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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今的她卻只想冷笑,善良?不過是把邪惡欲望盡數遮掩,只敢在陰暗角落裡偷偷爆發的偽善之徒罷了!

  還不如他們那些敢愛敢恨,敢於追求欲望,並敢於負責的妖族。

  原來,人族心腸險惡,即便變成神仙也狗改不了吃屎,這,從來都不是傳言。

  在這日復一日,看不見盡頭的黑暗之中,她終於瘋了。

  --

  在氣派的九重天上,有這樣一個破舊的小角落。

  裡面躺著一個受盡□□的女子,儘管壽元依然綿長,可卻似油盡燈枯。

  不知從何時起,她忘記了自己的孩子,忘記了自己的親人,忘記了故鄉,忘記了曾經支撐著她度過漫長艱難歲月的,庇佑妖族的夢想。

  她忘了恨,忘了愛。她終於變成了,曾經那魔尊夜羽,最想讓她成為的樣子。

  纖花成枯葉。

  終有一日,她用一根白綾,結束了,自己的一生。

  --

  「她,她這是怎麼了?」

  在她死的地方,站著一男一女,兩個花季青年。

  本以為這場夢境至此就要結束了,可光霧退散後,眼前,居然又變了一副畫面。

  看到這兩人後,花熙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這女孩,就是當年的她,而這男孩,則是當時的夜廷。

  「她死了。」

  夜廷面色不變,平淡地回答著花熙的問題。

  「什麼?」

  聞言,花熙的表情瞬間變得驚恐。

  「姐姐為何會死,她明明……」

  「她自殺了。」

  夜廷冷冷道。

  「自殺?」

  花熙無力地蹲下身子,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失去生命的人,睜大的眼眸中泛出了大顆大顆的淚水。

  「姐姐……」

  她捏緊拳頭,「可惡,要是我早點來,早點飛升的話,說不定就能保護姐姐不受那些人欺負了!」

  「早點來又有什麼用。」

  夜廷雙手抱臂,不屑道:「你如此弱小,就知道哭,又能做什麼?」

  花熙顫聲道:「至少,至少可以帶著姐姐和你藏起來,藏到人間去,我的爹爹娘親都很好,肯定會收留你們的。」

  可夜廷卻並不被她這話打動,只是依然漠然地站在原地,仿佛床上死去的人,不是他的母親。

  不過是一個自他記事起,就再也沒管過他的人罷了。

  人都是包藏惡意的,邪惡欲望的化神,這一點,他從小見怪不怪了,一直曉得。

  他反而覺得,眼前這個,會為了無關緊要之人哭泣的女孩,是無比的愚蠢。

  另一邊,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花熙跪在了地上,雙手合十,虔誠地閉上了雙眼。

  她喃喃道:「姐姐,對不起,我沒有幫到你。」

  「但我花熙在今日立誓,在你死後,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孩子,讓他好好吃飯,不讓他受人欺負,豁出性命,也不會讓他受半點傷害。」

  「姐姐,你安心地離去吧,總有一天,若我變得強大,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真是無聊……」

  看到她做出的這種事,夜廷只是事不關己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就像床上死去的人,與他非親非故一般。

  他知道她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所以他也知道,也許死亡,對她來說,才是一種解脫。

  他看著跪在那邊的女孩,只覺得她很傻。

  一個自己都保護不了的人,還想保護他?真是可笑。

  卻不知,這個讓他看不起的人,竟然真的踐行了自己的諾言。

  雷打不動的一日三餐也好,親手織成的新衣裳心鞋襪也罷,還有無微不至的關心,噓寒問暖的愛護。

  明明年齡相差不大,她卻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家長,還把禁錮了他和母親短暫一生的那個破舊茅草屋,改造得溫馨舒適,像一個真正的家。

  她把他當成了最真心的夥伴,最親密的朋友,就算實力懸殊,遇到欺負他的人,儘管受盡了傷,花熙也從不退讓。

  夜廷原本只是抱著嘲笑的心思,就想看看這個傻姑娘,能為一個無聊的誓言做到什麼地步,卻沒想到,自己卻率先栽了進去。

  他開始無比的期待她的到來,若她沒有在往常的時刻按時出現,他就會被那瘋漲的疑心吞噬了理智;他開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思和眼神,只要聽到她的名字,就難掩心中悸動;只要她一出現,就被奪去了所有的目光;他開始對她產生了濃重無比的占有欲、控制欲,讓他根本無法忍受從她嘴裡說出任何一個別人的名字,即便那只是一個女性。

  從未知曉過愛是何物的少年,在遇到第一次愛上了的女子時,也不知該如何去愛,去表達。

  不知不覺中,他就走上了父親的老路。

  去掠奪,去占有,去將纖花狠狠地折下,拆吃入腹,即便是死,也要讓她死在自己的手中。

  他開始瘋了一樣地想要得到她,為此,他用盡陰招,無所不為。

  知道她會心疼自己受傷,即便他早就偷偷地練就了一生魔力,也裝作被欺負的樣子,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知道她一向向著他,就說盡別人的壞話,甚至割裂了她與朋友的友情;知道她要出去見人,就化作烏鴉飛在她身旁,肆無忌憚地跟蹤,偷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若不是他的行動還受天界限制,他可能還會犯下更多可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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