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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給我站住!」
在陣陣雜亂的腳步聲中,小犬君的聲音格外顯得薄弱。
「啊!你們是誰?」
「你們別過來……」
女人的尖叫聲和男人怪笑聲混成一片。
小犬君還在想,自己莫是真多疑了?
緊接著就聽見一陣嘈雜的悶響聲和陣陣驚呼。
……
薄春山瞅著那兩個衣衫凌亂,披散著頭髮的『女人』,眼神怪異。
這兩人從他這角度來看,頗有些怪異,個子比尋常女人高了不少,還壯實,不過就這烏漆墨黑的地方,再披散著頭髮,不近看還真看不出來。
此時『她們』正掐著嗓子尖叫著,又是手舞足蹈喊著救命,又是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仿佛一個柔弱少女正被歹人蹂躪,海盜越是看她們驚慌失措,越是興奮,越是發出嘿嘿怪笑。
這笑在後面人耳朵里,就是抵擋不住的誘餌。
前面有人掉下去了,後面還有人沒發現,依舊怪叫著往前沖,繼續往裡掉……就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的,轉眼間一群人就在地面上憑空消失了一大半。
後面其實已經有人反應過來了,還不及他們驚喊出聲,就被後面撞過來的人撞入深坑中。
倒還有幾個人,發現不對攀住了邊緣,可薄春山既然挖了這個陷阱,肯定不會讓他們爬上來。
他們很快就發現這泥土太濕太滑,他們根本抓不住,只能無奈滑入這深坑中。
這時,小犬君已經察覺到不對,帶著剩下的幾個人衝進來了。
可他很快就發現不對,正想往外退,就聽見一聲『來得好』,兜頭撞來一塊偌大的竹排,將幾人掃入深坑中。
兩個『女人』還在矯揉造作地叫。
薄春山掏了掏耳朵,道:「行了行了,別叫了。」
『她們』終於住了聲,這時從一旁跑來許多人,有些人圍著深坑看,有些人則調侃那兩個『女人』。
「癩麻子,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段,叫得我心裡都痒痒。」
「猴子你行啊你小子,這次可立了大功。」
「我艹你們,癩麻子你還鴿子蛋,把你的鴿子蛋掏出來給哥哥看看?」
癩麻子和猴子又是得意又是高興,罵道:「別在這給我說廢話,快去看看這群人怎麼樣了,老大說了,人要是沒死沒暈,就趕緊多撒點迷藥下去,別讓他們爬起來。」
那邊,已經有人翻出了包,正掏迷藥要往坑裡撒。
深坑裡,有人在痛呼有人在呻吟,還有人已經知道落入陷阱,正在破口大罵。
可很快他們就發現,有幾個用三角巾擋著鼻子的人來到坑邊,正在往坑裡倒什麼東西,很快他們就不省人事了。
……
人暈了就好辦事了。
有人下了深坑,用繩索捆在人腰上,上面有人往上拉,很快就把昏迷的海盜拖了上來。
拖上來的海盜送到一旁用繩子捆上。五人一組分開來弄,一共六組,所以進行得很快。
等苗雙城來時,已經快到了尾聲。
「還真讓你辦成了?」他言語驚嘆。
之前他們設計過很多辦法,按照苗雙城所想,孟家和島津既是合作,又在互相算計,他們索性就當漁翁,埋伏在最後一網打盡。只要能損了這群人的火繩槍,等於折損了他們一半的戰力,不足為懼。
即使到時候有死傷,這種死傷也是避免不了的,都拼命了,怎麼可能不死人。
可薄春山嫌棄他的辦法太死板,在他的想法裡,以最小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利益才是正途,所以他臨時設了一計——
在半路先設埋伏,借著天時地利,先把這群援兵一網打擊再說。
陷阱挖好後,可怎麼引誘海盜們踏進來呢?
這時,這群地痞出身的民兵們就開始獻計了,他們想的都是些歪門邪道的路數。有人說用美人計,有人說用迷藥,有人說用石灰水……
最後被薄春山綜合了下,設計出這個讓海盜們絕命的大坑。
甚至民兵們見老大用了他的法子,更是集思廣益,各種歪點子頻出,所以除了深坑外,不光有美人計有迷藥,還有那個竹排子,類似這樣的竹排子附近還有幾個,保準保證他們進來了就出不去。
至於剩下的在島津那邊的人……
「讓你們扒的海盜衣裳扒掉了沒?」
「老大,扒了扒了」
「把衣裳快換上,速度點,接下來我們還要趕下一場。」
說完,薄春山拍了拍了苗雙城裹著披風的肩膀:「不用擔心,一切都在計劃中,這天黑路滑你還跑出來了,是不放心我的計劃能成?小孩子既然身體不好,就不要到處亂跑,快回去吧,睡一覺,明天起來事情就結束了。」
苗雙城啞口無言。
小孩子?身體不好?
他哪兒小了?
說得好像他一把年紀似的,如果苗雙城沒記錯,這人也沒比他大多少!?
還有,他為何說得這麼輕鬆?
可看著他身後那群正在就地換衣裳的人,和不遠處那堆宛如死豬一般、之前卻讓他如臨大敵的『人山』,好像事情真就像他說得這麼簡單?
.
之後的過程,果然如薄春山所言的那麼簡單。
孟景山和島津本就是各有算計,孟家不能出手對付其他三姓的人,為此孟景山專門把動手的時間定在送貨這天夜裡,先以送貨為藉口把三大姓的人手調離,再假裝被島津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