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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她追憶的間隙,煙兒一臉嚮往道:「這不就是書上描寫的才子佳人的故事?」

  清音聞言搖頭笑了笑,什麼才子佳人的故事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

  「回去後,我也有過茶不思,飯不想的日子,夢裡想著他的音容笑貌,期待著他如詩中說的那般,蟾宮折桂而後上門提親,可惜等來等去,卻沒等來他,只等來了家中巨變……」

  清音頓住不說了,顯然那一直是她心中難以承受的痛。

  煙兒斂去了笑容,想安慰又不知如何安慰,便道:「這個我知曉,不說了吧。」

  清音點點頭,繼續道:「後來我們在京中重逢了,那時我才知,季子昂也一直對我念念不忘,他本想功成名後,回去向我父親提親,卻沒想到我家遭遇了變故。」

  因為喝了酒,清音沒辦法保持清醒的頭腦,只是想到哪便說到哪,「我如今已墮落風塵,已經不是當年那舉人家的小姐。而他腳登青雲梯,扶搖直上,我們有著霄壤之別,又何苦再做糾纏,我是想著從此不再相逢得好,也省去見了他,不禁追思起過往榮華……」

  「可是他又一次找上了我,還是要我當他的妾室,你說好不好笑?他明明已經定了親……」她笑著說,可是她的目光卻透著一抹憂鬱。

  她有傲骨,性剛烈,想著斷不肯為人妾室,而且季子昂的行為讓她對他徹底的失望了,那曾經有過的心動也再也感受不到。

  煙兒以為她仍對季子昂念念不忘,以為她是看到方才季子昂與別的女子親密的畫面而受了刺激,直到她突然說出那些話:

  「都說人是喜新厭舊的。季子昂算是驗證了這句話,可為什麼有的人卻能夠從一而終?人與人的區別為何如此大?」

  煙兒愣了下,隱隱覺得不對勁兒,她看著有些醉意的清音,然後對上她那雙浮著水光的眼,她不覺問了句:「清音,你說人與人的區別不會是指季大人和蕭大人吧?」

  清音聞言一滯,突然沉默下來,她拿起酒杯,又飲了口,白皙的面頓時浮起一抹桃色。

  她的沉默驗證了煙兒的猜想,她這不是在追憶舊情人,倒是在為新情人而難過,她說了這麼多話,不過是為了那一句人與人的區別為什麼如此大?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在抱怨蕭大人就是忘不了他的亡妻。

  煙兒從未覺得自己如此聰明過,但她現在需要冷靜一下,她拿起酒也喝了小口,臉頓時皺巴巴,清音分明是為情所困才想要借酒澆愁。

  她真希望自己的想法是錯的。煙兒之前雖是慫恿她去勾引蕭成,但這可是有前提的。煙兒一改嬌憨之態,認真的勸道:「清音,你若想和蕭大人逢場作戲倒是可以,若要動真心的,我勸你別,蕭大人可不是什麼沈大人,人家心裡是有硃砂痣的,還是個永遠都活不過來的硃砂痣,你怎麼和人家去比?」

  清音伸手扶了下因為酒意上涌而有些暈眩的頭,回想了下煙兒說的話,不由笑了下,並不當真,「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喜歡蕭大人?」

  煙兒撇了撇嘴,不是很相信,「你最好心口如一。」

  清音愣了下,而後無奈地笑了笑,卻沒再反駁,只拿起酒壺倒了酒,繼續自顧自的飲起來。

  第14章

  金烏西沉,暮雲四合,已是傍晚時分。

  酒樓里人漸漸多了起來,樓下坐得很滿,幾無空桌,店夥計穿梭般來來往往,酒客談笑聲喧。

  「清音,你別喝了。」

  煙兒看著清音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看不過去要去搶她的酒杯,她便跟個耍脾氣的小孩子一般,躲來躲去,跟她平日裡清冷的模樣大相逕庭,煙兒小腦袋瞬間疼得緊。

  清音酒量其實很好,從來沒醉過,因此煙兒是放心的,可沒想到今日還沒到平日的一半便醉了。

  好在二樓人少,不然她們這一桌全當是戲台了。

  煙兒看了眼外頭,見天色不早,便道:「清音,你別喝了,我去結帳,你在這待著,可別亂跑啊。」煙兒叮囑道,這麼大個人也不知曉如何扛回去,煙兒頭更疼了。

  清音手拖著香腮,眼兒餳媚,渾身無骨似地斜倚著欄杆,對於煙兒的叮囑,她恍若未聞。

  清音垂眸望著杯中酒,朱唇抿了一抹淡笑,而後將酒一飲而盡。

  杯酒入腹,一股辛辣感席捲了全身,清音雙頰緋紅,不由輕嘆一聲。

  她趴伏在欄杆上,拿著酒杯的手伸出欄杆之外,閉眼深吸了口秋天寒涼的氣息。

  「清音,你別把身子探出去,小心跌下去。」

  背後傳來煙兒的嚷嚷聲,驚了清音一跳,手不覺一松,杯子便掉了下去。

  樓下街道,蕭成與一名下屬正大步流星地趕回府衙,經過一酒樓之下,一微小物什從上邊的欄杆上墜落,蕭成深眸微凝之際,大掌已接住了那東西,一看卻是一白瓷酒杯,杯子輕薄細小,雖不至於砸死人,但若砸在人的頭上,只怕會頭破血流。

  官府明令禁止高空拋物,是何人如此大膽?蕭成似刀刻般的眉微皺,抬眸一看,見一抹倩影閃身進去,只留一小截玉腕和一隻纖秀的柔荑,不一會兒,那柔荑也縮了回去。

  看出蕭成臉上的不滿之色,他身旁的下屬趕忙道:「大人,可要屬下上去看看是何人扔的酒杯?」

  蕭成將酒杯扔到他手中,沉聲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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