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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知道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居雲岫很善意地認為,這是畫卷指向的秘地危險,師父怕自己輕易赴險。

  畢竟師父臨終時,她還未入暉陽。

  按照師父本來就預計別人取畫的推斷,她也很早就對秦弈說過,這畫不會是在主墓室,而是會在外室安置。

  她看了看如蛛網交錯的墓室布置,並沒有去繞什麼迷宮和機關,直接取出了秦弈湊好的畫卷,微一感應就察覺了最後一幅在哪裡。

  果然就在離入口並不遠的一個外室之中,如果所料不差的話,裡面什麼都沒有,就是一幅畫,取了走人就行。

  居雲岫進入石室,果然如此。

  一幅日月星辰圖,就掛在正面牆上,其他空無一物。

  這一切都是很明顯的不想外人打擾主墓室,讓你取畫速走的意思。居雲岫覺得自己完全合上了師父的思路,便也沒多想,伸手揭下畫卷。

  畫卷取下,似是受到其他畫卷牽引,自動融合過去。居雲岫當然也不會阻止它,安靜地等畫卷融合。

  她自己也很好奇,融合之後會是怎樣。

  畫卷慢慢綻開了柔和的光芒,遍布石室,也將居雲岫籠罩其中。居雲岫初始沒感到什麼異樣,當心中警兆驟現之時,卻一時來不及了。

  這也是她實戰經驗不足的缺陷,如果換了個經驗豐富的,察覺不對的第一選擇必然是先摧毀了手裡的畫,有沒有用是另一回事,反應是該如此的……可經驗不足的居雲岫下意識反應則是展開了一個防護罩。

  就這麼一剎,居雲岫便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畫中。

  這是很熟悉的區域,秦弈經常在裡面試煉的山水紅岩,此時山魈不知道在哪裡,最大的區別是天上有了日月星辰。

  是一個黃昏景,日已西斜,淡月剛出,有依稀的星星,看不分明。

  大地有了夕照的顏色,雲霞隱隱,一切都更加趨近於真實世界。

  居雲岫沒有打量世界的心情,被動進入畫卷讓她知道情況不對,第一反應嘗試脫離,卻發現根本沒有路。

  本來心念一動就可以脫離的畫界,卻出不去!

  「出不去的,當日月閉合,這畫也就是個封閉之界,除非你超過了我的修行,否則出不去。」

  居雲岫抬頭看天,低聲道:「師父,是你嗎?」

  空氣中安靜了片刻,才有人輕聲嘆息:「雲岫,你比我想像的更優秀,短短六甲子,竟已暉陽四層……」

  真的是師父。

  師父沒死,若是換個場合居雲岫可能會高興得哭起來,但眼下的場合、這樣的話語,居雲岫不但沒法高興,反而一片心寒。

  沒有出不去的說法。她自己是畫道暉陽,很清楚此界所謂的日月閉合,就是師父自己控制,只要他放人就能出去。

  也不需要湊齊全部,只要有山水畫與紅岩畫的其中一幅作為根基,配上此番日月,一界即成。

  師父說出不去,只不過是不願放。

  這是想要幹什麼!

  居雲岫按捺住心中的驚怒,平靜地問:「師父,你究竟在算計什麼?竟要詐死這麼多年?」

  葉別情不答,反而很感興趣地問道:「你為何有古松居士手裡那副劍閣女子圖?本來我以為那一幅應該是常規尋不到的,連我都不知道古松居士會把自己葬在什麼地方。必須湊齊別的再去感應最後一幅所在,你倒是提前獲得了……那他其他的隨葬之物,也在你這裡?」

  居雲岫道:「師父替古松居士畫那幅畫,本來想通過這個辦法去找古松居士的墓穴?為了圖謀他某件隨葬物品?」

  「嗯……這是其中一個目的。倘若留個什麼印記後門,瞞不過古松。但他不懂畫道,我用這種套畫拆散重組的指向,他看不出來。」

  居雲岫垂首。

  在她心中師父真的不應該是個貪圖寶物的人,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喟然嘆息:「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師父如此?」

  「嗯?」葉別情很是驚奇:「你沒有?取了古松的畫,應該不會放過隨葬之物才對……這畫誰給你的?」

  「……」居雲岫轉移了話題:「師父還是先說說其他目的吧,徒兒洗耳恭聽師父的棋算。」

  第二百七十五章 畫道乾元

  「古松身上有一塊碎片,是當年我們一起闖一處秘境所得,此戰之中我和他都有不同程度的暗創,提前壽盡也是這個原因。他的道侶甚至死於此戰,碎片也到了他手裡,這東西我很想要。恰好他求我替他畫像紀念,便給了我這個機會。」

  葉別情嘆了口氣:「本來我還在等,他死了我可以直接憑畫卷所在找到他,結果沒多久我自己的肉身就快不行了……只能先寄魂憑體,另做打算。」

  居雲岫聽得很是難受。

  人家摯愛道侶逝世,心中痛苦,求畫以紀念,卻變成了你算計他的機會,這種感覺讓居雲岫非常噁心,她都不知道為什麼師父可以說得這麼平淡。

  葉別情道:「其實這整套畫湊齊後指向的也就是那個秘境,裡面還有更大的碎片,只是當時我們無力獲取。我用這個秘密為引,只要有一定畫道認知的都會看得出畫中隱藏了大機緣,自然會去設法湊齊,這便入我局中。」

  居雲岫淡淡道:「所以師父贈畫鄭家。」

  「對,鄭師弟年輕時曾涉獵過書畫,他必然會看出畫卷價值。恰好那時候他生了兒子……我看鄭師弟自己壽元也不長,當是讓那孩子以後來這裡。嗯,不該是現在,他們應該會等我可能留存的分魂散去,會再等個三五百年。但實際上他們對畫道認知不足,我們以魂入畫,不會那麼容易消亡,他們必然錯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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