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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等到她逐漸長大,等到她開始明白,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所有的母親都愛他們的子女。

  等到她終於死心,終於開始學會了恨。

  胸膛前的衣衫微濕,眼淚仿佛順著衣衫浸濕了他的心,他想立刻帶她遠離這個讓她傷心的人, 可沒忘記她還約了溫雪:「要離開嗎?」

  懷裡的人很輕的嗯了一聲。

  明顯是帶著哭腔的。

  白蕭的心像被無數的蟲子侵蝕著,他也顧不得場合, 怕她沒力氣走,伸手就準備將人抱起, 手剛勾在女人腿上, 盛夏就察覺到他的意圖,拒絕道:「我可以走。」

  她聲音很輕,但態度很堅決。

  白蕭嗯了一聲, 改為牽著女人的手,兩個人轉身往外走,像是壓根就沒注意到還有第三人,白蕭全程看都沒看楊儷一眼。

  楊儷站在原地,想追上去,腳下像有千斤重。

  周圍的溫度仿佛在一秒驟降,她想起再遇到盛夏那天,她坐在車內,平靜的說:「既然做錯事就要承擔後果。」

  以前總覺得,時間會沖淡一切,可她忘記了,不是每個人,都會去選擇原諒。

  --

  夜色濃郁,如一團化不開的墨。

  布加迪停在街邊。盛夏上了后座,女人的目光有些渙散,沒像以往一樣繫上安全帶。

  白蕭沒回駕駛座,男人長腿邁進后座,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坐在車內。

  盛夏仿佛意識回籠,她緩緩轉過頭看他,「你怎不問我,那個人是誰?」

  臉頰上已經沒有了淚水,聲音也平靜下來。

  她情緒似已經恢復。

  「不重要。」白蕭側眸看她,他知道提及那個人她又會難受,「夏夏,不開心就不提她了。」

  他出現的時機,必然聽到了她和楊儷的對話,盛夏垂眸,「我以前騙了你。」

  兩人在一起不久,白蕭提及要去拜訪她父母,盛夏當時愣了一秒,然後說:「他們都不在了。」

  那時她是抱了一輩子不會再遇到楊儷的想法的,更不想他用憐憫的眼光看她,那種目光,小時候她見過太多。

  「你沒有騙我。」白蕭聲音很平靜,「他們的確不在你身邊。」

  男人側身,長手一勾,將女人帶入懷裡,他不擅長安慰,寬慰的話都過於直白,「既然是不相關的人,那就不要再因為她們難過了,好不好?」

  盛夏壓根沒想到他會這麼說,她那時甚至一直以為,如果有一天白蕭知道了她口中所謂的「不在」,會覺得她冷血。

  可他不僅說她沒有說謊,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

  垂在雙側的手主動環上男人的腰,潛藏在心底的那些傷口仿佛被這個擁抱驅散,她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晚白蕭沒直接帶盛夏回家,布加迪駛入了一個射擊俱樂部,去的路上,白蕭給溫雪打了個電話,按盛夏的意思說盛夏臨時身體不舒服,他先帶她回家了,溫雪在電話那端格外緊張,最後盛夏自己把電話拿過去才把溫雪安撫了。

  到了俱樂部,白蕭給盛夏挑了一把□□,他沒有多餘的話,調試好後,將槍/支遞給她。

  盛夏知道他是想讓自己釋放壓力,笑了下,接了。

  上次真人CS她也玩過槍枝,也算有一些手感,手緊握槍枝,手指輕扣,砰一聲子彈應聲飛向遠處靶心。

  第一槍就命中了,大概是太震驚,女人愣了兩秒,隨後眼角浮現一絲笑意。

  手指再扣起,一發又一發,女人打得專注而認真,像是被徹底勾起了興趣,整整玩了一個小時,白蕭也沒叫停她,只是在旁邊坐著,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她。

  最後一發子/彈沒入靶中,盛夏將槍/支放回原位,忽略手指發酸發脹的不適感,走向一直在一旁的座椅處安靜坐著的男人,「我好了,我們回家吧。」

  大概是因為剛運動,女人臉頰微紅,掛上了一層薄汗。白蕭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男人依舊坐在座位上,半秒後,他指了指一側的座位,「過來坐。」

  「不走嗎?」

  「等下再走。」

  盛夏這才依言坐了過去,幾乎是她坐過去的同時,男人就微微側身,動作迅速但力度卻控制得極好,不輕不去的握住她手心。

  想起這段時間他黏糊糊的牽著她的手,盛夏失笑,下意識就想掙開。

  男人察覺到她意圖,稍微收了收力度,「別動,不然一會兒我捏疼你了。」

  射擊場這個點人不多,諾大的靶場內零星的散著兩三人,盛夏睨他一眼,「你別牽啦,多大個人了,這麼一小會兒的時間都不放過嗎?」

  「想哪去了?」男人動作微頓,唇邊裹著笑意,倒也沒否認內心最真實的想法,「雖然我是挺想牽的,不過不是現在。」

  盛夏還在琢磨他這話什麼意思,發酸的食指已經被男人修長的手指包裹著,男人的手指力度不輕不重的按摩著她的食指,他按摩的手法有些笨拙,一看就沒做過這事。

  面前的人一直不說話,男人抬眼看她,見她一臉怔然的模樣,低聲問:「手指還酸嗎?我有沒有弄痛你?」

  「是我的錯,沒有想到應該準備手套給你,這個靶場也是,連個手套都不備著。我女朋友這麼細的小手——」

  盛夏只覺得心尖發麻,連忙打斷他,「行了,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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