家睡覺。」雲中客騎著鴨子飛走了。

  太黃君觀棋客等人衝著秦弈拱拱手,也洒然而去,連看都沒再看玄陰宗一眼。

  秦弈目送那隻鴨子,這才發現這位「散修聯盟盟主」,其實是自己在混亂之地見到的第一個修士……而且還見了不少次,上次過來清茶還屁顛顛跟著鴨子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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