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蕭成眸光一暗,不由微張嘴。
清音將酒水淋淋漓漓地盡餵進蕭成的嘴裡,蕭成無奈,只能縱容她芳口的酒渡進他的口中,然後將酒吃進腹中,也不知道是酒太過於烈,還是其他原因,蕭成只覺體內掀起了一股燥熱。
清音心無旁騖地又喝了一口酒,正要餵過去,卻見蕭成目光一錯不錯地緊攫著她,不由一怔,而後臉微微的紅了,莫名地扭捏起來,卻仍鼓起勇氣,將酒餵過去。
溫熱柔軟的唇讓蕭成失了神,大掌不由自主地搭上那柔軟的腰肢輕輕摩挲著,唇角不由浮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
席散之後已將近亥時,城門已關,眾人大多都醉醺醺的,便都留宿在了慶園。
清音和煙兒回了蕭成為她們準備的客房,室內寬敞潔淨,家具一應俱全,繡枕錦衾熏得香軟。
有僕婦抬來熱水,清音先沐浴了,煙兒隨後,待稟著蠟燭從浴室出來,見清音仍慵懶無力的靠著椅子上出神,「清音,還不睡?」
清音看了她一眼,搖搖頭,她一點睡意也無,滿腦子都是在席中發生的事,當時她只是不想欠人情,如今細細一回想,卻羞得無洞可鑽,自己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了那樣輕浮的舉動。
聽說這裡離蕭成的寢居不是很遠,這讓清音心更加紛亂。
就在此時,有人敲門,煙兒走去開門,卻是吳尚書的貼身小廝,說是吳尚書今夜忘了給她們賞錢,要清音去他那取。
煙兒一聽便知吳尚書沒安好心,清音起身走到門口,客氣道:「夜深了,我們不好去打擾大人休息,明日再給也不遲的。」
所謂狗仗人勢,那小廝隨了吳尚書,亦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模樣,他抬著下巴,道:「大人明日一早便要回城處理公事,怕是趕不及的。」
清音神色清淡地應:「既然如此便下次再給吧,這大半夜去了叫人知曉,倒要說我們貪人那點賞錢了。」
那小廝有些不耐煩道:「我們大人最不喜歡拖著事情,清音姑娘可別為難我,我這會兒回去了,待會兒他還是要打發我來的。」
清音臉色微變,他話說到這份上,清音已經與理由拒絕,只能讓煙兒陪同,跟著他去了。
到了吳尚書的屋前,小廝將清音請了進去,卻只讓煙兒在外等著,清音毫無辦法。
進去時,吳尚書正坐在太師椅上,一張如面盆相似的圓臉上有著笑容,一副等候已久的模樣。
清音斂去情緒,微上前曲膝行了一禮,「大人。」吳尚書聽得那泠泠的聲音,只覺得心口發癢,仿佛被羽毛輕輕划過,他笑眯眯道:「清音姑娘別站著,過來坐。」
清音並未上前,「夜深了,奴家不好打擾大人休息,大人不是有東西要給奴家?」
吳尚書笑著將桌面上的描金匣子往前推一推,「這便是。」一雙閃爍著邪光的眼在她身上上下打量。
清音心口一縮,無奈只能上前拿過匣子,她並沒打開查看,只是:「多謝大人的賞賜,大人今夜想必十分累了,清音便不打擾大人休息了。」
隨著她的靠近,她身上那股脂粉淡香飄進吳尚書的鼻腔里,足令他心蕩神搖,目光落在她裊娜的身段上,「剛泡好的茶,先喝一杯再走吧。」
說著拿起兩隻茶杯,又拿起茶壺在兩隻茶杯中注入茶湯。
清音想到煙兒提醒過的話,不敢喝他給的茶,「奴家夜裡飲茶會無法入眠,大人的美意奴家心領了。」
吳尚書突然板下臉,冷哼道:「你這就是不給本官面子了。」
清音太陽穴一跳,又看著吳尚書將其中一杯茶慢慢喝了下去,放心了些許,無奈坐下來,拿起吳尚書推過來的那一杯喝了。
兩杯茶後,吳尚書才滿意地笑道:「清音姑娘回房歇息吧。」
清音如釋重負,「多謝大人的茶。」言罷起身剛要走,忽覺腿一發軟,便又跌坐回椅子上。
清音心神一亂,不由看向吳尚書,見他一雙眼如針遇磁石一般緊緊黏在她身上,流露出色眯眯的神色。
清音知曉自己是被算計了,見他得意洋洋地摸著茶壺,想必是茶壺裡設了機關,心中不由懊悔異常。
「吳大人,你竟然在茶里下藥。身為朝廷命官,竟做如此下三濫的事。」清音罵道,已顧不得他的身份,體內湧起一股熱流,她不由心慌意亂。
「我可沒有強迫你做什麼,就怕你待會兒會跟條母狗一般求我上你。」吳尚書終於露出真實的面目,淫-盪地笑道,言罷轉身往榻走去,準備等清音體內的藥效發揮作用。
吳尚書得意洋洋的往床榻走去,然沒走幾步,頭部傳來一陣劇痛,隨後眼前一黑,臃腫的身軀轟然倒地。
清音也沒想到自己會拿起桌上的茶壺朝吳尚書的頭上砸去,她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愣了下,而後扶了扶額頭,努力維持清醒後,踉踉蹌蹌地往屋門外走去。
外頭不見了煙兒的身影,沒有任何人,清音已然顧不得許多,搖晃著身姿,逃離此處。
月隱入雲中,周圍一片混沌,已然辨不清路徑,清音只能胡亂奔走。
遠方一團團樹影看起來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清音心如擂鼓,又慌又亂,腦子也一陣陣發暈,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寒冷的風一陣又一陣的刮來,她感覺臉上柔嫩的肌膚被劃得生疼,可是體內那股燥熱卻吹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